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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勋心情大好,于是又给了几张钞票,流浪汉嘿嘿嘿笑,连声祝他生日快乐。 神经病,生日快乐个屁,他又不过生日。 流浪汉提供的消息非常有用,钟勋几乎是立刻就提取到了有用信息,晚自习,说明对方是初中生或是高中生,没有母亲就说明丧母,应该有后母,甚至后母的身份就是“小姐”!钟勋有着极其强烈的第六感,他觉得流浪汉听到的那通电话应该就是凶手! 第四名死者出现在第三个垃圾场,既然是下晚自习之后杀的人,肯定不能离学校太远,学校应该在三个垃圾场都能到达的地方,这样的话排查起来就方便多了! 有了重要线索,警察们高兴极了。很快,他们就查出一个叫陈阳的高二学生,就读于本市第三中学,父母在十年前离婚,母亲去了远方,父亲很快再婚。 巧的事,再婚对象也是父亲的出轨对象:一个“小姐”。 警察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陈阳正在黑板上写着题目。他身高腿长,长得很清秀,成绩也不错,跟警察说话的时候甚至脸还会红。可他却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并且供认不讳。 甚至他脸上还带着笑:“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她们本来就是应该被毁灭的垃圾,如果不是有这样的人在,我mama也不会离开我。” 然后他笑得更羞涩:“我知道我早晚都会被抓的,不过我还没满十八周岁,应该不会判太重吧?” 满肚子的问题没有问,陈阳已经招认了一切。他从始至终都不认为自己杀人是错的,他觉得那些女人该杀。他只是拿出了几十块钱而已,那些女人看到他就笑得花枝乱颤,还自以为体贴的要跟他去个合适的地方——估计她们到死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内向害羞的男孩子,带领她们去的是地狱吧。 不过有一点钟勋一直很在意,从陈阳杀人来判断,他对继母充满了恨。姑且不论继母如何虐待他厌恶他,父亲如何忽视他,新生的弟弟又如何嫌弃他,他在杀了四个人之后,似乎一直都没有表示出对继母的怨恨。 这是不可能的,除非…… “糟糕!快去陈家!” 晚了。 他们到的时候,陈家三口已经死了。陈阳在早上的稀饭里倒了一包老鼠药,三个人吃完后觉得不对劲,电话线被早上去学校的陈阳剪短,他们没撑到找着手机,就全都死了。 钟勋回来之后又见了陈阳一面,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子脸微微红着,期待地问:“死了吧?他们都死了吧?” 钟勋看着他不说话。 “好可惜啊……”陈阳叹了口气,但仍旧是笑嘻嘻的。“如果能亲手杀了那个女人就好了。对了,你们找到我mama了吗?她什么时候来看我?” 钟勋起身走了,剩下的女警看着男孩期待的脸色,叹了口气:“你母亲不肯来。” “你说什么?”陈阳突然不笑了,他剧烈地砸起刑椅来,“我不相信!我要见我妈!” 他mama确实不肯来,即使知道了这个儿子杀人。她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儿女,早就不需要陈阳了。 这是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于是他也抛弃了世界。 钟勋满身疲惫进了办公室,扣子扯开两颗坐到椅子上,脚搭桌上,他想着陈阳那个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男孩从始至终都不觉得杀人是错的,甚至认为自己做的正确,阻碍他的警察才是错误,他甚至感慨警察来的太快,当天晚上他准备再杀一个的。 他毒死父亲继母和弟弟后,准备好了钱跟证件,如果不是流浪汉听到了那通陈父打去的电话,他们想再找到陈阳就不容易了。 迷迷糊糊间钟勋有些困了,正在他打瞌睡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尖锐地响起! ☆、第904章 第九十三碗汤(十) 第九十三碗汤(十) “……” 孟大仙跟清欢看着匆匆赶来的钟勋, 表情都很一言难尽。 钟勋已经整整四十八个小时没合眼了,刚到了办公室躺了可能不到五分钟, 就又被孟星枕的电话叫了过来。他来的时候去厕所用冷水抹了把脸,这会儿随意挠了挠乱糟糟的黑发,面带倦色:“怎么了?” “我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嗯?你说。” 孟星枕把死者局部放大的片子递了过来:“你看看这个。” “这是个啥……”钟勋眯着眼睛想了半天, “哦,这玩意儿我见过,石蒜嘛。” …… “我们都叫它彼岸花。”孟星枕觉得这人真是粗糙极了, 一点美感都没有, 好好的花,本来充满了神秘跟高深, 石蒜一叫顿时意境全无。“这是我们门派的标志。” 清欢也没有想到, 在传承下的这几千年里,孟婆一脉会以彼岸花作为标志。孟星枕发现死者身上这个标志的时候吃了一惊,就连孟大仙的脸色都变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案子跟你们有关?”钟勋立马不困了, 因为他突然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不能控制的事情的要发生, 那是科学解决不了, 当然也包括他。“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我在死者的天灵盖上发现的, 很小一点点,我用显微镜观察他的伤时无意中看见的。”孟星枕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门派向来不问世事,不参与人间争斗, 更不曾做过坏事,可是这个孩子身上的东西让他们有了不好的想法。“我怀疑,这个案子跟我们门派的叛徒有关系。” “叛徒……??”钟勋一头雾水。 “还是我来说吧。”事关重大,孟大仙也没了插科打诨的兴趣。他盯着那张照片,神色沉重。“我们门派,每一代有五人,每人都只收一个弟子,按照五行相排,从不例外。我师父是上一代长辈中的大师兄,也是掌门人。在我之前,我师父还收过一个徒弟。”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眼神变得复杂,“我师父跟其他师叔师姑不同,他就是个普通的田间老农,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有着神机妙算的大本事。他的第一个徒弟是村里的孤儿,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可我遇到师父的时候,他的双腿已经断了。我那会儿跟家里闹,被家人赶了出来,见他给人算命驱邪,就想跟他学本事,他不肯收,被我磨的答应了。我在师父身边学了几年,被师父引着拜见了其他的师叔师姑还有师兄姐们,所以虽然我师父是大弟子,但我却是我们这一代入门最晚的,只不过因为年纪大,才让星枕的师父喊我一声师兄。”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