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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不知,此事跟墨承乾有无干系。若有,那她的一举一动,岂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如三年前宋太师那一案。 “此事月会替驸马爷转达的。” 既然大家心知肚明,她也无需再绕弯子了,这一事是为他自己求的,那另一件事怕就是要替左相夫人问一问了,还有一件要她自己悟,人心真是复杂,暗中cao纵那人,是不是料定了她可以懂。 “王某先谢过慕小姐了,还有一件,不知方不方便问一句,慕小姐为何要随弦儿住进柳府?” 其实王书墨想问的应该是,你随弦儿一起住进柳府有什么意图,左相夫人的原话会是,你对弦儿是否存了歹心,毕竟她跟弦阳进了柳府,还是柳府的人传信给左相府,左相夫人方得知的,不然左相夫人宁愿立即把弦阳嫁给李澈,也不肯让弦阳一道跟她过来。 “驸马爷觉得月会不会加害弦阳?” 眼前的人嫣然轻笑的模样,当真是人畜无害,王书墨原以为,这样的神情只会在弦阳脸上浮现,看来一个人有多少面,真是无法衡量的。 “慕小姐跟弦儿友谊情深多年,自当不会,是王某问的不恰当。” 锦月确实道出了王书墨心底的担忧,尤其是姑母将往事恩怨告知,还说了锦月在芳香四溢的威胁,但此刻看她们与以往无常的一起到这里来,依旧是亲昵无间,他又觉得是姑母多虑了。 “若驸马爷信自己这话,就不会问月方才那个问题了。” 锦月此时眸光里散发静谧,让王书墨心头震了震,他关怀着弦儿,似乎在无意之中,重伤了她,他无从解释,这并非他的初衷。 王书墨突然想起,在皇宫之中,因为皇上故意放出消息,说自己求皇上允诺弦儿不入宫那件事,皇上答应了,因此当时假意跟她致歉,她当时跟他说的那句。 “势不如人,月没什么好怨的。” 她说势不如人,其实他从来没想过用权势,用手段跟她为敌,因为他发自内心的钦佩着她的果敢才智,也同样痛惜着她腹背受敌的境遇。 “或许,慕小姐觉得王某虚假,但王某还是想跟慕小姐道一声抱歉。” 桃林中心有一圆台,台子上放置着一把崭新瑶琴,锦月将手覆上,灵活的指头拨动了一首简单的曲调出来,发现这琴材质虽好,音却不准,看来不像人供人弹奏的,只是为了摆在衬个风雅,恰如此刻王书墨所说的话,虚有其表,还不是算计着她,替弦阳挡一挡灾。 “驸马爷不用跟月道歉,若月是你,做的怕是有过之无不及。” 锦月面上依旧平淡,只是指头拨弄琴弦的力度比之方才重了少许,王书墨在想,或许她说的是事实,但心中依旧存着忿恨。 “慕小姐的琴,应该弹的不错吧。” 锦月手下拨弄的小曲节奏极其的简单,但那琴的音不经调过,十分的混乱,但她却能在拨弄一遍后,找出准确的音节,将这首简单的小曲,弹奏的十分流畅,若非有数年的锤炼,是难达到此中境界的。 “跟弦阳比,天壤之别。” 锦月手掌划过瑶琴之后,便收回了,贵胄家的小姐,那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因为有一个顶峰的人压着,再好的琴艺,一做比较,便是哗众取宠,所以她从不弹琴,就如弦阳从不写诗作画。 “奏乐是为了取乐,并不用比较。” 锦月嘴角的笑蓦然加深了少许,或许王书墨说的是真理,但只适合他这种不需争,没有负担人的真理,与她而言,全无用处,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月是心重之人,比不得驸马爷坦荡宽怀。” 锦月对着阳光细细看过自己的指尖,因为方才力道深一些,食指跟中指的指甲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划痕,她的心远没有面上显现的镇定。 “还有一层深意,不知慕小姐怎么想?” 锦月将指头一根一根的曲卷回手心,王书墨是怕自己想不到,他在这样一个地方,跟她讲这样一个故事,是因为那个位高权重的人故意让他这样提点她的。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便是他想让月明白的吧?” 她既然懂了皇上的良苦用心,自然不会假装不明,装傻充楞,从来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再说也没什么用处。 “世人聪慧也无非是一点即通,慕小姐却能达到不点自通,真是令人钦佩。” 锦月深吸了一口气,懂,是一回事,接受便是另一回事了,她从前只觉得,听风楼之所以探听不到王书墨的消息,是他保密措施做得够好,如今才懂得,他从来没有用王书墨的身份活过,所以听风楼才探寻不到,但皇上却可以暗中掌控一切。 她第一次怀疑,此次的较量,她的胜算微乎及微。保不准,皇上让王书墨告知这些前尘往事,就是提醒她,无论她如何的费尽心机,都是枉然。 苍灵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傍晚十分,午间放晴的天气突然再次下起了缠绵的小雨,云裳公主本说要留锦月跟弦阳在北苑住下一宿,明日雨停了再回去,最后弦阳以想看弱水湖畔下雨时的杨柳为由,搪塞过去了。 细密的雨丝飘扬下来,说是雨,其实更像一层飘起的水雾,临都有个若水湖畔,而苍灵却有个弱水湖畔,差的只是一个同音之字,却相隔着万里。 其实弦阳说想看弱水湖畔雨中的杨柳,到也不是完全作假,她们自王书墨的别院里回来,便真寻了一个弱水湖畔高出的凉亭,去看了岸旁笼罩在细雨中的杨柳。 不知是不是苍灵对这样的景象司空见惯了,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她们这一行人,四周纵横的林荫道上,连个走过的行人都不曾有。 “锦月,你有没有觉得,南康公主有些怪怪的。” 中午在饭桌上,锦月就发现弦阳的神情有些不对,神思飘忽的厉害,席间王书墨唤了她好几声,都不曾听见。 “哦,你觉得她哪里怪?” 弦阳伸手抓了抓耳后,努力回想的模样,她觉得南康公主跟以前不一样,一再让她怀疑,那个人只是跟南康公主长得一样,但席间看她行为举止,又跟以前无二。 “说不上来,总觉得不对。” 锦月的眸光始终盯着弱水湖畔的杨柳,随着柳枝的清扬跟飘落,眸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