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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话头,他耳边也清静,想着长叹一口气,跟身边长随方舟道:“……要不爷去纳个妾?” 方舟额头冒汗:“公子,您还未娶妻,纳什么妾啊?如果真纳了,那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可是不愿嫁进来的。” “那不是更好么,省得我娘说三到底的,到时我生个儿子出来,给阮家传个后就得了。” 方舟挠头,心想自家公子恐怕是被老夫人弄得疯了! 到得书房,阮直摆摆手,叫方舟退下,他一个人便是进了去。 脱了长袍,正待要去匣子拿账本看,后面竟是一阵风飘过,他还未及反应,一把锋利的刀刃已经抵在了他脖子上。 “阮大人,我们又见面了。”殷络嘴角挑着笑,玩味的看着阮直。 阮直身子一僵,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老底会被殷络发现,她怎么发现的?那天离开之前,他明明都已经检查过,后面也无人跟踪,她怎么能找到自己家里来的?不过他面色淡淡:“殷姑娘果然不愧是将门之后,佩服佩服。” 心里虽然惊疑,但是并不害怕,毕竟那日他放了殷络,凭着这女人的聪明,想也不会要弄死他。 这样得不偿失。 “殷姑娘今日来,应该是为什么要事罢?”阮直手指搭在剑上,微微一笑,“姑娘何妨坐下来说呢?” “少跟我套近乎!”殷络冷声道,“你们这种做官的,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想我信你吗?” “难道你不该信?我若是真想害你,当日就不会放你走了,且这些日也不曾寻你,倒是你自己非得送上门……”阮直笑了笑,“要说信不信,只有我不信你的份儿,指不定你掉头就去衙门揭穿我,说我放刺杀曹国公的杀手归山呢!你可知,曹国公重金悬赏你呢!” 听得颇是讽刺,殷络眼眸眯了眯,松了些手。 她当然看出来阮直是不会害她,不过心里憋了气,那天被他愚弄,不过今日也算扯回来了,她道:“你上次不是说,可以帮我杀了曹国公吗?我来,就是问你此事,如何杀他?” 那是一心报仇。 阮直道:“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人,心肝乱颤,怕是答不出来。” “你!”殷络恼,又紧了几分,“你不怕我杀了你?” “那你杀啊。”阮直道,“杀了我,倒正好证明你是个杀手了。” 殷络气得真想动手。 阮直看她脸颊通红,倒也不敢太过刺激,笑一笑道:“这样罢,你先说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再告诉你,怎么杀曹国公。” 殷络眼睛一转,这倒是不亏,她轻吹了个口哨,瞬时,有个黑色的小貂从窗口爬了进来,跳在她肩头。 “我那天在你身上抹了寻踪香,是它喜欢的。”她好多天前就知道了阮直住哪里,不过谨慎起见,摸清了这里的情况,才在今日拜访。 阮直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的老底竟是个小貂发现的! 第63章 “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说了罢?”殷络挪动了下剑柄。 气势汹汹,那小貂也竖起了尾巴,恶狠狠的盯着阮直,好像随时会扑上来咬一口。 这小东西,等下回被他逮到,非得剥皮吃了,阮直回瞪了小貂一眼,淡淡道:“要杀曹国公,说难不难,说容易不容易。” “废话少说,到底怎么杀!”殷络低喝。 “你太沉不住气,凭你这种冲动,就算给你机会,也杀不了。”阮直斜睨她一眼,“我可不敢告诉你,让你去送死。” 殷络咬牙:“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就算不杀你,我也能给你剐一层皮下来!” 要说阮直是不怕死,但被一个女人在剑下弄伤,他倒是不愿,收敛了嬉皮笑脸:“要杀曹国公只能智取,且必得有个详细的计划,不是像你那样,端午节带把□□就了事了。他身边的护卫可是大内高手,太后娘娘亲自挑选了送于他的,一般的武林高手都近不得身,便是因此,曹国公才能活到现在,不然早就人头落地了。” 这世上最大的贪官,就是曹国公,不是贪钱,是贪权,贪图主宰别人命运的大权,谁巴结他就给谁升官,那是世道混乱的源头。而蔡庸虽然也把持朝政,但比起曹国公还是收敛许多,故而阮直把曹国公列为头号目标,只是一直找不到好的机会。 “照你这么说,那是杀不了他了?”殷络眯眼,“还以为你有什么好计划,枉费我专程寻你!” “没有耐心,做不了大事。”阮直冷笑,“谁说我没有计划,只是还未到……”不曾说完,外面传来老太太的声音,“阿直,你回家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还从角门溜回来,你是饭也不想吃了吗?” 阮直一阵头疼。 那是阮老太太,殷络早前已经打探过,连忙收了短剑于袖中,低声道:“赶紧把你母亲打发掉,事情还未谈好呢!” 她迅速的藏在了屏风之后。 阮直拉一拉刚才被弄皱的衣袍,打开一条缝道:“娘,我现在很忙,您有什么事情晚一点再说,这饭我也不急着吃……” “什么不急着吃?”老太太用力挤进来,指着儿子的鼻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能避就避,不愿意听我说话!” “哎呀,娘,您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会不想听您说话呢?走走走,”阮直急于把老太太带走,嘴巴都变甜了,“我现在就跟您去吃饭,行吧?”这劝走,看样子是不成了,只能自己跟她一块过去。 态度异于平时,自己儿子,自己最清楚,老太太狐疑的看了阮直一眼,突然转头,在房里打量:“我怎么闻到一阵香风呢?” 阮直吓一跳,他娘鼻子这么灵吗? 可也不怪老太太,委实阮直身边没有个丫环,那就没有女人身上的一丝胭脂气,可殷络到底是姑娘家,今日又不是夜行打扮,白日惹眼,就是寻常姑娘家的装扮,不说浓妆艳抹,身上本就有女儿香,且腰间荷包也是香的。 “娘,您是得了风寒,鼻子不通吗,哪里有什么香味……” “胭脂粉儿。”老太太盯着阮直,忽地伸手,在他肩头捡了一根头发,“你瞧瞧,这是什么?” 长长的一根乌发,捏在她手里。 屏风之后的殷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头发太浓密,有时候是会落发,刚才拿剑威胁阮直,竟掉在他身上了吗? 阮直更是目瞪口呆。 “你这里是不是藏了女人?”老太太目光一闪,眼见靠窗隔了个屏风,疾步就走过来,与躲后面的殷络直接打了个照面。 阮直心里咯噔一声。 “这是沈姑娘!”他连忙介绍,“其实今日是有客人在,沈姑娘她是来跟我谈生意的。” 他怕殷络冲动,拔剑对母亲相向。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