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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招了招手,直接载着这许多人一起回了蓬莱派。“那家伙逃走了吗?”路上他问。那元婴长老叹道,“他施展了血遁。但在遁走之前,我拍了他一掌……也只来得及拍这一掌了。”“硬接了你一掌?”宗主冷笑,“那应该是死了。”元婴长老摇了摇头,“毕竟没见着尸体,说不准。”这么几句对话间,他们已经在蓬莱派内部降下。而此时的蓬莱派,已经是一片混乱。遥遥便可看见一群弟子围成几堆,人人都是神色惊骇,惊慌失措。而在这些弟子的包围之中,全是一团团被黑烟烧成的黑灰。甚至就连他们身后的那间大殿的地上,也撒着一捧黑灰。另外一个蓬莱派弟子站在这黑灰旁边,已然被吓得直不起腰来了。看到这个大殿,蓬莱派众人都是脸色各异。这个大殿名叫灯室,是摆放众蓬莱派弟子魂灯的地方。所谓魂灯,便是每一名蓬莱派弟子在入门时用一点神魂点燃的灯盏。人存则灯燃,人死则灯灭,通常情况下便可用魂灯的状态来判断弟子们的生死。“季罗的魂灯灭了,”一名长老像发现新世界一样叫道,“那一定是死了!”“蠢货。”宗主忍不住骂了一声,“你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说着他将凌溪往前一推。那名长老顿时一噎。之前蓬莱派众人之所以深信凌溪已经陨落,自然是因为凌溪的魂灯灭了。事实却是,凌溪又站在了他们的眼前。要么这个凌溪是个假的,要么魂灯已经不可信任。第27章当即,好几个人看着凌溪的脸色就变了。凌溪倒是愣了愣,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有可能被怀疑是冒牌的,登时气得脸色发白,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自证。“蠢货!”蓬莱派宗主见状,不由得越发暴跳如雷,“真是蠢货!溪儿究竟是真是假,难道我们会看不出来吗!”说着他就又把凌溪给拉了回去,还拿手臂在前面挡了挡,回护之意溢于言表。之前那几个家伙也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节,不由得面露尴尬。是啊,不谈宗主与凌溪关系亲近,不该认错,就谈在场好几个元婴真人,也不会认错。要知道,想在元婴真人面前天|衣无缝地冒充一个大活人,不仅得模仿外貌和言行,还得模仿其灵气与神魂的每一点变化,能做到的人修为必然在元婴之上,得是元神期或渡劫期的老怪物了。这当然不代表完全不可能,但相对来说,在魂灯上做手脚显然容易得多。蓬莱派宗主正准备再多骂两句,让这些修行修糊涂了的家伙醒醒脑子,又猛然想起这儿还有外人,忙看了谢冬与何修远两人一眼。只见何修远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而谢冬正垂头看着脚下那由白玉铺成的地面,以及其中镶嵌的灵石,眼睛都直了。蓬莱派宗主便笑了笑,带着一种大门派的悠然,“两位道友,一来就让你们看到我蓬莱派这种乱象,实在惭愧。还行两位去客居稍微坐一坐,待我们处理好了眼下的事情,再好好招待你们。”这话中之意很明确。家丑不可外扬,接下来的事情蓬莱派要关上门来解决。玉宇门两人自然也不会不识趣,很快便点了头。甚至在点头的同时,谢冬还眼巴巴看着四周建筑上那些蕴灵琉璃所制成的飞瓦。被领去客房的一路上,谢冬一直像个乡巴佬进城一样,东看看西瞧瞧,脸上惊叹的神情就没拿下来过。直至那领路之人暗笑着离去了,谢冬才松下了自己的双肩,用夸张的语气对何修远道,“有钱啊,大门派果然不一样,这蓬莱派真是太有钱了!”何修远抿了抿唇,看了眼他的肩膀,却是问他,“为何紧张?”谢冬闻言噎了一下,难道他方才很紧张吗?好吧,被这么多元婴真人包围,紧张也是难免的事情,毕竟琼炎之体的价值并不会因为对方是元婴真人而降低半分。幸而这次出门前谢冬已经嗑过一颗凝冰丹,压了压自己炎性体质的征兆,那些元婴真人也不会特意来探查他,总算叫他蒙混过关。谢冬笑了笑,“第一次来这种大门派,当然会紧张。”何修远看出他的搪塞,皱起了眉头。“说起来这次真是大开眼界。”谢冬又多笑了两声,“你看到那瓦片,再看地上这砖。单这个房子,就是大几十万灵石啊。还有……哎哟!你看这蒲团!”他说着就突然冲到了里面,掏出地上那块蒲团看了又看,“厉害了,这蒲团里面全都是缨凤叶啊!调气凝神乃是一绝,一个蒲团的市价至少十万灵石,啧啧,真想带一个回去。”谢冬将视线落在角落交叠的五六个蒲团上,那神情可谓是垂涎欲滴。何修远见他喜欢,便道,“你如果开口,蓬莱派应该不会拒绝。”谢冬闻言,勾着嘴角又笑了两声,反而将手中蒲团放下,“好不容易承了蓬莱派的情,我若开口,怎么能要个蒲团?”何修远似乎有些懂,又似乎有些不懂。“师兄,”谢冬走到何修远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视线看着外面蓬莱派富丽堂皇雕栏玉砌的景色,“其实我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在你看来,这蓬莱派,最大的好处是什么?”何修远想了想,“弟子很多,金丹很多,元婴也很多。”“是啊,真叫人羡慕。”谢冬笑了笑,“但我不是问这个……你觉得,它是凭什么吸引这么多人,又凭什么能修炼出这么多大能?”这个问题看似十分无理取闹。大能多了自然会吸引弟子,弟子多了自然会修炼出更多大能,就如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一样无解。但何修远仅仅又想了片刻,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灵气。”打从刚刚进入这蓬莱派开始,充沛的灵气便席卷了他们的心肺,让他们在一呼一吸间都能感受到修为微微提高的美好,完全无法忽略,甚至离开之后也定然会久久不能忘怀。大门派与小门派,有灵脉与无灵脉,便是实际上最本质的区别。“我也这么觉得。”谢冬笑容中透出一点无奈,“如果真的要选,我最想选的,其实是把这座山给搬回去。”然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何修远看着他,只觉得他在做讲述自己的梦想。随后他们在这个客房中等待了几个时辰。期间谢冬仍旧时而摸摸墙壁,时而摸摸窗棱,只觉得哪哪儿都是灵石,哪哪儿都让他想要拆下来塞进兜里。唯有灵气之事,谢冬绝口不再提及。直到下午,凌溪终于得到空闲,跑过来陪着他们了。“唉,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