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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来,身形伟岸,貌相也算英俊,看衣帽像是个镇上当差的,只是被那副不太正经的神态损了几分威严。陈小娇打量来人的时候,上上下下也被来人打量个遍,进来的男人一见屋子里还有个明显不像是外人做派的男子端坐在那儿,一副无赖相敛了回去,皱了眉转向秦欢水:“爷不过去外面当差两个月,你就找了个小白脸,秦欢水,你要气死爷是吧?”对于被人称呼成小白脸这种事情,陈小娇却是完全不介意的,只是对于来人的身份他还是有些好奇,所以也就顺势望向了秦欢水。很明显秦欢水在对陈小娇的眼神分析上比起刘家某只,差的不是一两重境界,对上陈小娇的目光,他只道是这人不高兴了,忙转向来人:“林首捕可不要在我家掌柜……咳,老板面前开这般玩笑,就算老板身份显达不与你这般粗人一般见识,可你若冒犯了他担待得起吗?”这番话落下来,那姓林的首捕望向陈小娇的眼神却是愈发不善;陈小娇则面无表情地回望,眼底掠过一丝轻浅的异色。……他发现自从自己惊觉自己弯了之后,这个世界的总方向似乎也在冲着弯的方向一去不回头了——那表现得再明显不过的总捕暂且不提,便是一直在自己面前能退则不据的秦欢水,也是为了对方暗拦了自己几句。“……我有家室了。”这谎陈小娇扯得面不红心不跳,一脸淡定地看着对面兀然松了一口气的男人,只觉得心里好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陈小娇心想……见惯了宫里的逢人只说三分话,乍来到这平和无澜的小镇,乍遇上这些不太遮掩的人,陈小娇觉得自己沉重的心思倏然轻松了不少,就连笑意都多了起来。若是平平淡淡就这么一辈子——就像这一个月来,日升则起,日落则息,听虫鸣鸟悦,看平湖烟雨,数岁月山河,笑人间千般欢喜——这样似乎也不错。……欢其浮生,不争若水。陈小娇的嘴角微微向上翘,却蓦然停滞,他的眼眸轻颤了颤,继而转作冷漠,定定地望着店铺正门的方向——门前不知何时又多了一道人影,背光而立,清晨的熙光将那人的影子拉长,笔直地垂落在陈小娇的脚边。“……哥哥,你肯见我了吗?”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悦耳,却带着不容避视的压迫感,笼罩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第30章破廉耻【第二更哟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悦耳,却带着不容避视的压迫感,笼罩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秦欢水又打了个哆嗦——这种熟悉的压迫感更甚一个多月前他的新任掌柜初进当铺时所带来的感觉,本来刚才听他新掌柜说自己有家室了,他是不相信的,如今……谁还敢说不信他跟谁急,妥妥的一家人好嘛qaq陈小娇自然不知道秦欢水在想些什么,就算知道大概也顾不上去理会,他抬眼看着那个人,扣在椅子扶手上的指尖泛着惨白色,若是凑近了看还能看见些颤栗。半晌后,陈小娇垂下眼睫,不言不语地坐在那儿。秦欢水和那大嗓门的男人都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来回打量着两个僵持的人。“……哥哥。”声音还带着变声期的沙哑,站在门前的刘彻目光不转地看着那个垂着眼眸坐在椅子上的人:“阿彻想你了,阿彻也知道错了,哥哥可以原谅阿彻吗?”陈娇抬起头,脸上并未显露出什么情绪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这个身量上已经可以称为男人的……他的阿彻,陈娇笑了。并不是那种明显的笑容,只有微微勾起的嘴角勉强有所显露。陈娇噙着这似笑非笑的弧度,转眸看向情况外的秦欢水:“……欢水,你不是刚烧了一锅开水吗?给我冲杯茶来。”秦欢水闻言顿了顿,点头往后院去了。那姓林的首捕似乎对于自己的人被支使着有些不快,但也明白不是合适的场合,忍了忍没有再说话;片刻后他又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男人……奇了怪了,他确认自己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但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的……画像……?一时屋里也再无人开口,只是一个望着后院,一个望着地面自己的绑腿白靴,一个望着椅子上的人。耽搁了有一会儿,才见秦欢水捧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走进来。茶杯杯壁温凉,陈娇抬手接过来,也不道谢,转眸直直望向始终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脸上仍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情绪:“阿彻,你可在乎哥哥?”刘彻看着他,目光深沉,没有开口,也无需开口。“那好,你过来。”陈娇又是微微一笑,手里热气腾腾的茶杯向那人的方向示意了下。刘彻眼睛轻轻地眨了下,然后他也笑了,那一笑如春风拂面,他抬步便走过去。却是站在原地的林首捕看见那个男人出现的第一个笑容之后蓦然一僵,望着那道移动的身影满脸震惊:“——神子——!”他终于知道自己的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已经退到一边的秦欢水身形也是一顿,眼底却流露出一丝了然和庆幸。刘彻在陈娇面前停下,距离那被升腾着热气的茶杯不过尺许距离。“你刚才问哥哥,可不可以原谅你啊……”陈娇微微勾着唇角望他,眼睛里却没有什么温度,“你可敢再问一遍?”刘彻仍是笑着的,一双眼眸凝在那人身上,一字不变地将方才的话吐出来:“阿彻想你了,阿彻也知道错了,哥哥可以原谅阿彻吗?”陈娇点了点头,嘴角又往上翘了几分,然后他蓦然收敛了自己的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将拿着那杯热茶的手一翻——哗的一声。腾着热气的茶水尽数泼洒在陈娇的腿上脚上。这个动作震住了屋子里除了他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那个本是笑容温润的男子,在下一秒神情骤然狰狞,压抑着的低沉声音近乎嘶哑:“——哥哥——!”“覆水难收……越在乎的东西,伤你就越疼——”陈娇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彻,似乎那难以自已地微微颤栗着的腿脚并不是自己的,“阿彻觉得哥哥说得可对?”刘彻哪里还顾得上听那人在说什么,一双眼眸瞪得通红,他转望向一旁还傻在那儿的两个人,怒然吼道:“——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去拿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