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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泓命随安过去查看了一下,发现这箭矢竟然没入树干足足有半寸之深,要知道这是百步开外了,且打的是树干,倘若打的是人呢? “那个床弓弩也试过没有?”朱泓问道。 “试过,那个太麻烦了,得好几十个人同时用力才可以推动它,同时还得好几十个人用力拉动绳索才可以带动弩弓张开,威力倒是不小,可以射中五百步开外的东西,一次可以射十箭,当即把树连根拔起来了。”高升回道。 “把树连根拔起来了?”朱泓挑了挑眉,这力道可真不小,五百步开外呢。 “可不,这么粗的一棵树被连根拔起来,我们几个还说幸好是树,这要是房子兴许还就塌了。”一旁的庄头陪笑道。 “世子爷,这真是个好东西,就是太笨重了些,要带往战场也太费劲了些。”随安说道。 朱泓点点头,总算明白高升的不适合远途作战是什么意思了。 “我有办法了,书上说过有一种连弩车,就是把这床弓弩安在车子上,用车子推着走肯定比人直接推着走要省力多了当然也快多了。”谢涵忽地想起了自己曾经从古籍中看过的一段话,只是具体是什么样子的车她就不清楚了。 这天晚上他们是留在庄子里住下来的,谢涵和朱泓两个趴在炕桌上画了十多张图纸,有用没用的谁也不清楚,得次日问过工匠们才明白。 不过次日一早他们只把图纸留下来给工匠们参详,人却离开了,谢涵要回去祭拜自己的父母,朱泓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走。 从谢各庄回来,谢涵和朱泓两个又住进了庄子里,这一次他们打算好好研制一下那个连弩车。 在庄子里住了半个月,连弩车没有研制出来,朱泓的伤势倒是好转了,他不能再留在庄子里休养了,因为皇上给他来旨意,命他伤好之后带着这五连弩和床弓弩去帮顾琰打赤城,皇上着急把赤城拿下,这样一来即便不能和鞑靼和谈也能牵制住鞑靼南下的步伐。 此外,上次朱泓抓的那个鞑靼的龙虎将军还在京城扣押着,皇上已经给鞑靼的可汗递信了,估计对方也该派人来谈赎金了。 因此,皇上急需一点和谈的资本。 原本谢涵是想跟朱泓去海宁的,这样有什么事情她也好及时知晓,可朱泓不答应,一是因为不安全,二嘛自然是希望谢涵留在这庄子里好好琢磨一下连车弩。 谢涵自然知道轻重,因此送走朱泓后,她又开始了每天的功课,翻看各种古籍和游记杂文等,可惜,这一次收效甚微,书中即便有记载也只是寥寥的几笔。 中秋节的前一天,谢涵放下手里的事情回城了,路过王府附近的广恩寺时,谢涵忽地想起那年在这遇见的那个测字先生,心念一动,谢涵命刘东拐向了广恩寺。 马车刚一靠近广恩寺的山门,谢涵便掀起车帘往外瞧了一眼,她是想看看今日上香的人多不多,需要不需要戴幕篱。 谁知好巧不巧的,她刚掀开车帘便看见徐氏身边的卢mama从马车前经过上了山门的台阶。 原本谢涵也没当回事,女人进寺庙烧香拜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令她诧异的是待她进了大殿之后并没有见到卢mama。 要知道这家寺庙并不大,只有一间主殿和偏殿,后院就是僧人们住的地方了,卢mama一个妇道人家去后院做什么?210. 第七百四十八章、苟且 谢涵想起来了,卢mama是挎着一个篮子进来的,难不成是去后院送东西?或者是借着送东西的理由找人。 想到找人,谢涵多了一个心眼,对着司书耳语了几句,司书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只见司书也挎了个篮子进来,身上穿的是一件农妇的旧棉布衣服,头发也只盘成了一个圆髻,脸上抹了点脏东西,还别说,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司书。 进门上过香之后她也挎着篮子进了后院,不过却被人拦住了,司书找的借口是找口水喝,那位师傅倒是也给她指了个方向。 见司书进去了,谢涵果断带着司画先一步出门上了马车,并命刘东把马车赶到了寺庙大门的对角处,可巧那正好是一家药铺。 约摸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卢mama先出来了,四处张望了一下,也留意了一下停在山门处的那几辆马车,随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又过了约摸半盏茶的工夫,司书这才挎着一只篮子出来了,谢涵命刘东把车赶了过去。 司书上了马车,一边换衣服一边把她进去后看到的情形学了一遍。 这座寺庙的后院不大,三间上房,两边都有厢房,一边是灶房,另一边是什么司书不清楚,因为门是关着的。 司书进去时上房的门也是关着的,她犹豫了一下便进了灶房,跟灶房干活的小师傅讨了一碗水喝,本想跟这位小师傅打探些寺庙里的情形,谁知这小师傅竟然是个哑巴,不管司书说什么就是摆手,且还一个劲地往外撵司书。 没办法,司书从灶房出来只好借着找茅厕的机会靠近上房,可大白天的蹲墙角偷听显然是不行的,因为她不确定卢mama进的上房还厢房,万一进来个僧人一眼能被发现了。 不过沿着上房转了一圈,司书倒是发现上房和厢房之间有一个小门,过了门司书发现后面还有一块不小的地方,中间是一块菜地,左边有一处茅草房,看着像是茅厕,正面倒是也有三间上房,只是门也是关着的。 司书犹豫了一下,选择进了茅厕,因为她方才从内院的上房经过时一点动静都没有,因此她怀疑卢mama多半是进了这个后院的上房。 于是,她只能蹲在茅厕里等卢mama出来,谁知这一蹲便足足蹲了快一顿饭的工夫,就在司书的耐性告尽以为卢mama已经离开或者是谢涵看差了眼时,外面总算有了动静,接着她便听到卢mama说话的声音,说的是什么“劳烦师傅了”之类的道谢话。 原本司书以为这件事没什么鬼头,可能就是卢mama来找庙里的师傅做法事或者是解签之类的事情,可谁知就在司书打算等卢mama离开后再出来时,忽听得卢mama又压低声音道:“别总动手动脚的,让人看见坏了主子的事可饶不了我们。” 紧接着司书便听到男子的声音抱怨道:“知道了,放心吧,这后院上午压根就没有人来,要我说你难得出来一趟,不如我们再来一个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