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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敏似点点头表示了解,出奇的没有多问什么。看来这个人只是小事上爱胡来,大事上还是很有分寸的。关情月这样想。不一会儿,下人带着一个男子来到前堂。只见来人剑眉横鬓,鼻梁高挺,墨色衣衫包裹着结实的身体,精而不壮,甚是英挺,哪有半分仆人的样子。“主子。”连朔见到关情月,恭敬行礼。关情月点点头,“这位是谢敏似谢公子。”“谢公子。”连朔又向谢敏似拱了拱手,虽然客气,但是言行中已没了对待关情月的恭顺。“啊呀,这是小月的护卫喏,很好看诶。”谢敏似托着下颚,分外纯真,“只是连护卫为什么会知道你家主子在我这里呢?”“我如果连主子在哪里都不知道就不配保护主子。”连朔面无表情的答道,言语中竟还有几分傲气。谢敏似愣了愣后大发感叹:“小月啊,看来你家护卫只听你的话啊!”关情月笑笑没有答话,反而向连朔问道:“有什么事吗?”连朔迟疑了一下,看到关情月没什么指示,就道:“华烟派惨遭灭门。”谢敏似惊起,“什么?这么大的事江湖上怎么没动静?不过,华烟派是什么门派?”“华烟派是我所住之地的一个小门派,敏似没听过很正常。浙北离这里距离较远,可能得再过一阵子才能传过来。”关情月解释。略一思索,关情月又道:“这几日多谢敏似你的招待。华烟派门主与我师父关系交好,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自当回去看看。也劳烦敏似和大哥说上一声,我们来日再聚,关某请你和大哥去浙北游玩。”“哎呀,去吧去吧。”谢敏似甩甩手,又似有几分不舍。关情月带着连朔去房里简单的收拾了行李,随后出了谢宅。向前来送行的谢敏似拱拱手:“告辞。”便坐上连朔为他准备的马车绝尘而去。留下谢敏似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盯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官道上,一黑衣男子正在赶着一辆普通的马车。车帘忽而被掀起,“连朔,具体说说华烟派的事。”“是。”连朔一边赶车一边道:“华烟派本不是什么大的门派,而且地处偏僻,那里的弟子在做什么,没什么人会特别注意。还是华烟派临街的一个卖竹篓的老伯发现的不对劲。据老伯称,那几天他时常看到有别家的狗聚在华宅门前大叫,这才发现好像有很多天未能看到华烟派的人出来过。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老伯就去敲门,刚一走近,就闻到一股恶臭。察觉到不对劲,老伯就赶紧报官了。官府到了以后,撞了门进去。听说里面不是一般的惨,有很多衙役当场就吐了。”连朔说到此处停了,关情月了然的笑笑,“继续。”连朔点点头:“属下去县衙找到县太爷,他怎么也不肯形容当时的情景,属下就用了点……特殊手段。据县太爷所讲,那日他们撞开门后,里面就飞起一群秃鹫,而地上东一具西一具的尸体皆已面目全非。不知道为何,那些秃鹫把死尸的脸全都啄花了。不光如此,地上全部是死去之人的内脏器官,残肢断臂,早已腐烂,肠子胃液也流了一地,散发恶臭。并且,院里所有的花都变成了血红色。”“血红色?”关情月皱眉。“是。”连朔继续道:“因为府衙里没有地方放那些尸体,县太爷就先将尸体屯放在华宅,加派人手看护。哪知当夜宅子便起了大火,火势很旺,大概是先从里面烧起来的,等发现的时候,已经烧红了半边天。县太爷说用了一整夜才将火扑灭,然宅里已不剩什么了。”听到大火的时候,关情月瞳孔微缩。“连朔,你是不是也怀疑是那伙人干的?”“和当日相似的情景,又发生在和主子有些关系的华烟派,很值得怀疑。”连朔如实道。“你知道是冲着我来的还把我往火坑里带?”关情月的笑意有些冷。“属下会保护好主子。”连朔波澜不惊。关情月盯着连朔,似乎想看出点什么。良久,叹了口气,他也明白为什么连朔明知有危险还要让他回去,大概是不想让他再背这个包袱了。“好,那么,他们又是如何得知我是段谦这件事的呢?”关情月凝视远方,眼底毫无情绪。“不知。”连朔还是一脸处变不惊。关情月忽而转头,看着连朔:“这件事,我只告诉了师父和你。”拉辔头的手颤了颤,连朔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看到他的反应,关情月嘴角一扬,拍了拍他的肩:“罢了罢了,知道你不会害我。当年的事也不是天衣无缝,他们知道也情有可原。”两人不再说什么,专心往浙北赶。十日后,关情月和连朔到达浙北青州城,即华烟派所在城池。在客栈安排好车辆马匹后,两人准备步行至华烟派的宅子。“主子,此次回来是否要去隐山见见老主人?”连朔问。“不了。我也刚走没多久。师父他定会嫌我麻烦,这次来纯属查案。”关情月随意答道。连朔不再说什么。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华宅。华宅几乎已经成了个空架子,还是被烧成黑炭的空架子。内部到处是大火过后的烟灰,偶有几件还看得出面目的物件也杂乱的放着,花草已被全部摧残,到处是一片凌虐后的惨样。原本应是热闹的大宅子朝夕被毁,关情月不禁有几分触景生情的悲从中来。普通人如果有关情月的遭遇再物睹这一幕,大概十有八-九或嚎啕大哭,或义愤填膺。奈何他是关情月,因此仅一瞬的恍神后,他恢复冷静。正因为了解关情月的为人,连朔才佩服他,才甘愿为他卖命,才放心让他见到这一幕。无论是隐山那个白衣飘飘如谪仙的少年,还是这个面目平凡却仍气质不俗的男子,都值得他跟随一辈子。那天他一睁眼便知,就是他了。作者有话要说:☆、九章关情月在院里到处转着,还时不时的用手里的枯树枝翻翻有些焦黑的泥土,似在寻找什么。“连朔,你说那日院里的花都变成血红色,是人血染的,还是花本身长成了血红色的?”关情月忽然问道。“属下不知。”连朔略一想,“不过属下听说,赤炼教有种药物,能将任何事物染成血色。”关情月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反而转移了话题:“连朔,你怎么看谢敏似?”“属下认为此人看似插科打诨,实则深藏不露。”连朔答道。关情月赞赏的看了眼连朔:“不错嘛,才说过几句话就看透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