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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 当年她便是在这个地方,将毒下在了这曲尘花里,看来这慕锦月果然什么都知道,今天是来跟她算总账的吧。 “你究竟想怎样?” 锦月莞尔轻笑,眸中的寒意比这寒冬还要冷冽,让左相夫人心中发怵,她知道有句话叫做血债血偿,做过的那些事情,她也没曾悔过,刻眼前这个像极了玉玲珑的女子,显然没有想给她的痛快。 “月请颜夫人见一个人。” 锦月将手中的茶杯握在手心,不曾喝过一口,只是把玩着,远处有两个人拖着一人缓缓走进。 被拖着的那个人衣衫褴褛,头发稀疏可数,而且枯黄脏乱,黑乎乎的头皮被抓出道道伤痕,露出的皮rou长出密麻的浓疮,看的只让人作呕。 拖着他的那两个人将他往地上重重一摔,那人发出一声嘶哑痛苦的呻吟,瘫倒在地,那张已知被仅留的几缕头发,遮掩的面容也漏了出来。 “啊……” 左相夫人面色惨白,惊呼一声,瘫倒在地,锦月敛了敛眉,俯下身子,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浅笑,低头问她。 “颜夫人果真认得他。” 左相夫人扶着石桌重新颤颤巍巍的坐下,面前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女子,笑的清淡恬静,却无形之中将人吓破了胆。 “我不认识他。” 锦月不动声色的笑着,掌心里的茶杯却握紧了几分,那面容像是一只猫在斗老鼠,看的右相夫人心慌不已。 “也难怪,毕竟十七年了,贵人多忘事吗。那月帮你回忆。” 左相夫人眼眸惊恐的瞪大,身体不住的颤抖着,突然将双手抱住了头,她现在恨不得锦月能一刀杀了她,被她这样恐吓实在是难熬。 “不~,不~,不要。” 这人即便已经面目全非她也认得出是鬼影,原以为找一个朝廷束手无策的人,便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听风楼竟然可以捉到他,并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原来这些年,不是听风楼一直不知真相,而是听风楼的人还未动到自己,如今终于是找她算总账的时候了。 “看来颜夫人是想起来了,不知午夜梦回,可否也会心存不安呢?” 她自己做过些什么,会遭受些什么,其实早在这之前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今女儿已经出嫁了,有了最好的依仗,她还畏惧什么呢,想到这里,左相夫人突然释然了。 “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玉玲珑的死的确跟我有关。” 锦月眸光冰寒一闪,愤恨的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上,脸上的淡笑换上一抹狠厉。 就是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人,觉得全天下都该对她唯命是从的人,她的东西谁都碰不得的人,害的父母双亡后,还将她一手推入地狱。 “你以为弦阳嫁给赫连鸣谦,我就不能奈何她了是吗?我告诉你,即便她到天涯海角,她的生死永远攥在我的手心了。” 百年前,王家倾尽家财,帮得赫连先祖助墨家统一四国,事后,赫连先祖心怀感激,便留下一信物,叮嘱后人。 日后只要王家人拿信物找来,所求之事只要不伤及天朝,赫连后人必须答应,左相夫人便是用这一筹码,用那灵犀镯迫使赫连鸣谦娶了弦阳。 “你即为叶家人,难道不该禀着祖训,不与赫连家,潋滟谷为敌。”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八十章:不学宋玉解悲愁 锦月迅速伸手掐住了左相夫人的脖子,此时左相夫人才发觉自己全身竟然使不上力气,方想到,方才那茶水,似乎有一股不属于曲尘花的味道。 “但我叶家却没有祖训,不能与你王家为敌。” 锦月怒瞪着左相夫人,慢慢加深了手中的力道,此时她恨,恨眼前这个女人,让她父母双亡,恨她将她推进火海,恨她让她悲惨的人生再加一笔,她更恨她让自己心中除了仇恨,别无其他。 心中的恨一点点加深,她手中的力度也慢慢加深,左相夫人到显得平静受死的模样,因呼吸不畅而泛出青紫的脸上闭着双目,在即将掐死她的最后一刻,锦月匆忙松了手。 突然失去了禁锢的左相夫人趴在石桌上一阵咳嗽,锦月脸上泪如雨下,茫然的从亭子里走了出来,中心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好在叶阑一个飞身过来扶住了她。 锦月涩涩的笑了笑,苍凉而绝望,这个世界从出生起,就没曾给她带来过一丁点的欢悦,如今她连个恨到骨髓的人,都杀不得。 “月儿,你若下不了手,我来……” 锦月仓惶的抓住了叶阑,摇了摇头,当年她娘亲输在心不够狠,如今她也要重蹈了覆辙,即便她心中有多少恨,都杀不得这个人。 青草复苏,百花争芳,枫林似火,白雪皑皑,除了潋滟谷外,天下之间再没有第二个地方,能将世间四时之景同一刻收纳。 漫天的飞花飘洒,潋滟谷常年下着花瓣雨,红楼之外,绿苔之上,那一抹水蓝素色衣裙美如墨画。 从南宫霖的角度,只能窥见她一张恬静的素颜,她来潋滟谷数日,对他关怀备至,对他温柔体贴,对他嫣然浅笑,但他却知道,在她看似平静的面孔下,压制着翻江倒海的情绪。 “锦月~” 咕噜噜,轮椅压过青石板,锦月脸上沉思所留下的哀伤一冲而散,换上的便是清浅恬静的笑,起身便接替了钟灵的位置,帮南宫霖推轮椅。 “今日风大,怎么还出来了?” 锦月将南宫霖膝上的毯子向上拉了一拉,往日那般清风朗月之人,如今走几步路都要喘个不停,不得不靠着轮椅走动,而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每每想到,锦月便无比痛心,恨不得替了他。 “你也在这里站了大半个时辰,可是喜欢这一池的碧荷?” 锦月木然一怔,侧目望去,才发觉,方才她所朝的方向有一片接天碧荷,虽不见一朵莲,却依旧美不胜收。 “看到这一池的碧荷,月想起了弦阳的舞。” 知道锦月只是随口扯出一个理由,南宫霖只是付之一笑,也不出口揭穿,她在这里不开心,但他依旧开不得口然她离开。 “南宫家有位先祖最爱这一池的碧荷,她去世那年,这一池碧莲便再也不曾开过花。” 潋滟谷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