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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清妍失笑,“这话你一天说不下百遍,不腻么?” “不腻。”容潋笑的灿烂,“因为阿妍是真的好,只会越说越好,有说不完的好。” 郦清妍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诫,“孩子,你这是中毒了啊。” 名为郦清妍的毒。 递上刚熬出来的浓黑汤药,“来,干了这碗孟婆汤,忘却人间俗事,早登极乐。” 容潋:“……” “好阿妍怎么舍得潋忘记你对不对,甘松就在外面,我想他会更愿意喝这碗美味的汤药。”然后忙不迭推着椅子,在郦清妍开怀的笑声里跑了。 不过须臾之后,又会有个声音响起,“阿妍,甘松做了豌豆黄,你要吃么?” “潋。” “嗯?” “你是要把阿妍喂成猪吗?” “即使是猪,也是一个好猪。” 有杯子砸出来,“太坏了,你走开!” 在即曳的悉心“教导”下,容潋已经完全脱离了那个羞怯的小公子模样,整个成了郦清妍的尾巴。 譬如郦清妍和汐凉打得你死我活时,容潋推着他的椅子靠近,“阿妍,即曳教我做的桃子汁,过来喝一杯,小汐凉就不用过来了,没有你的。” 看得汐凉直磨牙,又哀叹她的傻子能有容潋这么贴心就完美了。 譬如郦清妍这个冬天极怕冷,夏天又怕热的不行的体质,在弄了一盆冰出来仍无法午睡的时候,容潋悄悄溜进她的房间,打着扇子,将冰块融化的冷气吹到她身上,得一份安眠。 结果自己眼下总是有淤青,又接着这个借口巴巴地跟在郦清妍身后,问她能不能帮配一副去眼下乌青的药膏来。每每缠得郦清妍打他也不是,说他也不是。 譬如郦清妍每夜和即曳坐在屋顶上喝酒,容潋像个不放心女儿和坏男人胡混的父亲,半含酸地在屋里嚷嚷,“阿妍你该睡觉了。” “阿妍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那个酒坛即曳刚喝过,你不可以碰。” “即曳管好你的手,不许摸阿妍!” “阿妍你给我下来!” 即曳看着在屋檐下转来转去,像被人抢了媳妇儿,苦大仇深的容潋,咽了口酒,“还想回去么?” 郦清妍也在看容潋,眸子一抬,看到头顶的万顷星空,夜风从远处吹来,撩起发丝,撩起轻薄的质地很好的纱衣,一字一顿,“不想。” “不回去,可以?” 郦清妍苦笑,“不可以,所以不得不回去。” “还想栖月么?” 郦清妍看着天空,无数的星浮在湖水般的夜空,没有月亮,星星显得格外耀眼,即使没有月,夜空永远都不是孤单的。月能陪它至多半月,星却永远都在,洒落满每个角落。 一句在即曳听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冒出来,“星已攻占月的光辉,这片浩瀚却让人心安的璀璨,才是我的归属。” 即曳沉默了一会儿,下巴指了指下面的人,“回去,带着他吗?” “需得问过他的意愿。腿是由你亲自治的,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随时,看他自己意愿。” “嗯?”郦清妍诧异扭头看他,“已经好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残了这么多年,心理上怕有一道坎难以跨过,他现在缺少一份刺激,让他忽略心上阴影。就像习武的瓶颈,想办法突破了,后头一切顺利。” 郦清妍明白他的意思,容潋为了能站起来,寻医问药到几乎放弃希望,真要慢慢调理到自动能站起来,还不知要多久,不若来场一劳永逸的治疗,省力省事。 “好,我想想办法。”郦清妍说完,将酒坛扔到即曳怀里,“今夜喝不醉,就到这里,明日让人备好马车,启程回城。” 身子一轻,已经落到容潋面前,笑眯眯地问,“潋一直叫我,有什么事么?” 容潋被酒气熏得一晕,皱眉道,“以后不许喝酒了。” “好。”郦清妍笑着回答。 “每晚都要乖乖睡觉。” “好。”笑容加深。 “还有。”容潋脸上不禁爬上一点粉色,说出为数不多,但是以后会越来越多的大胆话语,“不许在我叫你的时候不理我。” “好,阿妍都听潋的。”郦清妍双手压在扶手上,把容潋困在椅子里,看着那双眼睛里跳动的干净和温柔,完全是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模样。“潋愿意跟阿妍走吗?” “去哪儿?”容潋的心克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战场。” “哪个战场?有人要对阿妍不利么?” 总被他说臭臭的,其实香的不得了的气息喷到脸上,让人止不住贪婪吮吸。容潋听到她说,“为回家而战。” 第141章 经过一个多月的高强度训练, 今日的郦清妍早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绵绵小姑娘,即曳派了很多人同行,全是保护容潋的。郦清妍觉得既然决定带着他回去, 就必须保证他的安危,若是落到栖月手里,只怕下场比焕逐还惨。 不过她并没有要把容潋随身携带的意思, 离皇城还有三十多里时, 让大队人马护着容潋先进了城,回了容家。她自己则带了即曳, 在躲在暗处的无数暗卫的保护下, 慢悠悠进城。 估计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一个女人回皇城, 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和郦清妍有关系的人全跑到城门口接人去了, 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或立在城门边。郦清妍从窗户看出去, 觉得这些人并不全是来夹道欢迎自己的。 马车外头骑着马的即曳靠近过来, 敲了敲车壁,“坐车进城还是骑马?” 郦清妍正在换骑马的劲装, 五个心腹丫头围着她, 束发的束发, 拢袖口的拢袖口, 生怕收拾的不规整,让自家主子为人小瞧了去似的。 “我的马呢?” “先前那头汗血马被汐凉骑走了,给你搞了一头白的, 性子温和些,适合女孩子。” 郦清妍想起那匹让自己摔了无数次,总是用眼尾蔑视自己的马儿,啧啧感慨道,“我还以为你把它宰了烤着吃了呢。” “在我下手之前小丫头先下手了,想吃也无法。” “不尊重疼爱坐骑,当心被它的同类踩死。”郦清妍恐吓着,撩起车帘出来。 即曳眼前一亮。 青丝高束,佩以银冠,一袭银白滚暗红花边的骑马装简洁干练,英姿飒爽。浑身上下无半点首饰,干净得透出一股子仙气来。先前互怼时已经为人牵过来的白马,并排走在即曳的黑马旁,郦清妍从马车上跃起,中途足尖在黑马头顶借力,稳稳落在白马背上加了柔软毡毯的马鞍上。 银色配白色,真真好看的不食人间烟火。 即曳啧啧两声,“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