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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东西没?饿不饿?” “饿。”许霜降瞧着窗玻璃上的她眼波流转,笑意莞尔,“我在人家那里没有吃饱。” 陈池毫不掩饰地笑出来:“是不是你的朋友没有算准你的饭量?” 许霜降闻言略羞窘,想到她到陈池那里度假时,陈池每回给她添饭,她推拒不了仍是能撑得下去,真算起来,加上陈池在两顿饭之间时不时给她塞过来的饼干布丁酸奶之类,她吃得比陈池少不了多少,她眉一沉,笑嗔道:“你再说,我下次把你吃光。” 陈池觉得许霜降这软绵绵的威胁很好笑,突地就想到别处去了,当下连咳了好几下,心里哀叹,他的青灰软壳蟹要是遇到言语无忌的人,铁定吃亏。 他清清嗓子,交代正事:“霜霜,下车时当心你的背包。手机不要挂,也不要拿手里,仍旧放口袋,骑车不要太快。” “我不挂电话不行,估计撑不到回公寓。”许霜降感觉到火车正在降速,她笑道:“没事的,这里我熟得很,等我到家了就打电话给你,不说了,我要准备下车。” “霜霜,”陈池急忙叫住,念头一转,确实不能让她把手机的电量在半途耗尽,“好吧,路上有事和我说,到了赶快充电。” 许霜降一脚跨到站台的地面上,打了个冷战,不顾形象地将风衣领口揪起,掩住了脖子。她摆头看看,貌似她动作最快,还有两三个人刚探出车厢门。 她弯唇一笑,加紧步伐走下站台。 自行车停在火车站外,一大幢公寓楼下有几间商铺,沿街安了一排自行车的停车架,很多人搭火车时,就会把车锁在那里,非常方便。 许霜降在站外顺势瞥了一下夜空,心道,明天天气应该会不错,今晚的夜空很高爽,能看到星星呢。她吸了一口新鲜的冷空气,脚步欢快地奔向对面。 放眼望过去,那里停着的自行车稀稀拉拉没几辆,不像早晨过来时那样拥挤。许霜降很快就发现了她的自行车,心里先高兴了一回,两个轮子都还齐全呢。 曾经她听过一个同学的悲催事,那同学在某个冷僻处把自行车露天停了一夜,为了保险起见,还将车横杠和一根大铁架子锁在一起,再去取时,却发现车架子仍在,轮子没有了。 她笑着用手拍了拍车座。这是她的一个习惯性动作,无论空气是否干净,她总要拂拂落灰。骑自行车的姑娘真伤不起,总要多留一分心思在衣服上,不仅衣装搭配要迁就自行车,还得多注意不能让轮子卡住衣角,让座垫脏了裤子。 许霜降三两拂后,取出钥匙,弯腰去开锁。 光线不甚亮,她的动作不甚快。 一只手快速地摸了一把她的臀部。 许霜降“啊”地一声惊呼,条件反射般转身,还没看清人就向后退了一大步。 “嘿嘿。”那人眼熟得很,正是先前坐在许霜降斜对面的男子。 这幢沿着街角半弧形转弯的楼有四五层高,商铺的门开在弧弯另一侧,这时早已打烊,门前的停车架不多。 弧弯这侧,斜对着火车站出入口,停车架很多,也正是许霜降如今站立的位置。整个一楼向内凹进了一大块,有点遮雨檐的作用,使得这里的光线比广场上更昏暗。 人影寂寂,只有许霜降和那人,隔了一臂距离,许霜降惊吓之下,退进了更里侧,脚跟抵上了停车架的基座。 对面的那人,先前在火车车厢里,在头顶灯光和四周人群的围峙下,他无疑还是一个困顿收敛的人,除了借着近便对许霜降直勾勾地瞧了一会儿,其余时间他的眼睑一直半掩半闭。 但是此时,在夜色中,他的胆气似乎被放出来了,语气里泛着得意,居高临下地调笑道:“你好吗?女孩。” 许霜降怒瞪着他,大声说道:“走开,我会叫警察。” “好的,叫吧。”那人耸耸肩,满不在乎。 许霜降望着他,那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轻慢戏狎的意味,因为背光而立,他的五官不太明晰,唯有他窝进去的眼睛和他毛衣拉链上的青铜色链坠一样映射出幽幽光芒,令许霜降觉得极其恶心。 她视线扫向男子背后,火车站门口没什么人影,这时候已经很晚了。但她知道这幢楼旁边挨着就是一栋学生公寓楼,即使门窗紧闭,厚厚的窗帘拉上了,里头总还是住满人的。她打赌这人也知道这一点。 “啊---”许霜降一步跨到旁边,冲着空荡荡的火车站广场,毫不犹豫地放开嗓子大喊。 男子错愕,愣一下咒道:“屎。” 他转头跑开几步,挪离许霜降身边,然后三两下打开他的自行车,一边开锁一边压低声音狠狠说道:“停下。” 临行前,他跨在自行车上,脚惦着地,回头又骂了一句粗话,才猛蹬自行车飞速离开。 许霜降气得浑身发抖,盯着那人离开的方向,不受控制地用中文骂道:“去死。”隔一秒,再补道,“你全家。” 她喘着气停在原地,愤怒得似要把自己胀破,还无端委屈,她连骂人话都不会一古脑儿畅快地砸回去。 ------------ 第106章 从来不能替人经历 许霜降之前那一声高亢的河东狮吼作用并不大,火车站附近压根没人经过,因为持续时间不长,也不见楼上有人打开窗户。 她孤零零地站了一会儿,才吸了一口气,抽了抽鼻子,走过去抖着手,把插进锁孔中的车钥匙旋转开。 路上,许霜降骑得飞快,早春的夜风扑在她脸上,始终不能降下她烧红的热度。她牙关抿紧,面无表情地瞪向前方,怒意生生地憋在胸腔里使劲翻腾,却无处宣泄。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遭遇咸猪手。 行至一半,她已经在脑海中想象了三五十遍,把那人的手按到菜板上,拿把厚背大菜刀,使劲拍他的五指,就跟拍松生猪排的rou纤维似地。 用剁会更解气,但她没法成功地想象那血淋淋的画面。 她进了公寓,打开房门,熟悉的小窝安安静静地,许霜降突地鼻酸,所有的力气都似乎裹着凉风在无数遍的拍打想象中耗尽了。 她全身发软地坐到椅子上,呆了很久。 手机又响。 许霜降默默地望着屏幕,半晌才接听。 “霜霜,到家了吗?”这是许霜降的最后一程,陈池一向知道许霜降的坏毛病,她老是说她自己车技不好,半路上从不接电话。所以,她接起,就表明她到了。陈池笑得很放松。 许霜降的眼角骤然涌出泪花,她有很多很多的委屈,被陈池的声音召唤着,争先恐后地在心底里冒出来。 “霜霜,霜霜?”陈池叫道。 “陈池。”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霜霜,你到了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