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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往常没有不同。 只是到了黎霆回家的日子。黎霜本以为她这个娇气的弟弟定是会哭闹上一阵才肯离开,没想到这次黎霆居然不叫也不闹,乖乖里黎霜道了别,最后只对黎霜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她小心,让她等过完这个寒冬,就回家看看他,看看爹。想来这次塞北之行,还真是让他成长了些许。 黎霜应了黎霆的话,复而想起一事,走到一边,叫了陪黎霆过来的老仆说话,两人说话的声音小,旁边的人听不见,黎霆调皮,跑过去探了一头,然后惊愕的大声叫了出来:“阿姐你想嫁人啦!” 他这一喊,直接将黎霜的心事公诸于众。 黎霜脸色青了一瞬,转头一看,只见来送行的军士们都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黎霆刚才喊的那话一样。 只有小小的晋安一直拿眼神儿盯着她,黎霜回头就给了黎霆一拳:“赶紧滚。” 黎霆摸摸鼻子,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话了,于是连忙爬上马车,走之前还小声的再三给黎霜保证:“我一定会监督爹爹,让她给你找个又高又帅还武功高强对你温柔还听你话的。” “滚。” 于是一驾车,带着将军府的小公子,马不停蹄的滚了。 黎霜一回头:“都给我散了。该干嘛干嘛。” 她呵了一句,所有军士连忙跑了,只有秦澜留了下来,像往常一样给她禀报事情,低垂的眉眼,仿似没有任何情绪。 这夜里,少了黎霆,军营倒显得有几分清冷起来。黎霜觉得喉咙干得厉害,想起了长风营南边靠近鹿城的地方有一处温泉。她当夜便骑了马带了衣裳,没让人跟着,自己行去了温泉,打算泡泡水,解解近来的疲乏。 这一路打马行至小树林的温泉处,只见泉水清亮,大冬天的,也没人出城,是以周遭清净极了。 黎霜拴了马,褪了衣裳,这方一入水,忽觉背后有风声一动。 她立即抓了衣服,掩住胸口,转头一看,竟是见了那经常在她梦里出现的那登徒子……就站在泉水边上离她三丈远的地方。 他望着她,半点没有避讳。 当!当真是个登徒子!居然在她褪了衣裳,沐浴梳洗的时候出来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竟是还想更靠近她一些,黎霜当即呵斥了他:“站住!别过来!” 他果真站住了脚步,却问她:“为何不能过来?” 黎霜的衣服捂着胸口,放也放不得,穿也穿不得,就这样站着与那人对峙着,她怒目而视,对他的问题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斥他:“无耻之徒! “为何无耻?” “我未着衣衫!你步步紧逼!何不无耻!” 他好似想了一会儿,然后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我也未着衣衫,露着胸膛,你看我,你便也是无耻?”他一副诚心求问的模样,更是惹恼了黎霜。黎霜索性往温泉里一坐,打算借着泉水的遮挡,在水里穿上衣服。 然而在黎霜打算把衣服泡进水里之前,他忽然身形一动,如闪电一般,眨眼便行至黎霜面前,将她的衣服抓了住:“不能泡在水里。”他说,“湿衣服穿了,你会生病。” 于是,黎霜便这样裸露着身体,仅靠着衣物在身前遮挡,就这样与这个在她梦中出现过的男子,面对面的站着了…… 面前这来路不明的神秘男子还是戴着黑色的面甲。除了一双鲜红的眼睛与嘴唇的轮廓外,黎霜看不全他的真面目。温泉水蒸腾起来的热气宛似仙雾在两人之间飘荡,胸膛上蔓延出的红印在朦胧月色下若隐若现,是极致的妖媚与诱惑。 可黎霜并不欣赏这种诱惑。 因为他手里还抓着她的衣服! 黎霜心头极怒,可此情此景她却是无可奈何,她上不去岸,也没法让自个登徒子自觉离开,为了不让自己吃更大的亏,她压下情绪,沉着面容,隐忍道:“阁下今日来此,待要如何?” 黑甲男子却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微微歪了一下脑袋,瞅着她脸颊上不知是因温泉水还是因恼怒而起的红晕一会儿:“你在生气吗?为什么?” 为什么? 她一个女子,虽则很多时候,她手下的那些将士根本就没把她当女人看,但她到底还是个女子。她外出打仗多年,军营之中,夏日训练,是有男子赤膊上阵,黎霜至今也习惯一大群一大群的男人光着胳膊在面前打架,可她并没有光着跟别人打过架啊! 她还是没嫁人的大闺女,如今在野外,她褪尽衣裳,泡在温泉里,被另一个大冬天也不好好穿衣服的男人看见了,她不该生气吗? 尽管好像这段时间……她的梦里……也老是出现这个人…… 都是因为上次风雪山头上的那一吻! 想到此事,黎霜脸颊微微升腾起了一股热意,而这种情况下的害羞,却让黎霜恼羞成怒了,她沉着脸斥他:“男女有别!偷看女子沐浴,行非礼之事,竟还这般理直气壮!实在混账!” 被她这般一喝,男子愣了一瞬,他松开了手:“你不喜欢,我不看便是。”他说着这话,却暗暗藏了几分委屈似的。他退到了最近的一棵树背后,安静的坐了下去,当真连脸都没有露出来一点点。 “……” 怎么……他还委屈了? 倒搞得她像是对不住人了一样…… 黎霜哭笑不得的将衣服拿了过来,游到温泉另一头,起身之前她转头看了那方一眼,但见那人当真守信的没有转过头来,黎霜这才借着水雾遮掩,急忙上了岸,也找了棵树躲着,三下五除二,麻利的将衣服穿上了。 有了衣服,黎霜再次找回安全感。 她走了过去,但见黑甲男子还坐在树下。黎霜抱着手,眯着眼打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男子一仰头,鲜红妖异的目光却十分干净透彻:“你想嫁人吗?” 黎霜一愣,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的。”男子简略带过了她的问题,又道,“我知道嫁人的意思。” 黎霜眉头紧蹙,眸光犀利如刀:“谁管你知不知道嫁人的意思,说,是谁将这事告诉你的。”她蹲下身来,一把擒住了男子的衣襟,直视着他的目光,一如平时审讯敌人派来的jian细一样。 她让老管家回去与父亲带话,给她寻门亲事是今日黎霜在送黎霆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被黎霆捅出去的话,当时他们就站在长风营门口,长风营里全是军营军士,长风营外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