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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嫡子,御医认为可以保胎,当然就保胎,没想到保了一个多月,却越发糟糕,这几天来,已经见了红了。 直郡王听了护国长公主的话,便道:“姑母说的是,不过连宫里娘娘都说赵九姑娘高明的很,想必自不会错的。” 客气话说过了,直郡王亲自陪着护国长公主和赵如意一起进入内室,直郡王妃的所在自然是华丽奢华的,一色黄花梨的家具,全是可着屋子大小做的,十分精致,南边窗下打着大炕,一套四扇的玻璃嵌双面绣彩蝶炕屏有御制的字样,这个时节了,炕桌上还摆着一盆盛开的牡丹。 赵如意也就扫了一眼,便去看直郡王妃,她脸色苍白,微微闭着眼,床前侍立着四个丫鬟,其中两个,赵如意在那一日都见过,却一个太医也没有,赵如意不由的觉得有点奇怪。 便是那日在姜家,也有好几个外头请的郎中守着,这里是王妃,难道御医还不得来巴结吗? 赵如意也就只是想一想,自然不会问这些,便细细观察了直郡王妃的面色,暗中叹了一口气,坐到床边把脉,直郡王妃睁眼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一句什么话,最终也没有说出来,赵如意把了脉,问了这几日的起居饮食和症候,又退出内室,要了太医这两日的方子看了。 太医开的方子都是保胎的,赵如意在心中暗暗摇头。 到了外头正厅里,她这才对直郡王道:“王妃这症候,我那一日已经回过和安公主了,我今日诊了脉,也是一样的,王妃这一胎实在保不住,再拖下去,只怕连王妃也要伤的厉害了。郡王要早做决断才是。” 直郡王皱眉道:“太医说只是动了胎气。” “那一日是只动了胎气。”赵如意道:“但究其缘故,王妃实是血於少腹而使胎位不正,又动了胎气才发作起来的,便是那一日不发作,再过些日子也是要发作的,这本就是保不住的。” 赵如意又犹豫了一下才劝道:“王妃到底还年轻,这一次小产后,好生保养,今后多注意些饮食起居才是。” 赵如意这话说的症候是胎位不正,可回头却又说要注意饮食起居,这意思其实就很明显了,直郡王也是聪明人,当然听得出来,便问:“这症候是起于饮食上的?” 这药的用法,师父教过她,还是要吃下去才有效,赵如意左右看了一下,直郡王便屏退了下人,这里只有护国长公主、直郡王和赵如意三人,赵如意才说:“这原本不该我说,不过皇上吩咐了,我也就直说了吧,王妃这不算真的中毒,这药物不会致死,只是通过致王妃血於而小产,说实话,脉象上异常极小,寻常也就认为是王妃胎位不正罢了。” 赵如意这样解释,是觉得怪不得御医,不过直郡王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赵如意一眼,赵如意伶俐便多解释了一句:“这药物我见过,所以才知道。而且这药物积在王妃体内,若是不调理好了,今后只怕也难了。” 直郡王立刻抓住了重点:“那王妃这还能不能有孕?” 赵如意迟疑了一下:“这要先调养了,再看情形,这会儿我也不好说。” 赵如意留下了两个方子,一个是用于小产的,一个是小产后调养的:“能不能用,还请郡王爷斟酌。” 该说的她也说过了,也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皇帝想要查的蛛丝马迹,当然并不是让赵如意,她有什么本事在直郡王府看个病就能查出问题来?皇帝的意思不过是暗示赵如意让直郡王知道实情,直郡王自然就会查。 赵如意理解的很透彻,说的也很清楚,直郡王完全听明白了。 父皇这样看重,这样信任这么一个小姑娘大夫,直郡王有点意外,但是心中对赵如意又看高了一层了,并不仅仅是未来的安郡王妃。 直郡王又亲自送护国长公主和赵如意出门,眼见得马车走了,直郡王才自言自语的道:“长寿真是有福气。” 过了几日,直郡王妃小产了的消息,就各处都知道了。 赵如意没有把握直郡王妃会恢复成什么样子,那位郡王妃身体较为柔弱,而且秉性柔弱的人多少都有些心胸不开阔,常有郁结,想的多,又做不了什么,很难发泄出来,这就更不利了。 不过这件事赵如意就只是这样想,自不会多说。她有自己的事要忙,朝廷派人来宣旨,奉了慈谕,以皇后义女例,封赵如意为嘉宁县主。 这个宁是,是取赵如意能让人安宁之意。 赐婚的旨意没有慈谕,而封县主却加了奉慈谕之语,差不多都能看出如今大势上的此长彼消了,太后毫无疑问退了一步,赵如意由赵二夫人带着循例入宫谢恩,宫里的宫女太监等,都客气殷勤了不少。 太后的寿康宫是惯例的热闹,嫔妃们花枝招展的站了半间屋,在这里,只有皇后和几位主位娘娘有座儿,太后慈和的赏赵二夫人和赵如意也坐了个瓷墩儿。 太后娘娘这里,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嫔妃们每日依然来请安奉承,谁也不敢怠慢,毕竟就连皇上,那也是都要来请安的。 听着莺莺燕燕们的说笑,赵如意一径只是抿着嘴笑,一句话也不说,赵二夫人在心里念佛,指望这一趟入宫再不要出一点儿事才好。 赵如意的那脾气,经常让她心惊胆战,幸好运气好,每次都平安过关。其实赵如意自己也不想惹是生非,她又不爱出风头,长的也不凶相,真不明白为什么偏她事多。 这会儿她没说话,太后也要问她:“前儿直郡王妃的症候,是嘉宁去诊治的吧?” 太后倒是从善如流,旨意下来,就改口称她嘉宁了。 赵如意欠身答道:“不算是臣女诊治的,直郡王妃一直有太医院的老爷们请脉诊治,只是因着那一回直郡王妃不自在的时候,臣女刚好碰到,前儿直郡王才招了臣女问一问当日情景。” 太后慈和的笑道:“听说用的你的方子嘛。” 她也就这样说了一句,就对身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夫人笑道:“嘉宁脉息极好的,前儿皇后病的那样儿,御医用了十几日药都没效应,还是嘉宁看了才好的,有她给婉儿诊治,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赵如意倒是认得这些人了,这一位就是嘉柔大长公主的儿媳妇,直郡王妃的母亲薛氏,旁边还有她的小一点儿的女儿。 薛氏便笑道:“既是有嘉宁县主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