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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一个人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就快步跨过路边的护栏跑了。闷着头跑了好一会儿,直到身后的那群人都看不见了,他这才靠着一面墙喘着气停了下来。又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回头往街道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感觉耳边“嗡嗡嗡”地似乎还在回想着刚才那群人夹杂着火气的叫骂声。忿忿地“呸”地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愤怒:“报应?要是真有报应我能活到现在?哼,该遭报应的是你们这群不知好赖的小畜生,迟早有一天开车出车祸全家都被撞死!”骂骂咧咧好一会儿,感觉自己的心情舒畅了,背靠着墙壁又仰头看了看天。乌云一层压着一层堆积起来,沉沉地往下垂着,压得人心里发慌。他抬起手在耳侧扇了扇风,想让自己稍微感受到一丝凉意,脑子缓缓运转着,似乎是在思考刚才的那场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那时候还没想着要出去的,在原地站的好好的,怎么就脚滑了呢?左思右想没能想明白,摇摇头还是只是低声骂了一句“晦气”。抬头又往车辆往来如梭的街道上看了看,心里生了一丝怯意:这条道上的车开得太快,一个个都跟不长眼似的,要是真给他碰了撞了,那他可没处说理去。暗自想了想,终于还是求生欲压过了求财欲,转了身准备放弃这一片再去重新找个能“上工”的地方。只不过新的地方却是不大好找。他常去的那一带已经都装上了摄像头,路口还特意找了几个交警站岗。王华祥作为碰瓷界的老人,在这一片的交警队里都算是赫赫有名,有交警远远地看着他,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首先就已经派着协警过来将人盯住了。四处转悠踩点整整一个上午,走得整个人筋疲力尽却还是一单生意都没做成。他又累又渴地走到马路牙上坐着喘了会儿气,不禁觉得有些气闷。然而还没等他把去喘匀,这个路口原本正在执勤的协警一眼扫见他在路边坐着了,连忙便又过来撵人。“诶,我就在这里坐着,不犯法吧?你凭什么赶我走?”受了一早上的气,这会儿王华祥终于不乐意了,坐在马路牙子上怒气冲冲地朝着面前的协警就吼。那头的协警低着头望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连声音都是平平地:“大爷,这里是马路,周围都是车,我们不是怕你到时候挨了撞还得再来我们交警大队一次么?您说说,就这个月您都被撞了几次了?”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问道,“还是说,您想现在就跟我们提前过去坐坐?”王华祥听着那头平淡的声音,顿时觉得更烦躁了,撑着地起了身,对着那头不满地冷哼一声:“就你这样,活该一辈子就是个小破交警。”说着,当着他的面踩着面前的绿化带往里面人行道走了过去。眼见着这一片以前常来的区域都没了什么“工作”的机会,王华祥只能决定暂时放弃这些繁华的地段,找些稍微偏僻的还没有来得及装摄像头的地区找找机会。思来想去好一会儿,终于脑子里闪现的还是B大新校区外的那一节地段。虽然是郊区,地段偏了点,但是因为路不怎么好,一般车子开着速度也提不上去,就算他撞上去那头避让不及,最多也就是磕碰一点,出不了什么大事。王华祥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而且如果真的能把握好力度,要是能撞伤了一点反而更好。带着伤,他能拿到的赔偿可起码就得五位数起算了!仿佛是已经看到了那一沓钱到手的模样,先前身体上的疲累仿佛都不算什么了。他重新恢复了精神,朝着预想中的目的地便走了过去。*而另一头,王强在王华祥走后,先是随便去楼下的卫生院地开了点药,之后在家里却就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屋子里没有开空调,但是依旧冷的有些古怪。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谁塞进了一团棉花,膨膨胀胀的,即使是在意识些微清醒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办法进行思考。他一开始只是断断续续地做着奇怪的噩梦,梦里的场景光怪陆离,所有的怪物都青面獠牙,对着他张牙舞爪地就要扑过来。但是渐渐地,那些青面獠牙的怪物又不见了,周围的一切安静下来,梦里的场景仿佛一点一点地又回归了现实。梦中的天气似乎还没有现实中这么热,大概是早春的季节,路边的行道树才刚刚抽出新芽。他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到一个小区,熟门熟路地顺着楼爬上去,敲开了一家住户的门。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和他的儿子差不多的年纪,身高也相去不远,甚至身形看起来还要在消瘦一些。他的面色看上去有些疲惫,明明是正青春灿烂的年纪,这会儿瞧着却像是被强行扼杀了生命力似的颓唐,泛着青色的眼底上一双深褐色的眸色死气沉沉地,只有在望着他们的时候才会闪现出一丝怨恨的光来。小伙子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便想要关门,但是还没来得及从里面完全把门合上,外面一群人一拥而上,直接就将那扇薄薄的木门给撞了开来。屋子里小伙子的妈听着外面的声音也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几分惊慌。王强感觉自己好像是对那边说了什么,他的话刚说完,小伙子的眼睛里似乎立刻便冒出了两簇火光,他的牙紧紧地咬着,看样子是恨不得冲上来将他撕碎了似的。但是他倒是有恃无恐,绕过了站在屋子正中的母子俩,指挥着他带来的那群人就将屋子里能搬的东西全部往外搬了去。翻到那小伙子的卧室时,他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鞋盒来。打开盒子往里面一看,里头正躺着一双干干净净的白色球鞋。本来在屋子外面的小伙子看见他拿着那双球鞋,脸上一下子变了颜色,他冲进来伸手就想要抢,但是却被旁边的两个男人扯着胳膊直接按到在了地上。先前的女人看着这个情况尖叫着冲上来,伸手拉扯着那两个按着她儿子的男人冲着他哭喊着求情,但是那个被钳制在地上小伙子却是半点不服软。他拼命地仰着头望着他,一双眼睛像是能瞪出血来。王强能看见那个小伙子嘴巴张张合合地好像在说着什么,但是他却听不清。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出于别的什么,他突然缓缓地朝他走了过去,似乎是想听听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再然后,他看见那个小伙子的脸上突然涌出了血,他的半个脑袋都没了,眼珠子可怕地往外凸着,脑浆和血将剩下的半张脸都浸湿了,有蛆虫从他的眼眶爬进爬出,他张开的嘴里都似乎泛着浓厚的腐尸的气息。“还给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