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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习性,更喜欢傍着古木巨石为生。他们一得木气而生,一得石气而化,更亲自天地自然,因此人模人样的作揖行礼后,就此退下。槐序撩开帘子,下了狼车,泉上人把狼车赶往前进,卸了鞍甲,把狼鬼纵入深山。狼鬼呜咽一声,扫着尾巴在树林里消失不见。“姥姥回来啦。”黑乌鸦拍着翅膀尖叫一声,落到槐序伸出的手指上,槐序摩挲着它的脑袋,它也任由摆弄,末了叫道:“姥姥,赏,赏。”槐序失笑,喂了它一粒黄精丸,喜得它飞起直直叫唤,“姥姥大美人,姥姥大美人!”黑乌鸦卖得一手好乖,鹿童和鹤女也来讨赏。槐序让黄大郎把布囊打开,把囊中的礼物纷纷发出去。直到容娘得了信过来诉苦,槐序这才凝固了脸色,不想扰了孩子们的喜悦,槐序跟着容娘到了后院。白猿躺在地上,腰腹间的肌rou萎缩,气血不断衰败。见到主人过来,挣扎着要爬起来,被槐序按住了。槐序伸手在他创口摸了摸,道:“这是先被强行抽取了精血,又被戾气所伤。”槐序捻了捻手指,手指上忽然燃起一缕火星,“还有火毒。”槐序吹灭了手上的火星,给白猿喂了一粒补精的丹药,又进去看白献之。白献之躺在床上人事不知,槐序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未曾有感应。只得俯下身子,以额相触,眉心相对,以天眼观之。六道轮回盘转动,槐序仿佛看到一口漆黑的深井,井水翻滚如墨,唯独井底有一口明月,牢牢镇住井眼,让井水无法流动。这一颗明月把井水镇住,也把白献之的精神镇住,才会让他迟迟无法苏醒。槐序能瞧到那颗明月和自己法力同根同源,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把自己的元神放出,化作一棵青碧流光的宝树,宝树上叶如碧玉,堆着层层叠叠的玉屑,垂下千万璎珞,俨然圣洁如斯。槐序挥动宝树,璎珞舞动垂入井中放出毫光,把黑水照得通透,渐渐平静下去。黑水不再作乱,井中明月也不再下狠手镇压,逐渐放松,光色融融。槐序收了元神,离开了白献之的识海心界。“没事了,等他醒了就好。”槐序顿了顿,又想起井中的翻滚的黑水,如同森罗地狱,充斥着凶厉和死寂。“等他醒了,教他抄。”容娘松了一口气,听到要他抄经,又笑出了声,“献之这惫懒的,要他抄点经文磨磨性子也好。”槐序点点头,把担忧压在心底。还是让他慢慢长大,不要生得太快才好。槐序解决了白献之的事情,再去医治白猿。槐序从袖子里取出一粒种子,剥开白猿坏死的皮rou,把种子埋进去。片刻之后,种子吸取了白猿身上的戾气和火毒生根发芽,迅速抽枝长叶,开出两朵娇艳的花,花谢过后,槐序把整株花从白猿体内拔除,把根茎枝叶和落花碾碎,敷在萎缩的皮rou上,拿白布包好。“这几天搬运气血之时,好生温养,不可太过剧烈,三日后将白布揭了就没事。”槐序把老猿扶起来,让他躺倒软凳上,听他禀报前因后果。槐序听着他的描述,眯着一双眼睛,手指头在椅子的扶手上缓缓摩挲。“青狼、贵客、山寨、陶俑、偃师……”槐序从嘴里吐出一个一个的字,又止不住的冷笑了起来。“老朋友这是寂寞难耐,或者是看我修行出了岔子,想要试试我的手段?”想要吃猴脑,何须亲自来黑山杀戮,又是缘何知道他不在黑山,偏偏挑了这个日子来。只怕沛公之意不在酒,而是剑指他本人来了。槐序闭上眼眸默默推算,六道轮回盘转动,一根又一根的因缘线缓缓浮现。追溯因果,由果推因,或者由因推果,这就是算计天意人心的基础。槐序十二因缘转轮经已然入门,把周身芜杂的法力都化作纯净的带着佛性的法力,去贪、嗔、痴,可以借助天雷转化阴阳,重新化形。这就可以推动六道轮回盘,发挥些神通妙用。想到此处,槐序忽然心中一动,知道这是自己的劫数到了。多行不义,自然劫数难逃,可惜槐序自己就是那个多行不义的。他要化形,要借天雷塑体,三灾九难,这是要过雷灾。化形之时,必有外魔干扰,这就是人劫。天灾人祸一起发力,这就是他修行第一道坎。槐序继续推算,随后收手。“容娘,我要去探探情况,今夜你随我一起去吧。”槐序有仇家,和水月庵的尼姑有仇,和黑山势力之外的几方势力也不对头。作者有话要说: 才五千多,好了,明天继续。晚安么么哒。第119章、罗刹海市你猜这是什么 张梨棠心里顿觉不妙,待李元亮掀开白布,果然,躺着的正是匪首。李元亮道:“昨日我用他们的暗语去联系那想要你命的人,约定天亮和他在城西一所破院子里相见,未免打草惊蛇,就让他去应对,我们设伏,但是天明十分,这家伙却突然倒地不起,我们过去看时,他已经死了。”张梨棠的眉头一拧,“他是怎么死的?”“中毒而起。”李元亮用刀鞘拨开匪首的头,露出他半边脖子,只见他脖子上有一个针扎似的小孔,小孔周围沿着血管布满了蓝色的纹路。巫蛊之术!张梨棠退后几步。李元亮以为他是胆子小,见不得死人,就把白布重新盖上。张梨棠询问道:“匪首已死,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李元亮道:“这就要问你了,张公子,你可曾与人结仇结怨?”张梨棠心中一动,他知道陈府困厄并非自己能够阻止,倒不如索性从外面下手,更容易破局一些。本就是一潭浑水,倒不如让它更浑一点,最好把这一屋子里藏着的牛鬼蛇神全部惊起,才好寻找下手的机会。于是张梨棠就把陈府之事和盘托出,也不说什么巫蛊作乱,只说是可能有人报复,或是有人谋害。依着张梨棠所说,李元亮立刻就反应过来,道:“张公子,你到金华来无人知晓,若是有人害你,必是内贼。”张梨棠自然也知道贼人就藏在陈府,道:“不知李捕头可有何见教?”李元亮沉吟道:“这虽然是命案,但实际上牵扯不到陈家,便是雇凶之人是否藏在陈府,也只是一个猜测,我亦无法强行介入。”看着张梨棠似乎有些失望,李元亮又道:“不过近日我会派人在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