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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想走一走。 这番话给了她太多信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她知道了栖月的过往,知道了先皇后的一生,知道了煊太妃的一生,知道上一代发生在这个皇宫的事情。 如果,先皇后也有她儿子的魄力,一刀宰了所有不服从自己以及看不顺眼的大臣,开朝以来,也许就有一位女帝罢? 不过也只能也许一下而已,先皇后终究不是慕容曒,当上皇帝的也不是女人。 满脑子都是煊太妃想的事情,连何时出现在前头的人也未曾看见,就这样直直撞了上去。 “唔……”郦清妍撞疼了鼻子,捂着退后了一步。 栖月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额头,掌心的温度适中而有力,是只属于他的独特体温。“怎么了,眼神如此迷茫,都不如平日里清亮了。” 郦清妍仰着头看了他半天,煊太妃讲的往事浮上心头,于是双手一抬,抱住了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 双臂环绕住的身体有一点僵硬,她知道栖月愣住了。 自己是这世间唯一一个他能随心所欲触碰的人,无论是开心,悲伤,愤怒,生病憔悴,就算他的温度能将身上特制的料子都熔了,也伤不了她分毫。他小心翼翼保护自己,接近自己,豢养自己,不过是在害怕,害怕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从此又是孤零零一个人。 他说过,自己对他而言很重要。 “栖月。”郦清妍把头整个埋进他怀里,淡淡苏合香涌满鼻腔,声音嗡嗡的。 栖月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郦清妍,像在和他撒娇,又像遇到难过的事情了来他怀里寻找依靠,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 “如果能早一点遇到你,该有多好。” 栖月的手顿住。 如果能早一些重生多好,就可以更早一点陪着你,让你人生里苦难孤独胆怯的日子少一些,让你知道,这世间的怪物不止你一个,你不是一个人,从来不是,未来也不是。 “我也想过,如果能早些遇见你,该多好。” 郦清妍从他怀里抬起头,“为什么?” “傻妮子,”栖月摸着她凉凉的发丝,“这样我能对你好的时间就能更多一些。”低头看见对方的表情,不由笑起来,“傻掉了。”捏了捏略微长了一点rou的脸颊,“还在生我的气?” “早就不计较了……”郦清妍小声地说,呼吸有点乱,深深吸了一口气,却终究忍不住,脸在他衣襟一阵乱蹭,挤了半天才挤出眉毛倒竖的恶狠模样,“说情话的技术又进步了,从实招来,跟谁学的?” “本王从来无师自通,这种东西还用向别人学?”栖月看着被揉皱的衣裳一角,上面有星星点点的深色濡湿,指尖扫过郦清妍的眼角,果然有微凉的湿意,不由又是宠溺又是无奈,“你真是越来越爱哭了。” 郦清妍躲开他的手指,“才没有。” “那这是什么?”栖月把带了一点晶莹湿气的食指从她面前划过,居然含进了嘴里,“和你的血一样味道奇怪,是苦的。” “又瞎说骗我,眼泪明明都是咸的。” “不信?”栖月把食指伸到她唇边,一脸认真,“你自己尝。” 郦清妍觉得她的脑子肯定是在栖月含手指时一起被他吃到肚子里去了,因为她真的傻傻的张嘴,听话地微启双唇,抿了抿他的指尖,下意识伸出舌尖在指腹上舔了舔。 栖月如同成功引诱了一只胆小的猫咪到自己掌心吃食,一颗心柔软到极致。 作者有话要说: 昨个儿俺生日,浪的耽搁了替换,非常抱歉 第93章 浣溪捧着一个匣子进来, 绮罗和蕊珠正一个给庄梦玲梳头,一个为她上妆。雾髻云鬟,花钿从额上垂下, 米粒珍珠穿成的链子在发丝间若隐若现,加上一身浅蓝的广袖流仙裙,整个人如同一只轻巧的蝶, 不似平日里稳重端庄的打扮, 显得格外活泼明丽。 庄梦玲看见浣溪,笑问道, “又送东西来了?” 浣溪将匣子放在梳妆台上, “小姐定猜不到这次送的什么。”将盖子揭开,“鄞公子真是越来越会送东西了。” 里面铺了一层明黄的锦缎, 锦缎之上卧着两根双股钗, 倒不是特别珍贵的材质,纯银打成蝶栖花的款式, 镶嵌珍珠与鸡血石, 花叶下垂着细细的流苏。庄梦玲将钗子从匣子里取出来,流苏碰撞的声音是清凌凌的窸窣, 很是好听。她托着看了半晌, 递给绮罗, “今夜就戴这对。” 浣溪又递上一封薄薄信笺, “鄞公子还附了一封信。” 庄梦玲拆开了看,只得一句话:“戌时三刻,琉璎水榭后门。”忍不住笑起来, 将信纸扔进火盆烧了,问浣溪,“马车可准备好了?” “已经在外头等着了。鄞公子写了什么,小姐这么高兴?” “没什么,启程吧,别去晚了让人笑话不知礼数。” 绮罗伸出胳膊,让庄梦玲的手搭在上面,扶着她往外走。“煊太妃真是个奇怪的人,病愈后想着庆祝,居然是叫齐宗室小姐,在琉璎水榭集会。” “这没有什么奇的,先帝在时,后宫妃位以上的娘娘常让世家小姐进宫,也算她们在皇宫里一大乐趣。只不过皇上即位后再不这样了而已,太妃娘娘大约是怀念以前的日子了。妍儿进宫这么侍疾这么久了,也不知在里头是个什么光景,今晚她应该在的,找她好生聊一聊。” “奴婢去打听了,太妃娘娘请的人倒也不多,原有容小姐和傅家的嫡三小姐傅斯烟在,都因为待嫁辞了。鄞家的两位嫡小姐霜华霜凌,史家的嫡小姐史明雪,秦家的嫡小姐秦彤,敬王府的昐五小姐,牟府的嫡小姐牟锦含,还有蒙家的嫡小姐蒙篱,加上小姐您,一共八位,请的倒是不多。” “对于许久未设宴让世家小姐入宫的太妃娘娘来说,已经够了多。不过容儿不去,倒真是少了许多乐子。” 原先的大丫头浣月在那场爆炸里死了,新提上来的二等丫头馨如有点憨头憨脑的,傻乎乎地问,“为什么去的全都是嫡小姐?” 绮罗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着她,“这种场合,极大的可能有公主王爷在场,不是嫡小姐,哪里有那个资格去?” 馨如恍然大悟地点头,不过只一会儿就有迷惘了,“昐五小姐就不是嫡出啊,她怎么也去了?” 另外三个丫头全都翻白眼不想理她,庄梦玲头疼地扶额,“我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从母亲那里挑中了你?” 馨如更加茫然。 浣溪问庄梦玲,“宴席上会让诸小姐献艺或是做什么诗会之类的事么?” “也许会。若是有王爷或其他贵人在场,不用太妃娘娘提前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