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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他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就连守门的楚家小厮也瞧出来了。 状元郎那双幽幽且深邃的眼睛,都快把楚家府门给看穿了,偏生自家小姐云里雾里,以为霍状元又要拿账目的事给她难堪,这厢正在院子里与管事商议着呢,一次次也不知道对账了多少遍,到了日落西山,才命莫来将账目送到隔壁的霍府。 楚棠揉着发软的脖颈,不知为何又开始犯头晕,她真怕天赋异禀的状元郎又能指出账目上的疏漏。 霍府,霍重华很快就拿到了楚棠亲手所做的账本,看着那整齐的梅花小楷,欣赏了一番,这才又吩咐人去楚家传话:“告诉楚家小姐,这账做的很漂亮。” 楚棠闻言后,有了一阵的恍惚,这一定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霍重华,突然好心大发了? 她还没高兴多久,正要用晚膳期间,霍宅又派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过来,这丫头唇红齿白,身材窈窕,相貌很是清秀,如四月的柳儿,笑起来更是叫人心头舒服。 她对楚棠态度极为恭敬,隐隐有些过了头,“楚小姐,我们家大人让奴婢过来向您讨一份羊rou饺子陷的配方。大人说为表谢意,让奴婢给您带了一箩筐的蜜桃过来,是今年庄子里刚摘下来的,可新鲜着呢,大人还说了,多食蜜桃可利于养肤。” 楚棠:“……随儿,领这位姑娘去后厨,让包饺子的嬷嬷把配方告诉她。” 难怪霍府的丫鬟这般水灵,是吃桃儿吃多了呢。 那丫头精灵漂亮,没有急着去后厨拿配方,又道:“奴婢名叫青柳儿,小姐今后有什么事大可吩咐奴婢。” 楚家不缺下人,再者,她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会劳烦霍府的奴才。 楚棠喝了口乌鸡野山参,用以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随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青柳儿姑娘去后厨!可别耽搁了霍大人吃晚饭!” 青柳儿笑眯眯的鞠了一礼才离开。 楚棠头晕的更厉害,宛若置身浪中小舟,昏眩不止,青柳儿……怎么那么顺口?跟墨随儿和墨巧儿的名字如此相似。 霍府的凉亭下已经摆了几样时令的小菜,霍重华吃食非常清淡,醋溜竹笋,凉拌小黄瓜,半碟子青菜叶。青柳儿将羊rou馅配方呈上,“大人,您今晚要吃饺子么?此刻去买羊rou恐怕来不及了。” 霍重华挥了挥手让她退下,这个时令吃羊rou?还嫌他不够燥么? * 七月十五一大早,楚棠身着白色孝衣踏出了楚府大门,她下意识的往胡同东面瞄了一眼,没有看到任何可疑行迹,立刻提着裙摆往马车上走。 这一日按着传统习俗,二房子嗣是要给楚二爷上坟的。楚棠昨夜梦见霍重华就站在她床头,盯着她看,等到她回过神,又不见了人影。吓的后半夜都无法入睡,那样的清晰,她甚至以为自己当真看到了他,还有那股子淡淡的说不出名的气味,无法忽视,却并不难闻。 今晨算着时辰,他差不多去衙门了,这才敢领着楚湛和二房的庶女们出来。 “长姐,你在看什么?”楚娇明知故问。 在二房,楚棠就是嫡长姐,二房的庶女们皆称她为长姐,但如若去了大房,称呼又会不一样了。 楚娇这一日穿得是雪色如意月裙和撒花烟罗衫,她容色虽谈不上倩丽,却时刻懂得将自己打扮的我见犹怜,今日是去上坟,也不知道她这般作态是想干什么。 “娇姐儿,我看什么,你不用管,且管好你自己!”楚棠警告了一声,就上了马车,处理楚娇是早晚的事。 楚娇咬了咬唇,样子愈发的可怜,从她身边路过的庶妹们倒也不敢当着楚棠的面,与她好说话。 * 霍重华坐在户部的藤椅上,早晨还是艳阳天,这才刚到午后,就开始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一场暴风雨来势汹汹。 霍重华突然凝眉,神色略有不安。 他当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小楚棠出门前东张西望的狡黠,她以为他没看见么?昨晚还傻的以为自己又做了梦,怎会有人傻到这种境地?都傻成这样了,没有他护着,怎么能行? 又坐了一刻,外面有人进来,压低了声音道:“霍大人,事情已经办妥。此番太子命人在普陀山大肆砍伐,已有民怨,这次却是老天也助咱们,通往皇城的那条道被泥石流淹了,陛下这次定会龙颜大怒,就算太子拿着皇后娘娘生辰做挡箭牌,也无济于事。”这人话音刚落,霍重华已经从藤椅上起身,起了手中书笺,疾步而去。 他寻常步子极为稳健,从未这般急促过。 “唉!霍大人!”这人唤了一声,却也不敢在户部衙门里大声喧哗,只能由着霍重华离开。 霍重华行至宫门外,总算不再顾及皇家之地的威严,一跃马便沿着长道疾奔而去,他从不知担心一个人可以让他失控。 他手里掌管了康王府一部分的暗卫,不出半个时辰,便带着五六个身手不错的男子赶往普陀山。楚家的墓林就建在后山山腰。算了时辰,楚棠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往回赶了。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前去打听的人回来禀报道:“四爷,楚家人无恙,因着雨势太大,已在客栈歇下。”这人思量一番,上前一步,神色严谨:“四爷,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霍重华此刻觉得这个一颗心都放下来了。 “四爷,您这次是不是有欠考虑了?这不是您的作风。”这几人跟着霍重华几年了,暗地里替康王办过不少事,也都敬着霍重华的本事,此番的举止却是让所还有人惊讶了。 不过是一个楚家二房的小姐,用得着这般大费周章,而且极有可能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且不说前面的滑坡就是这次计划的一部分,就算是楚家小姐命丧与此,也只能怪她自己不走运。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王爷要是问及今日之事,就实话实说。”霍重华交代了一句,勒着缰绳往靠着普陀山最近的客栈而去。 楚棠的相貌很轻易就能让人记住,霍重华没有花功夫就知道她的客房是哪一间。他便要了她隔壁的一间,他身上也湿透了,也需要烤烤火,有了这个借口,他很自然的踏上二楼小阁。 却在还未开门而入时,墨巧儿端着一盆血色的温水出来,那上面还腾着热气。霍重华目光陡然间就被什么东西盯着,立马喝道:“你们家小姐伤到哪儿了?” 墨巧儿吓了一跳,又见人是霍重华,再一看她手里的木盆,惊慌羞躁之后,低着头就从后面的楼梯下去。霍重华也懒得追问,等不及的直接推开楚棠的屋子,大步绕过屏风,就见她一张小脸苍白的躺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被,许是衣裳尽湿,站在他的位置,可以看见她肩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