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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么畏畏缩缩干嘛, 想吸引他们注意?” 这种心理非常常见, 表现形式也多种多样, 她在朵朵身上就至少看过九九八十一式。大喊大叫都只是家常便饭, 最新进化出来的一种才真正让人头疼。 与她会无限度迁就朵朵不同,许梓嘉的父母因为工作繁忙,在亲子交流上常年缺位。他的叛逆行为是一种无声反抗,在收效甚微后,近期转而尝试乖小孩。 就这一点来看,许梓嘉可没一开始那么酷了。 不过活血活rou,倒是更加招人喜欢了。 大概正是被明月戳中心事,她又说得如此直白有损男孩颜面,许梓嘉将笔一丢,说:“你又充什么知心jiejie呢,以为教我两天就了解我了是不是?” 明月继续批改卷子,顺便在他暴跳如雷的时候睨他两眼,样子淡然地如同听人分享一个故事,一个玩笑,满脸写着:你说,我在听。 许梓嘉真是怕极了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好像他被吃得死死,只有待宰的份。以往跟人的那点伎俩,在她身上都宣告无效,他反被怄出一身气。 “董明月!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许梓嘉忽然跳起来,尽管心里也纳闷,干嘛这么生气啊:“我跟你说你下次不用来了,钱我一会儿让我爸付给你!” 说到就要做到啊,虽说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许梓嘉硬着头皮往外走,要和他那常年神隐的爹谈这位家庭教师的留存问题,却不想先被人推开门—— 云焕抱着朵朵,高过许梓嘉半头地站在外面,一脸莫名其妙地朝里看了看:“吵什么呢,隔老远就听见你声音。” 许梓嘉看到是云焕而不是老爹,心中还窃喜了一下,却突然听见身后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扭头过去,明月不知怎么将纸笔洒了一地,满脸通红地蹲下去捡。 许梓嘉骂一声:“蠢死了。”回头向云焕道:“哎?你怎么抱着我家教的女——侄女?”他明明记得这小孩特傲娇,别说亲昵了,平时向他笑一笑都难。 “侄女?”云焕掩耳盗铃地捂了捂朵朵耳朵,不想让她听到自己mama这样不负责任的称谓一样,又朝许梓嘉道:“进你房间再说。” 许梓嘉挺高兴地走在前头,往自己座位上一躺,翻柜子找了一瓶啤酒,丢到桌上,说:“外国货,尝尝看,跟国内口味不一样——别告诉我爸。” 朵朵已经被放了下来,胖乎乎的身子杵在书柜前,一边咬手指一边发掘目标。云焕给她往下拽了拽爬上腰的衣服,说:“不喝,开车来的。” “度数不高,怕什么,我一次能喝一扎。再说你那算什么车,三百六十度全景天窗,风往脸上一扑,人就彻底清醒了。” 云焕走去桌边,将那啤酒扔回许梓嘉怀里,一双眼睛随即掠到明月身上:“你留着自己喝吧,我真不要。喝酒误事,你也别一天到晚逞能。” “年纪大了,胆子反而小了。”许梓嘉一嗤,将酒收起来:“不喝就不喝,那你一会儿带我去兜风?在家都快憋死了。” 云焕说:“没心情。” 许梓嘉哼声:“那你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去开。保证遵守交通规则,再选一条人少的路……说真的,那车你开着也是浪费,不如让更适合的人驾驭。” 云焕仍旧不解风情:“想得美。” 许梓嘉几番碰壁,腹诽这人平时也不这样啊,尽管原则性一向很强,对他这个师父爱子还是十分迁就的。 视线再一转,顺着云焕目光所及处看到董明月。 以往每每在他面前充女大王的老阿姨,现在却成了缩头龟,抱着他的课本蜷在椅子上,一张脸还和方才似的红扑扑。 气氛是真的有点不对啊,许梓嘉用自己还没锈钝的脑子想了一想,问这忽然奇奇怪怪的俩人:“你们是不是认识?” 明月:“不熟。” 云焕:“认识。” 几乎同一时间开口的两人给出了完全不同的两种答案,许梓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哼哼,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有jian`情! 有人帮忙挑明,云焕也就不用思考怎么交涉了,过去点了点明月的肩头,问:“跟我出去一下?有点话跟你说。” 明月正把头陷在纸堆里,冷不丁被人一戳,惊出一身鸡皮疙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心虚起来,抓着桌子道:“回去再说吧。” 回去再说?他怕他自己快炸了,于是一把拽过她手腕,将她整个拉起来,说:“现在就说。”末了还不忘跟呆若木鸡的许梓嘉照应一声:“一会回来。” 二楼书房外,有一片连着露台的空地。许先生不喜欢家里堆放太多东西,索性连花花草草也没有,两个人一直畅通无阻地走到玻璃门前。 明月脸上绷得死死,不想丢面子,心里却早已经举起白色小旗:“那个红包我还给你了。”那个问题我也告诉你了,一分钱没收还白赚一个回答。 云焕眉梢敛了敛,说:“没想跟你说这个。”可想说什么呢,千言万语,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说完的,他轻声叹气:“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明月睨他:“从哪儿算一开始,是我发现有朵朵了,还是我这次回来?” 云焕喉结动了动,说:“都算。” “发现有朵朵时,我们已经拜拜了,又隔着那么远的一道海。告诉你管什么用,听你口头安慰我,还是口头指挥我?” 云焕不解:“我能指挥你什么?” 明月语结:“指挥我……”堕胎什么的。 朵朵的出生,是明月一人下的决定。对外的解释总是她所呆的地区不允许堕胎,但其实一个人如果想不要孩子,会有千千万万种解决的方法。 她留下朵朵的最深层次原因还是因为,她想要这个孩子。 她太孤独了,生命之中好像从来没有什么能真正抓在手心,父亲早逝,母爱缺乏,谈过几年的男友,说放下就放下。 那于她而言,什么才是永恒的? 她第一次感受到朵朵在她肚子里动时,忽然没有预兆地泪流满面。她很少流泪,哭也不是因为痛苦,她只是在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有伴了。 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明月说不出来的后半句,云焕大抵猜得出是什么。 他甚至有几分庆幸,如果当年她真的打电话过来,正快要陷入另一场爱情的他,说不定真的会说出什么让现在的自己背后发凉的话。 而这样一想,在他遗憾自己缺位那些年的同时,又再添上了一副重重的枷锁——他是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失去这样一个可爱到让心融化的孩子的。 云焕不由收紧拳头,被这股猜想冲击得胸腔震颤。 “后来呢,回来之后,为什么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