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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一边叮嘱道:“若非必要,不要拔出它。你从未用过,我担心反会伤到你自己。” “这和菜刀有什么不同吗?” “你第一次用菜刀的时候,不也割到了自己的手吗?”抬头看她,认真道,“听话?” 木木忙点头:“恩,我听你的话。” 宇文凉思忖片刻,还是道:“而且,切菜和杀人是不一样的。后者会困难很多。”略有停顿,“杀人无论怎么说,都会让人难过,不比切菜。这样的事情,除非必要,我不能让你做。” 木木笑道:“我知道这一路随时都可能会有变故发生。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嫌弃你杀人的。” 宇文凉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他虽是将军,却从未在她面前动过武,遑论其它血气之事。 “走吧,我们去来者客栈,屠白应该在那里等我们了。” 客栈的位置处于繁华地段的边缘。木木和宇文凉并肩走着,随意看着道路两侧的商贩。若遇见好吃的糕点,宇文凉便会主动买上一些。 木木咬了一口栗子糕,皱皱眉:“以往的商铺数量要多些。”她指了指街角紧闭大门的一处,“我记得以前这里是一家酒铺。” “或许是经营不善吧。” 木木摇摇头:“且兰已经不是以前的且兰了。”她看着宇文凉,“我听老人说,几十年前,且兰的街上到处都能看到熙国人。” 宇文凉想了想:“好像以往在雁城,也能看到许多车前人。”现在仍有,可数量难以比及从前。 “是因为车前和熙国发生了战争吗?”自那之后,两国的交流便少了许多。 “打仗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是车前先侵犯熙国的对不对?我记得是利安的父亲。” 宇文凉慢慢道:“也并非只是他一个人的错。我想他应当知道两国交战的后果。” 木木有些惊讶:“你都不怪他的吗?” “就我的身份而言,我当然怪他,甚至愤恨,因为百姓都因此而流离失所,朝不保夕。但是,或许当时,发动战争,是他唯一的出路。” 木木不解:“他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怎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呢?” 宇文凉擦了擦她嘴角的残屑,温声道:“正是因为高高在上,才会有不为人知的苦衷。”那样复杂虚伪的家庭关系,恐是木木所不能理解的。 “好吧。可是无论怎样,都不应该去伤害别人。” “你说得对。所以你的公公才会毫不留情地把他们打了回去。” 木木看着他:“那你呢?” “我不会因为我的妻子是车前人而手软。”他递给了她一块新的栗子糕,轻描淡写道,“我会为我的国家战死到最后一刻。” 木木嘟着嘴:“你才不会死。” “文死谏,武死战,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木木气鼓鼓道:“那你就要再狠一点呀。” 这样就可以活着回来了。 宇文凉一愣,反应了半晌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停住脚步,笑容和煦如日光:“好。听夫人的话,我要变得更狠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1、日常笔芯~ 第36章 迟丽(捉虫) 殿内高烛熠熠。 “他们来了?” 殿内响起了女子柔曼的声音:“是。” 似是没有听出其中的妩媚,利安的语调平板无波:“勿要让她知晓。” 女子有些失望,可眉目间依旧是笑。 “是。” 来者客栈的规格不大不小,舒服却并不昂贵,正适合他们此行居住。 “你和克里奥说了什么?他似乎很喜欢你。”趁小厮低头察看记录,木木突然问道。 “他对熙国的风土人情抱有向往之意。” 木木恍然:“怪不得他说你博学。” 小厮抬头,懒懒道:“你们在二楼左手的第三间房。” 宇文凉道了声谢,便带着木木向楼梯走去。 “你这是在质疑?” “我就是好奇。” 楼梯窄小,只能容纳一人,不能并排,又不好牵手,宇文凉便走在前面,微侧着身子。 轻轻一笑:“你好奇什么?” “你读书吗?” 宇文凉微哂:“当然。兵法策论,经史子集,都是家学。” “你的字写得那么好看,也是因为家学吗?” “是。” 闲聊间,宇文凉已跨上了最后一级阶梯。他转身笑着向木木伸出了手,木木噗嗤一笑,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其实,我曾经设想过你的长相。” “恩?” 木木抿嘴笑道:“青面獠牙,五大三粗。” 宇文凉眉梢一挑:“那夫人一定很失望。” 木木点点头,走到他身边,稍稍侧了侧头,眸光璀璨如星:“夫君人如其字。” 宇文凉脚步微顿,面上隐有可惜之色。 “我说错什么了吗?” 摇摇头:“只是觉得,若是夫人夸得再早一些,我便不必非进这道门了。” 木木看着面前的房间,鼓励他:“你现在可以不进去。这里又没有旁人。” 知道屋里还有一个人正在听壁角。宇文凉淡笑着将门推开,义正言辞:“不行。和夫人亲亲抱抱这样的事,需要择一个良辰吉日。” 木木随意地靠在门框上,觉得好笑:“为什么?” “因为很重要。” “这样说来,以往你在偷亲我之前还会先算上一卦?” 宇文凉故作沉思:“有时也要靠随机应变。”说完抬步欲走。木木却将手伸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宇文凉,我正在勾引你。”她凑到他的面前,一如既往地认真,“你不打算给我一点什么回应吗?” 故国似乎给予了木木无与伦比的勇气。自从踏上这片土地,她身上的热烈好像在渐渐回拢。纵然只着丹色,唇角亦无笑意,可落入他的眼里,却是分外的明艳动人。 眼风一扫,发现窗户不知何时已被打开,露出了两指的缝隙。 唔,尚算识趣。 宇文凉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然后突然上前,将木木拦腰抱起,利落地用脚将门关上。 木木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 宇文凉低低笑道:“不许松手。” …… 次日,屠白若无其事地站在了两人面前。 “情况如何?” 屠白不喜说废话,简明扼要道:“牧阳嫁给陈秉后,便和他在外城置办了一处宅院。在那里约莫待了五年。有一日似是夫妻吵架,牧阳带着她的女儿出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如今几已无人再记得她,原来的庭院也随之荒芜。” 木木初时虽沉默,面上却带着笑。可屠白每说一句,她的笑容便消失一分。宇文凉瞧着她发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