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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怎么让大家都懂机巧呀?”陆沉道,“织造厂需要很多人工,若想代替江南织造,织工起码达到一万人的规模,这样,就有一万人懂得织机这门机巧了,还有造车造船这些行业都需要人工维持。我们的生意做得越大,天下懂机巧的人就会越多。而这些人原本出身农民,此刻转变成工匠。随着工匠越来越多,天下的形势也会逐渐发生改变,机巧的地位会越来越重要,甚至可以和如今这个以儒学主导的天下抗衡。”平安听陆沉说完,虽然似懂非懂,但是心里莫名其妙的踏实极了。他问,“陆沉,那需要多少年才能让人人懂阵法、会机巧呢?”陆沉说,“我们有生之年应该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啊……”“但是几百年以后的人就能看到了。”人的性命只有几十年,只够做一个开始。之后,还会有几百年的动荡、一代代人的奋斗与孤注一掷、以及那些精彩绝妙的故事……但是你和我,安安静静地生活在这江南小巷子里,作为整个故事的起点,这已经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了。“几百年……”平安道,“那陆沉,是八百年还是五百年?”“我哪知道。”“嗯,那就是八百年吧。”心里想着自己做得会是一件八百年的大事,平安很高兴。“陆沉你说八百年以后的人还会记得我们吗?”陆沉说,“应该记不得了,有这么多王侯将相都记不过来,谁会记得两个商人。”然后平安觉得有点失望。他忽然想,人的一生还真短呀。但同时也很长。长到足够做那么多事呢。从素不相识爱到百转千回柳暗花明。陆沉突然扛起贺平安就走。“咦咦咦你干什么!”突然就头朝下的小平安吃惊问道。“吃饭。”“放我下来,街坊会看见!”“看见就看见。”“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你把我扛起来是干吗……”“我想你。”然后平安就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傻笑了。后来呀,大家都知道写字的陆先生和箍桶巷的小木匠是一对儿了。后来的后来,贺筝也知道了。赶出家门断绝父子关系自然是少不了,陆沉说正好我们能住一块了,然后他们就住一块了……然后再过了几年关系缓和,贺夫人给儿子说情、贺筝无可奈何只得默认……这些都不是本文的重点。我们重点来讲一讲罗敷姑娘的感受。罗敷姑娘虽然听说陆先生和小木匠有一腿了,但是还抱着“说不定是误会,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的侥幸心理。但是这天,罗敷姑娘在细细的小巷子里遇见了迎面走来的陆先生与小木匠。狭路相逢勇者胜。小木匠平安率先打招呼道,“秦姑娘好。”罗敷愣了半天结巴道,“你、你们这是……”平安突然一指陆沉,“这就是我娘子!”对待情敌决不能手软。于是罗敷姑娘果然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直直看着陆沉,长眉深目,身形挺拔,腰间悬着一把长剑……等到贺平安与陆沉走远,罗敷姑娘还呆呆站在原地,然后世界观开始噼里啪啦的崩塌。其实贺平安经常对人说陆沉是自己的娘子,陆沉从来不反驳他。因为陆沉觉得与平安争论谁是相公谁是娘子就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无聊。陆沉想,白天他喊自己几次娘子晚上就要他几次。然后等过了几天,罗敷姑娘心态平静了,她还是不能接受……她想不是贺平安在开玩笑就是自己幻听了。嗯,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太奇怪了……直到她一次又一次的遇见上街买菜的陆沉、买布打算缝衣服的陆沉、与一群大婶讨论织布技巧的陆沉……后来罗敷姑娘再遇见贺平安与陆沉走在一起都会一种难以言说的别扭感。再突然脑补一下陆沉小鸟依人的靠在贺平安肩上……简直惨不忍睹无法直视。由于把攻受关系搞反了,罗敷姑娘被困扰了一辈子……作者有话要说:☆、第八十二章(大结局)这年,陆沉与贺平安去了一趟京城。生意越做越大,是时候来京城试水了。既然到了京城就讲一下贺温玉与谭墨闲吧。贺温玉的人缘一如既往的不好,谭墨闲一如既往的帮他收拾烂摊子。谭宰相已经默默接受了自己家断子绝孙这个设定……全城人也都知道贺三元和宰相家的懒公子是一对儿。但是就在全城人都知道贺温玉是断袖的这个大形势下,贺温玉却不觉得自己是断袖。谭墨闲也曾旁敲侧击过,“那你干嘛一直不成亲?”贺温玉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只没遇见合适的人家。”“贺温玉你今年都二十六了,你爹娘劝你成亲的信加起来得有八百封了……你确定只是没遇见合适人家?”……陆沉与贺平安来到京城,谢东楼请他们去会仙楼吃饭。贺温玉与谭墨闲作陪。酒席间谭墨闲看着贺平安一会给陆沉夹菜,一会给陆沉讲悄悄话,以及“你嘴上沾了饭,我给你擦干净”这种经典桥段。再回头看看自己身边横眉冷对的贺温玉……酒席结束的时候,伤心的谭公子跑去问陆沉,“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可以这么听话……”陆沉说,“不听话的时候就绑起来。”谭公子认真想了一路,觉得凭自己这种多年不锻炼的体质应该是没有能力把贺温玉绑起来的……最后伸出援助之手的是谢东楼谢大人。几天之后便是上元灯节,谢东楼带着谭墨闲去凤鸣楼。两个人在顶楼正喝着酒,突然听见楼下鸡飞狗跳。贺温玉这是第一次来妓院,刚跨进门就迎来一群投怀送抱的姑娘,黑着脸一个一个推开,质问老板谭墨闲在哪。上顶楼,贺温玉一脚踹开门,就看见谭墨闲正和一个舞女眉来眼去。拉起谭墨闲就走。谢东楼笑问,“贺三元,你这是做什么?”贺温玉黑着脸道,“大昭律例,朝廷命官不得在坊间狎妓!”然后全场都愣住了,没人知道居然有这么条律例。谢东楼知道有,但是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太祖在世时这条律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