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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卡,拿出纸笔来说道:“咱们先来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首先,定位和监听功能是大概率会有的,其他未知。”梁鑫在纸上写下“定位监听”,在附近又画了个问号。“有些还会窃取使用者的数据和隐私,但目前从现在这些比较简单的元件来看,初步目测并不具备远程数据传导的功能。”梁鑫充分发挥了机器人爱好者的知识储备。“那么最坏的情况,假设这块充电宝在给到吴英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运作,那么对方现在已经收集到最近几天之内你、我、吴英瑶的录音,以及定位轨迹。“虽然现在卸下SIM卡和电池,会停止监听和定位,但根据网络上最基础的功能说明:恐怕之前的记录并不会消失,并且会在咱们破坏电池的瞬间发出设备失灵的警报。“所以很有可能这个监听器在我们手中并且已经暴露的事实,张宁傲已经知道了。”提到这个名字,梁鑫皱了下眉头,有点为难地说,“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舒星忆也感到奇怪:“他要追吴英瑶也不用这个手段吧。”“你说张宁傲是送完了又要回去的,那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他开始并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后来知道了才慌里慌张要拿回来?”“那应该就不是他自己买的,是别人给的?让他转交给吴英瑶?所以是有人针对吴英瑶?”舒星忆顺着他的思路往前捋。“现在什么都没法肯定,但需要提醒一下吴英瑶,看她最近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那这个怎么办,交给警察还是老师?”拿起桌子上的电路板,舒星忆问道。“我觉得应该报警,这种行为太恶劣了。”面对这个问题,梁鑫很是犹豫:“那……会影响到张宁傲吧?万一他只是被人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呢,他现在争取保送市重点呢——要不然,还是先问问他到底谁给的?”舒星忆不以为然,“他学习那么好,随便考哪个重点不行?”“我觉得对他来说问题可能没那么简单……他从来不允许自己比别人差,也不允许自己身上出现一点污点。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有可能一辈子就毁了。”舒星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心眼儿太好了吧?他跟你不是竞争关系吗?”梁鑫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觉得万一没那么严重呢?要不这样!咱们这两天看看张宁傲的反应再做打算。”“他的反应?”舒星忆一时没懂。“如果他是受人所托,这事儿暴露了总会通知他的吧?如果他不知道,那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关系并不太好,那人不告诉他让他背锅;二就是他从头到尾都被骗了。”“关系不好为什么还帮忙送东西给吴英瑶……或者就是他自己要对吴英瑶干什么呢?”梁鑫闻言摇头:“张宁傲傲是傲了点,他人不坏的,而且吴英瑶本来就对他挺有好感,不至于的吧。我觉得他是被忽悠几句就——就卷进来了。”他没好意思继续说“张宁傲特别不经夸。”梁鑫恐怕没想到,他对张宁傲的分析和整件事的猜测,竟然八九不离十。“好呗,那就听你的。实在不行就交给老师……不过我觉得你们班主任肯定会包庇他。”舒星忆因为章心宥的事,一直对陈正没什么好感。梁鑫干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惊惶多过尴尬的告别之后,章心宥跟在父亲身后上楼,章建武开门进屋,给戴维添了点水,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从便利店塑料袋里拿出白酒放在小桌上,拧开了瓶盖。他有高血压,尚女士不让多喝,一天三钱当解馋了。今天尚女士姐妹团聚会,出去吃饭唱歌不知道几点回来,他便趁机想多喝几口。章心宥从厨房拿出酒杯和切好的酱牛rou,放在父亲面前,帮他倒满了一杯。章建武端起来一饮而尽。章心宥再倒满,他又一口喝干。连喝了三杯,章心宥不敢倒了,他也不催,看着空杯坐着。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章心宥不知道父亲在那里站了多久,听见了多少。然而从进门到现在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从没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会如此快、如此突然,即使他曾经在心中设想过很多次,要在什么时机跟他们说“我不喜欢女孩子,我没法结婚”。尚女士大概会一边哭一边挥舞着拖把杆揍得他满地打滚儿,骂他是不是脑子坏了,老爸会拦着她让她冷静,然后看着儿子默默叹气。可无论经过什么样的波澜,无论经过多长时间的拉锯,章心宥相信他们最终会对他让步。因为章心宥有一对深爱着他的父母,不忍看到他有一丝不幸的父母。然后呢?他轻松了,他们怎么办?是的,章心宥恐惧的从来不是怎么说出口,而是说出口以后怎么办。这秘密如同一块巨石,说出来的后果就是将它从自己身上转移到家人身上。从此背负着巨石前行的人不再是他,而是爱着他的双亲了。他不知道如何对父母开口的秘密,那父母又有谁可以诉说?章心宥从未如此恨过,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异性恋。他甚至想过,如果三十岁前还没遇上喜欢的人,就干脆一辈子不谈恋爱,单身的理由总是有的。然后光杆司令直到终老,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去。那也好过现在,连一个撒谎的机会都不给他,咣当一下把这个事实砸到了父亲面前。章建武自己倒了一杯酒,推到了儿子面前。章心宥一口闷了,隔了一会儿,火辣辣地从胃里窜上来,烧得他眼泪都出来了。抹了一把脸,却怎么也擦不干,眼泪还是一直淌。“是你对象吗?”章心宥听见父亲在问。“……没在一起。”“你跟石飞,是这关系吗?”章心宥使劲儿摇头,“我……跟谁都没开始过。”章建武又不说话了,自顾自地倒酒。“爸,对不起。”这一句“对不起”,似乎轻飘飘如一片雪花,又似乎沉重如千斤铁锤。章建武喝下小半瓶酒,低低地说:“……没什么可对不起的。”“爸,别喝了。”章心宥想抢他手里的酒瓶,被章建武躲开了,“你进屋去吧,爸自己待会儿。”章心宥缩回手,站起来往房间走,又听父亲说,“先别告诉你妈。”“嗯。”刚关上房门,就听见尚丽拿钥匙开门的声音,大嗓门快乐地喊:“章科长,带我们戴维出去溜达了吗……老章你干吗呢!你给我放下!趁我不在家撒欢儿呐?!”老爸陪着笑,说“一点、就喝一点”,老妈说“你家一点儿是半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