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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着因为直接炮击了杨国公而被众人避着、就一个人向前走去的邵文忠,认真祈祷着对方最后能够发现这些权势利益能够陪伴他一辈子——否则为了它杀妻害子,泯灭良知,岂不是大亏特亏? 这个念头一转过,邵劲也不再为邵文忠花费时间,径自转身对走上来迎接他的公公扬起笑脸,同时自自然然的就递了个荷包过去。 那公公不动声色的用手指轻轻一捏,脸上就绽开笑容:“邵公子请往这边走,代王已经等待许久了。另外,”他借着转身的时间悄声说,“待会看见什么可不要太惊讶,代王就是调皮了一些……” 代王的调皮在这短短半天之内邵劲已经反复听过并亲自见过了。 但对方具体“调皮”到什么地步呢? 等邵劲跟着那公公进宫去见代王,却被反锁在一间关了好几只恶狗的屋子里的时候,他终于彻底明白了。 他叹了一口气,将双手掰得咔咔连响,心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对方还算客气,没有直接牵了一头老虎或者狮子过来? 不过如果过去那些老师伴读或者宫女太监就是被这样搞走搞死的…… 邵劲甩了一下胳膊,手臂如同鞭子般发出声爆响,牵动拳头直砸在跃过来的恶狗鼻端! ——这熊孩子果然已经熊的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一转眼的时间,春天也快要过去了,徐善然的婚事因为杨川的入狱而暂时搁置,但另一个人的婚事却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彻底敲定。 这一日徐佩东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将徐善然与徐丹瑜都叫到屋子里来,言简意赅的说了有关徐丹青出嫁的事情,说完之后,他便将目光投向女儿所坐的位置,但见自己的女儿依旧端坐如初,并无其他什么表现。 徐佩东在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又是欣慰又是自豪,正想着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徐善然说: “哥哥,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脸色怎么有点不好看?” 嗯?徐佩东顺着徐善然的声音向徐丹瑜看去,只见自己的儿子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发白,额头似乎都开始冒冷汗了。 “丹瑜?”他关心问,“你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没、没什么……”徐丹瑜结结巴巴说,“大概是昨天、昨天晚上着了凉……” 徐佩东认真看了看徐丹瑜的脸色,见其真的特别不好,就说:“我叫大夫进来给你看看。” “谢谢、谢谢父亲……”徐丹瑜说,目光却并不像徐佩东投注在自己身上那样看着徐佩东,而只是直直的注视着徐善然。 他的脑袋轰鸣一片。 他终于明白这些天里自己错估了什么。 但他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不明白徐善然究竟在想着什么东西? 只有徐善然那张仿佛带着普通笑容的、实则意味深长的面孔,在他眼睛里脑海中,无限的放大着、放大着…… ☆、第八十四章 二对二 “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相将人月圆夜,早庆贺新郎——” “先自少年心意,为惜殢人娇态,久俟愿成双……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红妆的队伍吹着唢呐,敲锣打鼓的自山道上走过,不一会就被重重山木掩映,又成为视线中仅剩下一道的蜿蜒红色。 站在山巅的徐佩东神色怅然,抚膝坐在凉亭之上,久久不语。 在徐佩东身后,徐善然正坐在这里,也是没有说话,只陪着徐佩东一起目送那道红色的队伍远去。 但这合该安静的一幕并没有持续太久。 端坐在一侧的徐善然很快就听见了草丛细碎的响动,她心下奇怪,循着声音看过去,一眼就看见在草丛中冲自己挤眉弄眼的邵劲。 徐善然:“……” 她微微咳了一声,随意寻个理由站起来走出去,转过两步之后,便见着了人。 她低声问:“怎么样?” 邵劲也小声:“那小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说是去见徐丹青最后送人一程,结果根本没有跟上送嫁的队伍,而是一路往山底下走去,还走得摇摇摆摆失魂落魄的,别是一路走下去买醉吧?” 这倒是很可能的一件事。 徐善然沉眉思索一会,便微微笑了,也不再讨论徐丹瑜,只与邵劲说宫中尤其是代王的事情:“……最近如何了?” 说起这个,简直妥妥一肚子苦水倒不干净,邵劲很惆怅说:“别提了,我真不知道熊孩子能熊到这个地步,把人关房子里和野兽搏斗啊,骗人跳下湖里去救人啊,开个箱子结果开出满满一箱子的蛇啊……他要是什么时候被人打闷棍我真的一点都不意外,我已经很想敲他闷棍了……” 徐善然有点啼笑皆非,越和邵劲接触,她就越听见邵劲的满嘴跑火车,然后……也确实,越来越习惯这样的说话方式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哪怕这个孩子的身份再崇高,代表着再大的威严与权势,到了这样的地步,果然也不能叫人升起一丝半点的好感。 徐善然脸上还噙着浅淡的笑意,但在邵劲眼中,这样本来温和如三月春风的笑意已经渐渐凝出了刀锋一般的冷意。他听见她轻声说:“不必等很久,事情很快就有变化了……” 不论是出于前世的先知先觉还是今生的细腻谨慎,徐善然总是很少出错的。 这一次当然也是。 在徐善然说出口的时候,邵劲就毫无理由毫无根据的相信了对方的话。 但他只看着面前女孩子娇美的容颜。 然后邵劲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我送你个礼物?” 这句话里并不全是肯定,还有疑问,就如同他正在征询徐善然的同意。 但不管是否有征询,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都太过突兀了,就算徐善然素来多思多想,也被邵劲问得一怔:“什么?并不用……” 她是说不用邵劲的礼物。 这理所当然,吃穿用度,她哪一样有所缺?何况依两人现在尚未有所定论的情况,她也早不是需要旁人用礼物讨好的年纪了,落于的东西当然是越少越好。 可就这徐善然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邵劲也将他说的“礼物”给掏了出来。 那是一只蚱蜢。 草编的,通体黄绿色,又用葵花籽点了眼睛,活灵活现的蚱蜢。 徐善然的声音一时顿住。 邵劲又探手向袖中,他一一拿出了蚱蜢、蜻蜓、草蛇、蝴蝶、七星瓢虫……各种各样的草编昆虫。然后邵劲一股脑儿将这些最大也不过一根手指大小,却都非常精致的小东西塞到徐善然手中,又仿佛展示似的将双手平摊开来对徐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