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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根本分辨不出房内是否有光。沈清书坐在桌边挠着小雪貂的毛,小雪貂缩在桌上挤着他,见窗外突然冒出一个人,吓得尖叫两声,瑟瑟发抖。“……”江殊殷见它又在这里,沉默一阵,本来不想那么晚还打扰沈清书,却就是因为它的那两声尖叫,和那令人不爽的模样,让江殊殷有理由爬进来。沈清书安慰似的摸摸小貂的脑袋,轻轻揉了揉,才莞尔道:“它怕黑,在你那边叫的太厉害,我才把它抱过来。”江殊殷直径坐到沈清书旁边,也不谈有关白亦冰等人的任何话题。自顾自的倒了杯冷茶,意在压惊。然后才一脸正经的道:“浅阳尊,我告诉你个秘密。”沈清书又为他倒了杯茶:“请讲。”江殊殷不动声色的又抬起他倒的茶,小心的抿了一口:“我也怕黑。”沈清书:“……”放下茶杯,江殊殷看着他,无耻道:“你别不信,我真的从小就怕黑。刚刚独自一个人回来,树林里的黑影吓的我到现在还腿脚发软。还有昨天晚上,我一个人睡在那边,想着小二哥给我讲的故事,真的是很怀念跟你一起睡野外的日子。”最后的这一句话,江殊殷是真的没有说谎,他的的确确是很怀念那段日子。沈清书这个人一直都有一个缺点:他确实有自己的原则,对外人也很冷漠。可是一旦和他熟络了,又是那种听话乖巧,比他小会撒娇扮可爱,还会说俏皮话的人。只要你条件不是太过分,他几乎都不会拒绝!果然,沈清书无奈道:“那薛公子,你打算怎么办?”江殊殷这个人与他相比,就完全不同了。圆滑狡诈,活像只长尾巴狐狸,花言巧语能屈能伸,关键是脸皮还很厚。只听他委屈道:“浅阳尊,能准许我在你这借宿一晚吗?”沈清书并未多想:“好吧。不过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江殊殷抢答:“我愿与浅阳尊同甘共苦!”话都说到这份上,沈清书还能说些什么?当然是无话可说!再观江殊殷,喜滋滋的坐到床上,脱去黑色的外衣细心叠好。又当着沈清书的面蹬下鞋子,然后一副很怕冷的样子,迅速钻到被褥中,挤到床里面将自己裹成粽子。沈清书看看他留给自己的位置,由衷的道:“薛公子能否给我留点被子?”江殊殷往自己身上扯出一点,又躺下笑眯眯的盯着他。沈清书顿了顿:“能不能再多一点?”江殊殷又扯了扯,沈清书伸手比了比:“再来一点。”床上的人终于将被子平分,沈清书松了口气,要吹灭蜡烛。江殊殷躺在床上拽着被子:“能不能别吹。”见他看过来,委屈巴巴的解释道:“我怕黑。”沈清书很能体谅自己屋中,来了两个“怕黑”的家伙。笑着在一边脱下外衣,小貂早已自觉的跃上床,卷着身子靠在江殊殷脚头边打了个哈欠。床上的人见他过来,又往里面攒了攒,很期待他躺下的样子。沈清书一言不发合衣躺下,与他同榻而眠,心中蓦然有些异样:自打殊殷子珺长大,自己有多少年不曾带人睡过了?一旁的江殊殷侧身几乎快要挤到他怀里,心底乐不可支的念叨着:师父师父师父师父……无奈努力老半天,也总是还差一点,就是挤不进他怀中,江殊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抛弃了自己的枕头,和他靠一个。两人的脑袋挨的极近,江殊殷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痒痒的。突然,那人低低笑了一声,声音非常动听:“浅阳尊你给我讲个故事呗~”沈清书想了想,依他道:“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不过先说好,我讲的故事不好听。”江殊殷似是非常开心,手闲的戳了下他眉心的朱砂,端详着他墨发倾泻在枕间的样子,才道:“嗯,温馨一点的,我不喜欢悲伤可怕的故事。”沈清书真的给他讲起故事:“从前有个姑娘,她长得灵动美丽,像是水里的一株水仙。她先后共收了四个徒弟,每一个徒弟都是名扬一方的名士,无一例外。”江殊殷听的认认真真:“那她一定是个修为极高的人。”沈清书微微一笑:“并不,相反她灵力很低。她是一位医士,每日做的事情就是背着背篓,山上采药。”江殊殷又猜:“她徒弟肯定个个都是医术精湛之人。”沈清书摇摇头:“也不对,她虽然是医士可她的医术并不好。不过她的三徒弟,医术却是名扬天下,不论什么病只要经过他的手,都能治好。”江殊殷不能理解:“既然她修为不高,医术也不好,那她的徒弟怎么都成了名士?”沈清书笑道:“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她和她徒弟们关系非常好,可谓是无话不说。”末了,他顿了顿,才接着说:“可是有一天,她山上采药时遇到一群在打架的散修,那群散修没有注意到她,于是在混乱中失手将她误杀了。”江殊殷扯扯他:“我不喜欢悲剧的。”沈清书又重新笑起来:“那好吧我跳过中间的悲剧,直接给你讲结局。结局是,原来她当时并没有被误杀,只是剑刺中肩头跌到悬崖下去了。之后被她的四个徒弟找到,又救了回来。”江殊殷想了想:“在她徒弟没找到她,那群闯祸的散修可被她徒弟杀了?”沈清书道:“没有,她徒弟都很明是非,并没有因为冲动而惹下更大的祸端。”江殊殷听完故事,抱着被子长叹一声:“好满足。”沈清书和他躺在一起,侧头道:“既然满足,那就快睡吧。”“那你也要快点睡,明天咱们还要赶路呢。”听到沈清书轻微的答复,他才闭上眼睛,无比充实的想:能跟他再同床共枕一次,此生再无遗憾了。第48章寒雪山第二天一大早,除了两人一起出门时,客栈里几个小二哥看他们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倒也没什么。并肩走出客栈,沈清书略微回头看了一下身边的人,面色似笑非笑:“薛公子你的唇……”原来,江殊殷听他说嘴唇薄的男子很薄情,便用袖子使劲蹭了蹭唇瓣,直将唇瓣蹭的红肿起来。江殊殷跟在他身边,目不斜视:“嘴唇厚的男子更有魅力。”沈清书听了微微一笑谈及正事:“你说林怀君不在谢黎昕手中,可有什么依据?”江殊殷先是摇摇头,然而才道:“依据我倒是没有,只是白亦冰没有欺瞒仙门世家的理由。也许此事与这件事一样,另有隐情也说不一定。”沈清书颔首,江殊殷又道:“昨日他还跟我说,肖昱几年前时常与秦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