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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仇虽得报,可当晚磨蹭了许久,廖宗元才将通知电话打给了苏酥。 从兴奋到悲哀,只一瞬的时间,苏酥便泣不成声。 近些日子心神不宁的原因似乎得到了解释,那是老周再跟她告别啊!然她那时还想去医院查探病因,想要将这不适剔除出自己的身体。 老周……会难过的吧。 定下了两日后将遗体接往S市的事情,廖宗元心情沉重的感受着听筒内的忙音。 嘟—嘟—嘟—嘟—嘟…… 这一声一声跟心跳有多像啊。 正愣怔着,面前坐了一人,“我前些日子听mama说你打算从协会内离开。” 廖宗元苦笑,“当时是这样打算的,现在……” 现在老周走了,他要替他守着这个摊子。 “我对不起你妈,如果她无法接受我这样朝不保夕的人,我……” 他不想说出分开的话,但他也不想易玲受到委屈,她需要的安稳,他暂时给不了。 卡壳在此,廖宗元正打算狠下决心说出接下来的话,下一秒,他被对面的丫头给搞蒙了。 “妈,你听见了吗?” 易夏用一只手撩开耳边头发,蓝牙耳机的轮廓清晰可见得映入廖宗元的眼眸。 这么说,他刚才说的话玲玲都听见了? 正冒着冷汗,只见眼前递过来一只手,其间捏着一双耳机,“我妈要跟你说话。” 见对方接过,易夏亦步亦趋的朝外走去,伪装出一副将给二人留够空间的模样。 一刻钟后,待对方还过来耳机,她点开手机内留存的录音,只听里面道—— “玲玲,我爱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我是那样的人吗?只因为你无法安定就要离你而去?你是这样想我的吗?” “玲玲,我错了……” …… 伴随着两人rou麻的话语,易夏缓缓进入了梦乡。 竖日,当她再一次抵达与廖宗元讨论了好几日方案的客厅时,只见其内坐了许多陌生面孔。 廖宗元一一为她介绍,“这是闫鸿,擅长布阵。” “这是鹿离,擅长打磨法器。” “这是安国立,擅长绘符。” …… 待将所有人名以及他们擅长之处介绍完后,廖宗元突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是易夏,你们会的她几乎都会,你们不会的她几乎也会。她还是我的……未来女儿。” 后一句话众人不作质噱,前半句话,众人只表示:吹!你就继续吹! 然而待他们一群人凭借密匙进入蛊族境内后,他们才发现老廖并没有在吹牛,这位真的什么都擅长啊。 蛊族的聚居地明面上看起来像极了世外桃源,可实际上却杀机重重、遍布机关,若没有密匙指路,他们压根想象不到,若想进入蛊村竟然须得踏过一片沼泽。 常人哪会傻不溜的往沼泽地蹿? 唯有他们这一群装备齐全准备前去找事的才有这个闲工夫!你搭法器我添符,不肖片刻,无一人损耗的来到了沼泽对岸。 在经历了弹药攻击、伏击攻击、毒箭攻击、虫蛇攻击后,一行人最终抵达了有人烟的地方。 本以为古村与世隔绝,落后不说,人民生活肯定极为返古,然而看着眼前这一排排北欧风格的独栋别墅,众人只觉自己有些太想当然。 在他们即将抵达位处中心最豪华的哪一栋房前时,房门从内拉开,只见里面走出一头戴金冠,身着长袍的矮个男人。 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可沉着的眼眸,却招示着他的实际年龄并非如自己面相那般稚嫩。 甫一碰面,男人不发一言的吹起了胸前挂着的口哨。 “嘘”的一声响,四面八方顿时窜来了比他们先前所遇乘以十倍数量的虫蛇。 易夏边斩虫蛇边朝男人的方向瞄去,见他每隔一段时间便需吹响一声哨音,手速加快,易夏挥舞着武士刀朝男人的方向奔去。 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呼吸之间,哨声再换一个节奏,与此同时,易夏周围的虫蛇像是成了精,不再是刚刚那般在地上匍匐,反而如人一般直起了身。 扒在易夏的衣间,妄图朝她的面颊爬动。 眼看脱身无力,易夏大声喊道:“诸位大师,攻击那位蛊师的身体,他的身体是最脆弱的。” 众人闻言终于找到了目标。 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虫子怎么也杀不完,人……却逐渐感到乏力了。 易夏心内焦急不安。 在除尘符一张又一张的损耗之下,她终于有些受不住了,一个小小的意外,一只虫子拖着半截rou身猛咬她手腕一口,钻心的疼痛蚀入骨髓,易夏手中的刀显些落地,反应过来后,她掐决将虫子摔向地面,如此坚持又是一个刻钟,‘轰隆轰隆’的直升机声终于到来。 灭虫药剂不要命的往下撒,按照出发前的约定带好口罩,易夏心中安定了些许。 砍着、杀着、直径一米距离内的虫子终于没了,眼前有些朦胧,抬手搓了搓眼,她突然倒了下去。 晕倒之前,她隐约听见了陆司澈的声音。 可是对方不是已被她勒令待在酒店不许动吗?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待她再睁眼时,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屋顶是白的、被褥是白的、床单是白的、连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白的。 “易小姐醒了?” 听侧旁的护士这么问,易夏嗯嗯啊啊的点了点头,“这是哪?” “这里是滇省第一人民医院,您所在乃是我们医院私人vip病房。” “廖宗元呢?” “廖老先生受伤严重,在另一个病房疗养。” “我们一群有没有人死?有几个人伤亡了?还有陆司澈,陆司澈呢?” 见对方询问如此焦急,护士也忍不住加快了语速,“没有人死,但是有两位老先生失去了臂膀,您说的那位陆司澈,他……”说到这里,护士支支吾吾了起来,“他是唯一没有醒过来的人,听说是帮您吸手腕上的毒导致,我们按照廖老先生的安排,将他的病房设为跟您的对间。欸,欸,你还没好利索,不要拔针啊。” 易夏不断摇头,“我去见他一面,回来之后我一定好好扎针。” 她就知道自己当时没有眼花,踏遍虫尸朝她奔来的人,是陆司澈没错。 然而蛊毒怎么可以用嘴吸呢?百虫厮杀得一蛊,常人的身体,哪能抗住这样的毒性? 对间的病房和她的并没有两样,刺目的白只让人响起那日太平间时的境况。 心突然有些慌,易夏忙快走两步到陆司澈床边。 床上的他失了往日的神采,再不会对她说蹩脚的情话,再不会用各种孟浪的言辞调戏于她。 可不知怎的,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