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秤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己的人生,带来一丝的温暖,因为她冻了太久了。

    她深深吸了口烟,又叹息般吐出。

    “我这一生只哭过两次,第一次是管乐去世,那是第二次。”她惆怅地说。

    “  我守在医院里一步都不敢离开,可她本来是睡着的,我不明白怎么一会儿她就不见了?”管平安瞪大眼睛,眼里满是困惑。

    “后来,我在医院大门口找到了她,她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从楼顶义无反顾地往下跳,然后碰的一声,像个气球一样破裂,我看见满地的鲜血,和她最后看我的眼神,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也要疯了吧。”

    管平安的手指又抖起来,唇也跟着发抖,苏留白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她的话在发颤。他起身倒杯水给她,她没看见,目光中惊骇的场景再次浮现,事实上那场景在她的梦里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每一次到最后都与管乐苍白的脸,无声躺在病床上的镜头交融,她很明白她永远失去了他们,更明白这种失去对她的人生意味着什么。

    “留白,我已经不算是一个人了,更像一头猛兽,活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每日每夜都在给自己挖掘坟墓,计算埋葬的时间……”

    她无助而一味地陷入幽寂的沼泽中难以自拔,过往难以计算的波折和痛苦像飓风一般袭向自己,她飘忽的难以呼吸。

    向阳,管乐,这两个名字在她脑海转来转去,他们在虚无的世界里飞快地移动,她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如何伸出两只手也抓不住他们。她急的哭了起来,她越哭,他们飞的越快。

    为什么都要抛弃她。难道他们看不见她有多伤心么。

    苏留白的视线里,管平安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诡异起来,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哭的时候像个孩子,哇哇地使劲全身力气。

    苏留白就在这时,体会到她承受了多少痛苦,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确认她再也不会逃开。

    苏留白怀抱火热的温度让她恐惧,管平安忍不住想要挣脱,他却将她死死按在怀里,下一秒对准她的唇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咬的皮开rou绽,咬的撕心裂肺。管平安失神之际,他灵巧的舌头趁机钻了进去,翻天覆地地胡搅蛮缠。

    他以男人绝对优势的力量,主导这一次的战局,就好像手术室内每一次手术,必要以知己知彼的耐心和与勇气,直达成功。

    管平安难以挣脱,只好不断闪避,唇齿的你追我往间,不觉陷入一阵浑噩困顿,慢慢她放弃了挣扎,倒有一种不畏生死的清醒。

    苏留白嘴角扬起微笑,逐渐停止剧烈的争夺,唇仍眷恋地留在管平安的,他们良久对视沉默,而沉默终止在苏留白逐渐向上攀爬的手,在攀上高峰的前一刻,管平安伸手阻止,冷凝的气息再次袭向苏留白留白却感到十分欢乐。

    “你说过,这一年你是我的。”他理所当然地说。“我不是阻止念乐捐干细胞啦。”

    管平安瞪着他,他急急说道:“不许反悔。”然后大摇大摆地又亲了亲她的脸表示主权。

    管平安放下烟蒂,明亮的眼睛看他,认真说道:“我做出的承诺是永远不会后悔的,只是苏留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我又了解多少,只怕到时逃走的是你。”

    苏留白温和一笑,自己躺在床的一边,还是里紧紧拥着她,无奈地叹气,“爱上你这件事我早就后悔了,可有什么办法呢,我戒不了啊。”

    阳  光顺着巨大的窗将温度播撒在有着洁白而冰冷的墙壁的病房高间内,炙热的温度却不能融化叶致远逐渐冰凉的心和身体,他点燃的那支烟只抽了一口,升起一缕缕青色的烟雾。

    “我知道了。”他平静地对苏留白说。语气没有愤怒或是悲哀,可苏留白知道他不能倾诉的伤痛不是自己能够化解的,于是默默离去,出门前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叶致远安静地坐在阳光下,头轻轻低垂,像个孤独的老者。

    管平安在当晚,得知叶微澜病情得到控制后,拔掉了手臂上的针,偷偷走了。苏留白那时与苏念乐躺在另一张床上睡得正熟。

    医院的夜晚与白日的喧嚣截然不同,她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中,伴随着自己的脚步声,她好像看见,又好像是听见了,某个年月的傍晚,她伏在某一张床边,泪水横流。

    那是浸透生命夜晚,让她心里的恐惧如野火般蔓延到往后的人生。这世界谁能懂她的凄凉和无奈。

    走廊尽头,叶致远的身影出现在惨白的灯光之下,青白的脸一如鬼怪,管平安却在这个刹那,抓住了他们唯一相似的地方。

    她平静地站在他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看他,叶致远好看的双眼皮无力地搭了下去,“谢谢你,平安。”他说。

    管平安撇嘴一笑,“欠你的,还你,不用谢。”

    “你什么都不欠我的。向阳已经是成年人了,他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即使那选择是我所难以接受的。你不必为此感到内疚和痛苦,说起亏欠,我欠你的又何尝能还的清,刚才我想了很久,你恨我,不想认我都好,我总归是你父亲,这是怎样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不会强迫你接纳我,但也请你看在你妈的份上,不要将我当做陌生人,好么,平安。”

    管平安不以为意,将手插在衣袋中,“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对我只说不要怨恨,不要介怀,要原谅,要接纳,可你到底不明白我在介意什么。”

    叶致远沉默了半晌,似乎终于鼓起勇气,问:“她,走的痛苦么?”

    “六处骨折,最严重一处在脑后,医生不肯给她手术,说,没有必要了。”

    管平安刻意说的云淡风轻,叶致远痛苦地闭紧双眼,她却觉得他所承受的远远不够不够,于是继续说到:“医生说她时间不多,却没想到竟然活了三天,三天里什么都不明白,嘴里只重复地念着一个名字。”她停顿了片刻,低嘲:“不是我的。也不是别人的,重复了几千几万遍,这是什么样的执念,我只好去找你。”

    “若你所说,无需愧疚,不过是她选择的人生曲折坎坷了些,不必记挂,……而我欠向阳的,必将让我一生沦为苦海。”

    管平安怅然地说完,从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里离去。

    暗夜的风像一杆冰枪,毫不费力地穿透她的身体,带来一阵刻骨的凉。

    毕海坐在方向盘后,没有下车,她自己打开了车门,毕海才懒懒回过头,“半夜扰人睡眠,是要遭报应的啊。”

    管平安作势要下车,毕海忙喊:“别别,当我嘴贱还不行。”

    管平安停止动作,“你不光嘴贱。”

    毕海苦笑,:“我整个贱人行吧,去哪?”

    她低着头,散乱的发丝垂在眼前,想了半天,才说:“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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