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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醒:“我是豢龙城的人,豢龙城的事就是我的事。诚如你说过的,国家之事也是匹夫之事。更何况范义是我的侍卫,我不想他出事。” 他兄长范仁护我而死,于公于私现在我都要护着范义。不管是天神还是恶鬼,只要动了范义,我不会让其好过! 不过,从昏睡中醒过来的时候,我还记得凤青轶那时说过的话。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个凤青轶不是那时候的那个凤青轶。我也知道这种想法很荒谬,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应该就是在那边吧。” 忽然听见他说在那边,我才定睛细看,发现远处的街巷中闪着四只火折子。“范义。”我下意识低喃范义的名字,脚下生风的小跑过去。 可是跑了一半,我却生生顿住脚。 像是从脚下黑暗的石板中飞窜出来的恐惧扯住了我的双脚——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开始不畅,我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那么光。内心都开始发颤。 再怎样坚强,我还是害怕眼前会出现二哥那时的场景。 ☆、第165章 蜕变 “怎么了?”前面的凤青轶发现我没跟上,拿着火把回头疑惑探视。近乎同时,那边的人也发现我们,“谁在那里?!”对面的侍卫大吼一声,唰唰抽出长剑。 利剑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光,凤青轶皱眉转过去,他还没开口,我便道:“是本姑娘,陆浅。还有公卿大人。” 听见是我在这边,对面的侍卫将长剑重新插回剑鞘。火光又继续朝我们这边移动,这次明显比刚才快。想是刚才在防范敌人,所以才缓慢前行。 凤青轶将火把举高些,也没再走过去。“你心里在害怕?”他说,很笃定的语气。 “……没有。”我微启唇瓣,在赞成脱口而出之前下意识变成了否认。这种感觉很微妙,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这样讲——不,其实我明白,只是我不太想承认。 这件事和别苑有关系,我是这样想的。 不过,在找到真凭实据之前,任凭心中的怀疑再重,我也不会下决断。虽然嘴上说着不怕,但双脚还是很重,随着他们走近,感觉连呼吸和肩膀都重起来。 不行!我不能在恐惧面前裹足不前。 上次的教训已经够痛,这一次决不能栽跟头,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要顶天立地的站着面对。大不了就痛下杀手,这些令人生惧的祸害,你越怕它越强。只有自己遇强则强,才能挫其锐气! 经历过大风大浪之后,还有什么是小娘我过不去的坎?我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内心斩断恐惧根源,双脚突然轻了。 “走,去接他们。”我重新迈开步子,呼吸还是有些喘,但我很清楚不是出于害怕,只是我的身体不太好的原因。对于我突然转变的表情,凤青轶有些愕然,但还是迅速跟上。 我小跑着接近对面的侍卫,发现他们只有四个人。中间抬着一块不知在哪随意拆下来的木板,估计是街市上的小商人准备来摆摊的木料。范义趴在上面,后背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从左肩的肩膀处一直蔓延到右腰背。 “竟然如此严重!”我伸手碰了一下伤口边上的衣袂,**的血水立时染上我的手,“不能这样抬着回去,快放下来!” 几个侍卫一听全都懵了,他们是豢龙城的侍卫,平常卧龙谷也没什么事。就算有什么,都被军队和龙战队摆平了,自然没见过有人受如此重伤的场面。 如今总领受伤,只想着快些把他带回去给医官医治。突然出声让他们停下,自然是一头雾水。 “就这样抬过去,只怕你们总领大人的血已经流干,到时候再后悔就回天乏术了。”凤青轶将火把往其中一个侍卫手里一塞,兀自夺过木板放下。 其他三人见势也顺着他的动作将木板放在地上。 在他们做完这些的时候,我已经将干净的中衣脱下来,再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划拉开。在凤青轶的配合下,很快便将范义后背的伤口捆紧绑好。 范义虽昏迷不醒,但在我们绑伤口的时候,鼻子里还是会发出小兽受伤的那种轻哼。 他的手紧紧拽着,我猜到里面是什么,但却掰不开手指。我抹了一把全是虚汗的额头:“抬走吧,现在勉强止了些血,但还是要走快些。” “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侍卫呢?”凤青轶掏出巾帕递给我一块,自己则拿着另一块擦手。 我擦手的动作一顿,其他人还不是去追伤范义的人了?还用问。他这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道范义受这样重的伤是有人刻意为之? “回大人,伤范总领的刺客还未抓到,他们追人去了。”侍卫们回着话,却也一点不耽搁的抬起范义小跑。 我本以为凤青轶会问追什么人,但他却陷入沉思,只是静默的跟着我们一路跑。经过别苑的时候,凤青轶提议把人抬进去。我却以桃翁大寿见血不吉为由推拒了。 很快,范义就被抬到宫中。有前面那个侍卫送消息,宫中的医官们已经整装待人,范义刚被抬进医寮大门,他们就迅速着手救治。我退到门外,凤青轶还在那里。 “今天是桃翁大寿,你跟着过来不好。”我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却没有接上我的话,而是问道:“这件事是不是和别苑的人有关系?” 我猛然转头,却见他一脸认真。周围还有好几个宫女內侍,而凤青轶直接就那么问出来了,好似他根本不介意别苑的名声会被损毁。 我细细思量着他这样问的缘由,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是不是和别苑的人有关我不知道,但的确是在别苑被人引出去,然后受伤的。”我整理一下思绪,尽量客观回答他的问题。凤青轶会直接这样问,我想不出缘由,却能想到联系。 十有八九是因为范义背上的伤口。 我虽然不懂武功,但我听狐狸说过,用什么武功路子制造出来的伤势,只要身手纯熟是能够分辨出来的。或许是凤青轶从伤口上看出什么破绽,这才问是不是和别苑的人有关。 他对豢龙城的心我自是不怀疑,至于桃翁,我还不能下决断说绝对没有觊觎豢龙氏至宝的心思。 他们本就是前来寻找豢龙氏的,更何况桃翁不止是军师那么简单。他还是鲁国丞相,我问过凤青轶。丞相一职相当于我们豢龙城的公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官。 再有,玄真观并不是什么人随便就能进去的地方。 我进去之后,狐狸更是派出不少人手加强防卫。桃琬毓能带着人进来,要么就是身手实在厉害,要么就是有人引路。而最可能引路的人,除了经常能够带着人自由进出为我调理身体的桃翁,再无他人。 “这件事,我身为公卿会彻查到底。”凤青轶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