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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啤酒,灌了一大口,苦味蔓延蓓蕾。屋外林展的声音逐渐变小,我把身体陷入沙发里,又喝了一口。酒精对我的影响力挺大的,喝了两罐啤酒后,我就开始觉得有些头晕了,闷红的脸压在沙发里,晕乎乎的觉得整个客厅都在转。手里的罐头空了,我又开了一罐啤酒,捏着罐身在客厅里来回溜达,一边喝着,一边走动,摇摇晃晃的癫到了卧室里。卧室里木地板上乱丢的书被我踩到,我踉跄一下,没站稳,身体跌在地上,冰凉的液体洒了一身,我双手撑着地,没反应过来,低下头愣愣的看着掉在地上的啤酒残骸。口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发出“嘭”的一声,我被吓了一跳,飞快瞥了一眼,看到亮起的屏幕,我挪动着嘴唇,似鬼使神差,把手机拿了起来,捏在手里。我给林朝堂打电话,我没去想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我只是拨通了他的电话,听到他的呼吸,我便不管不顾。我对他说,我没有想你,也不喜欢你了。我只是喝醉了而已,不是我在给你打电话,是喝醉了的徐立然在和你说话。接下来我说的话,都不作数的……都不是真的。林朝堂,我爱你,我好爱你,留在我身边,别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说完那句话,我打了个酒嗝。电话没有回音,我哼笑一声,捏着手机的手一滑,手机掉了下去。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四五个手机,张开手掌往前一甩,四五个手机通通都丢了,摔倒了床边地毯上。我在原地转圈又打滚,飞扑一下,掉进了柔软里,脸蹭在软和的枕头中。恍恍惚惚,似乎是一下子倒进了黑夜里,闭上的眼不愿撑开,没规矩的晃了几下,我便沉沉睡了过去。第二日,头痛欲裂醒来,我的脑袋抵在床头柜一侧,缓缓爬起来,脖子微微侧开都钻心的疼,我捂着脖子,趴在床上,恹恹的不想动。就不该喝酒的。想到是林展把那袋子酒给带过来的,抢了他的酒,还把他关在门外的我,把罪责通通归结怪到了林展的头上,心里对他的恼怒程度直线上升,抓起地毯上的手机,语气不善的拨通林展。响了两下,电话便痛了,林展的声音响起,我蛮横无理气势汹汹质问他,你昨天为什么拿酒过来?林展一顿,随即笑了,他说,小然,你好没道理哦。我嗝了一声,随后又听他笑道,不过好可爱,我喜欢。我所有气焰都弱了下去,趴在床上,因为头痛外加脖子疼,没有由来的生出一股子委屈,我对他说,林展,我宿醉又落枕了,好难受,浑身都难受。他听了,立刻道,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过来。不到十分钟,林展就敲响了我家的门。我歪着脖子去开门,他一见到我就哈哈大笑,我闭上眼,忍着气,听着他肆无忌惮的嘲笑,他指着我,又用手指戳戳我浮肿明显的脸,他说,小然,你怎么把自己喝成了一只小皮球。我拍开他的手,声音都是哑哑的,不想说话,我后悔让他过来了。他给我买了醒酒药,让我吃下,我吃了药,他掀开粥碗的盖子,把粥递给我,他说,这是鸡丝粥,你尝一口。我现在是个歪脖子,侧着脑袋艰难使用勺子吃粥,林展约莫是看不下去,拿过粥碗和汤勺,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他喂我喝粥。明显是从未伺候人的少爷模样,一勺粥有半勺是掉在我衣服上的,可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我又不好意思发火了,只张开嘴吃了几口,等半饱了之后,我就不想吃了。他放下粥碗,我对他说,你帮去我去房间里拿件衣服,我要换。林展刚离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就震了震,我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林朝堂。我没动,一动不动,只是看着那三个字。这时,林展从房间内出来,他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袖,他把衣服丢给我,我攥在手里,看他走到一侧去接电话。我抿着嘴,脱了衣服快速换上,我拿着脏衣服去阳台,衣服丢进衣篓子里,我慢吞吞的走回客厅,听到林展还在通话,我有些心神不宁,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歪着脖子看。我翻着通讯里,无意识的找到了林朝堂的名字,不自觉的点开,手指磕在屏幕上,突然一顿,我睁大眼,看着昨晚的一个通话记录。我昨天打给了林朝堂?我呼吸一滞,总觉得什么都不记得了,脑袋恍惚的疼,使劲回忆,格式化的零碎记忆缓缓浮现。林朝堂,我爱你。想起来了只有那么几句话,关乎爱意,昭昭明示的告白。似乎是趁着酒意,通通被我说了出口。醉酒后的回忆幡然涌上来时,我整个人都似乎要因为脑内过热的温度而冒火停机了。我僵硬的站立,持续很久,才开始缓慢呼吸,掌心已汗湿一片,我捏着手机,手脚并用往外走。客厅里,林展也挂了电话,朝我走来,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似有话说,拉住我的手,拧着眉心,神情成了一列迟钝缓慢的老式火车。他犹豫着,间隔数秒,他对我说,小然,我哥他从意大利回来了。我一喜,后又听他说,他回来还带了个人,那个人……是他前任。第59章这些日子里,赵珏父母一直陪在他身边,我不敢上前,便趁着他爸爸mama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偷偷溜进病房里。赵珏会笑我,怎么跟做小偷似的。我抱着他的胳膊,趴过去,把脸枕在他逐渐消瘦的肩膀上,我故意说,像不像在偷情。赵珏想了想,歪过头,嘴唇贴着我的唇边,磨蹭了几下,试探着深入。一吻结束,我红着脸看他,他说,这才像。我的神情呆呆钝钝,赵珏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我的眼眶边缘,他对我说,徐立然,你是不是有心事。我把头歪在赵珏身上,他穿着蓝色的病服,整个人都似乎陷在这段伤感的蓝里。我往上看,瞥到他的下颚,他有两天没刮胡子了,浅浅的胡渣蔓延在下颚周遭,他憔悴了很多,他的疲惫是rou眼可见,我不敢让他知道我心里所想,可他却似乎能一眼看穿我。他说,是不是因为林朝堂。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让我觉得有些怪异复杂。我不语,他叹了口气,他的手覆在我的后背上,几乎没用什么力量圈着我,他对我说,我很感激林先生,他很大度,为人处世都是面面俱到,徐立然,你和他在一起一定是什么都不用担心,很开心的吧。我该怎么回答他?我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