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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很健康,心生高兴,热络地上前呼喊:“甲先生!”甲先生这才注意到身边多了人一般,优雅地放下餐叉,也问了一声:“小周。”“您的腰痊愈了么?”“无碍了。”周乙放松地长舒口气,笑道:“那太好了,我可以放下心了。”他的长相和五官实在是对甲先生的胃口,笑起来眉眼弯弯,整洁纯净,显得很真诚。甲先生本想保持矜贵的疏远气质,为自己挽回一点老派贵族的颜面,结果一对上周乙的笑脸没忍住多看一眼,嘴上就没了把门,逗弄的话脱口而出:“你关心我么?”周乙没有防范,又打心里认定甲先生不会再对他有何非分之想,耿直地有一说一:“那是当然啦,毕竟是由于我的失误,我真的很愧疚。”不管是什么环境下,能被周乙这样漂亮的青年关心都是一种享受,甲先生很受用地微笑,还想说点什么,周乙就开心地继续道:“您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也不会来碍您的眼了。”甲先生的眼神微妙地渐变,没说什么,仍保持微笑,望着周乙。年轻人做事雷厉风行,了却了这桩心事便表现出要走的姿态,小梁总觉得他身上带有危险属性,忙不迭拉门将人往外送,甲先生看他逆在光里线条流畅的身形,不知被哪里冒出的小鬼迷了心窍,突然开口说了句:“吃饭了么?”“什么?”周乙和小梁同时回头。甲先生无视小梁的目瞪口呆,也无视自己的古怪,佯装泰然地拉了拉身旁的凳子:“来者是客,一起吃点早饭吧,法国糕点师傅做的面包。”“这……”周乙挠挠头,质朴道:“不好吧?”嘴上这么说,他的目光已经往那一篮油光水亮的面包上黏了过去,肚子还应景地叫出声音。不是周乙贪吃,他确实还没吃东西呢。他闹了个大红脸,甲先生却额外心生出一点怜爱,交叉了十指向他歪头:“还不过来?”周乙扭扭捏捏地坐下,开始大快朵颐。甲先生装作随意地问:“最近学习繁重么?”周乙想了想,快到学末考了,其实还是有些吃紧,但他学习很好,头脑只要用在学习上就会很灵光,同学用一个月的时间焦头烂额,他只需要复习一星期就可以拿到很好的分数。于是回答:“还可以,并不吃力。”他正咀嚼一根圆长的棍状面包,嘴唇撑得又薄又红润,还要喋喋不休,湿润的舌尖偶尔伸出一点,施展无知的诱惑。甲先生眼睫颤动一下,周乙在咕咕哝哝地说些什么他已经没再往耳朵里进,目光似有若无地黏在周乙嘴唇上,看他挂在嘴角的面包碎屑,心里痒酥酥的。“……甲先生?”被周乙僵硬的呼喊拽回神,甲先生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尊崇内心,鬼使神差地捏掉了周乙嘴上的面渣,还大有想往嘴里送的架势。周乙很尴尬,主动把手里的半截面包递过去:“您想吃这根?”甲先生:“……”他装出一副很自若的样子,将指头往周乙嘴唇上一抹,把面包屑从他半阖的唇齿间塞了回去。还触碰到了温热的舌尖,甲先生心猿意马,果然与想象中一样湿润。不给周乙回过神的机会,他追着问:“昨天在学习么?”“没有。”周乙三两口把面包全塞进去,摇头,神色透露出幼稚的小自豪,“我昨天去工作了。在一位先生家里做小时佣人,每天放课后去就可以,也不会耽误到学习。”甲先生挑挑眉。“那位先生家很大,还给我提供了房间可以住,我是来跟您道别的,等会儿就要回去了。”“工钱是多少?”周乙说了个可怜到让人要笑出声的数字,还露出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眼神——像等人夸赞的狗崽一样。可惜甲先生并没有夸赞他的想法,他甚至没有再看周乙,指间麻痒的酥意也平淡了,他取下餐巾站起来,气场陡然疏远开来,径直往外走去。“继续吃吧,厨房还有,不够就去取。想带走吃也可以。”周乙不知所措地跟着起身,闻言愣了愣,一张脸迅猛地红了个透。第8章那以后,甲先生真的没再见过周乙。他有时回想起这个人都会感到生气,说不上生自己的气还是周乙的——甲先生玩弄过的男孩子没有六十个也有四十个,从来如鱼得水,偏偏就周乙这一块怎么都下不去嘴——也许正是因为没吃上才越发忘不掉,越忘不掉越生气,于是又气自己,又气那不识好歹的犟驴青年。他还跟小梁嘲笑过:“赚那点说出口都丢人的工钱,到底有什么好快乐的?”小梁上次扬言要将周乙打一顿,结果自己接了顿骂,这次他转变思路,试探着替周乙说话:“靠自己的努力换取酬劳,大约不管多少都坦荡舒适吧?”甲先生冷笑一声。小梁:“……”舒适?我可以给出十倍,不,二十倍的价格,来我这里做佣人岂不是更舒适?这话就不能说出口了,毕竟周乙表示过要留下照顾他,是甲先生自己拒绝的。他在家里又是养伤又是闷气,个把月不见天日,小梁发愁,不知该怎么为甲先生排解心情,正巧这时收到了丁公馆送来的请帖,丁府喜添金孙,邀甲先生赴宴。周乙在晚宴上负责最低等的端茶送水,忙得脚打后脑勺,还得保持白衬衫黑领结的挺拓形象,不能晕头转向。于是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熠熠生辉的甲先生。甲先生“茹素”许久,今日是专程打扮一番,英俊风sao地前来赴宴。这也是周乙头一回见到甲先生衣冠楚楚的模样,他下意识观察一番甲先生的腰肢,又迅速扫过他多灾多难的裤裆,再抬头,便撞进甲先生的视线里。——一晃而过,压根没有停留,像扫视过每一个陌生人一样。周乙突然意识到眼前被人群包裹的甲先生,与那个不伦不类洋楼里狼狈的甲先生,并不是同一个“甲先生”,他很窘迫地垂下头匆匆远离,继续奔走送酒水。甲先生的目光虚无缥缈地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又悄悄回到周乙的背影上。瘦了些。他暗想。他们这等人家举办的晚宴永远富有双层内容,一层富丽堂皇,衣香鬓影,这是展示给媒体与外界看的;另一层不言而喻。贺宴收场,一位有些小名气的歌女扭腰摆臀地上台献唱,“艳宴”便在靡丽的声调里聘聘婷婷地开了场。丁家大爷知晓甲先生的喜好,早就备好了合适的人选:甲先生被一名干净洁白的“少爷”投怀送抱,目光欣然,他口中话题未断,一手还端着香槟,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