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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杀夫的女人,目睹血腥命案的幼童。那小女孩以怎么样的心情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刀刀反复刺着父亲倒地的身体?江雨生低声说:“警察来后,要扣起jiejie。jiejie忽然冲着敏真大吼:你为什么要叫出声?你想害死我吗?孩子被她推倒在地,头撞在柜子上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再也不说话。”说到此,语音已有些哽咽。顾元卓安慰说:“没事了,医生会有办法。我们也会好好爱护她,让她健康成长。”江雨生伸手搂住顾元卓的腰,将脸埋在他胸膛。年轻爱人身上散发着醇厚的热度,驱散了他骨缝里的阴冷。他是如此贪恋着恋人的活力。顾元卓心疼地搂紧了他,说:“想起你以前了?”江雨生苦涩地笑:“我离家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情况比敏真强出不知道多少。”他陷入回忆:“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月夜。我在街上徘徊,看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我点亮的……”顾元卓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嘘……”江雨生噗嗤笑起来:“好好,不诉苦了。”作者有话要说:06年的旧文续写,旧瓶装新酒。欢迎收藏我的专栏。第2章次日,敏真被带去做全身检查。医生是个中年女士,和蔼可亲,拿水果糖给敏真。敏真在那里看到几个同龄的孩子,穿着医院制服在一个小房间里做游戏。一个孩子手中的玩具被抢了,却木木呆呆,没有反应。江雨生走过来,蹲在她身边说:“敏敏和他们不一样,敏敏智力健全,将来要做女状元。”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对江雨生说:“贫血,慢性肠炎,营养失调。皮肤病已经快好了,要坚持擦药。每周来做一次心理辅导。”他们都有好教养,讨论别人时,声音总是尽量低沉。哪怕是善意地谈论一个孩子。当然还有另一类人,与之截然不同。敏真的表姑就会扯着大嗓门在门口同别人说:“那丫头没人要,从大伯家轮到小叔家,最后居然给塞到我们这里来!是啊,谁放心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和自己孩子住一起!”表姑家两个男孩都比敏真大,喜欢把墨水洒到她衣服上,或是在路过的时候突然推她,一把揪下她的发绳。最初敏真会挣扎尖叫,反而惹得他们更加兴奋狂热。于是敏真学会了沉默,任由怎么被欺负都不反应。可是男孩子们没有因此觉得扫兴,反而变本加厉,硬是要逼着她作出各种反应,并且乐此不彼。敏真如同一个无力反抗的布偶娃娃,终日惶恐,神色凄凄,却又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致要遭到如此残酷的对待。表姑夫妇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当人有心要做睁眼瞎,火烧眉毛都会看不到。邻居的眼睛却没瞎,看不过去,人前人后总要议论几句。于是表姑气冲冲回家,指着敏真破口大骂。“小杂种,走到哪里都要背地里告状!害了你亲妈不够,还要来祸害我们家?给你饭吃衣穿,有你床睡,你还有什么不满?真是个瘟神,摊上你后我家就没有一天安生的。”敏真像一只猫儿一样,被拎着反锁在了衣橱里。狭窄的衣橱里充斥着樟脑丸刺鼻的气息,幽暗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寂静之中,敏真紧张的呼吸和惶惶的心跳声不住放大,敲打着耳膜。隐隐约约,她听到身后黑暗中有兽类发自喉咙深处的低哮声传来。敏真开始尖叫,拼命拍打门板,继而痛哭。而客厅的电视中,歌舞声喧哗,表姑一家欢笑吃喝,仿若置身另外一个世界。等到衣柜的门再度打开之际,敏真已晕了过去,且呕吐得一身肮脏。纵使这样,也还一直养着敏真,只因为政府会每月拨一笔抚养费。社工定期会上门,每到那时,敏真都会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地去见客。表姑一家有恃无恐:谁叫她是哑巴。她不说,谁会知道?敏真在这个家中,如一个半隐在角落里的缚地灵。这样过了数月,直到有一日,大的那个男孩把嚼过的口香糖摁在敏真的头发,然后笑嘻嘻地说:“哟,弄不下来了,怎么办?”两个男孩,一个摁住敏真,一个拿来剪刀,咔嚓一下,剪去了敏真留了六年的头发。那是mama每天都为她精心梳理的长发。男孩们为这个恶作剧哈哈大笑。敏真忽然从地板上翻身爬起来,夺过剪刀刺过去。表姑发出惊恐的叫声。鸡飞狗跳,孩子们的哭喊和尖叫终于让邻居报警。随后,被打肿脸的敏真便被社工领走。这下更没人敢收留她,都怕她继承了她母亲的疯狂基因,像个不□□,说不清什么时候爆炸,血刃亲人。再这样下去,就要住到福利院里去。她年纪不小,背景尴尬,不会是受欢迎的领养对象。况且福利院里也有他们的生存法则,孩子们一样要在有限的资源里你争我夺。且长到十六岁就会被放去社会上自己求生,同都市角落里的野猫野狗抢食,不知出头在何日。关键时刻,从未谋面的小舅舅对她伸出手来,自噩梦深渊的边缘将她一把拽了回来。敏真被带到大商场里。有一位高大英俊的青年正在等着这舅甥俩,那是逃出导师魔爪的顾元卓。见到江雨生他们,顾元卓笑着招手,大步走了过来。这青年的外表实在出众,修长矫健犹如模特。一路走来,游客频频回头看。敏真留意到舅舅的双眼里亮起了光,一种温柔之色油然而生。而当他们俩交换目光时,那种暖光会在彼此眼中来回流淌。敏真尚不知道那是什么,却本能地生出羡慕之情来。顾元卓买了饮料。咖啡给江雨生,玫瑰奶茶给敏真。敏真第一次来到这么繁华的地方,第一次喝这么香甜的饮料。当年随父母住在小县城里,父母成日忙着生计和争吵,其实并没有怎么在意过她。儿童商店里有一个地球仪,和敏真等高,上面山川起伏,江河湖海都栩栩如生。敏真痴痴看着,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触摸。“喜欢吗?”顾元卓弯下腰来,拨转地球仪,指着一处说,“这里,我和你舅舅就是在这里相遇的,那是五年前。”那处地方像座岛屿,狭长且小。顾元卓回忆着,微笑起来:“当时我陪朋友去逛当地一个有名的公园,我那朋友不小心惊动了公园里的鹿。是你舅舅了临危挺身而出,化解了危机。”敏真瞪大眼睛,似乎也觉得当时情况十分惊险。其实顾元卓说得简单。当年他□□大学,假期带着新交往的女友去日本上野公园看鹿。女友是个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