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控制我,还是杀掉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我没想到你也没睡,就下来了。”

    “诶哟,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很喜欢我啊?”陆续予扬起下巴,盛气凌人。顾远伐抬着眼瞧她,冲她勾了勾食指,陆续予也傻,就凑了过去,他一把捏过她的下巴,挑起右侧唇角,一个字,一个字的压低声音说道:

    “我要是很喜欢你,你还会,衣,衫,整,齐,好好的在这吗?”

    ☆、温柔

    仿佛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下在陆续予的脸上,冰冻了她的表情。她啪的打开顾远伐的手,挺直了脊梁,“谁要你喜欢?讨厌还来不及。”

    她觉得这句话还不够,于是赶紧补上:“没人喜欢你,反正我不喜欢。”

    他没再说话。陆续予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炙热,可又同时在冰冷,仿佛能够在她的灵魂上打穿数个孔。她为什么会在他说出那句不喜欢的时候失落?心潮起伏,难以平复,她想自己也许是不甘心自己对顾远伐没有吸引力。她可以诱惑多种多样的男人,可唯独他不可以。

    沉默架在弓上,嗖的发射,穿透此刻的他们。顾远伐站起身,走向了大门。在这个过程里,他一个字都没有同陆续予讲。眼看着他即将换鞋离开,陆续予慌忙叫住他。

    顾远伐侧过身子,他大半个人浸在黑暗里,陆续予没能抓到他脸上的表情。

    “你要走了?”

    “对。”

    她心有不甘,“那你为什么上来?”

    “看看你有什么需要。不过你既然没有需求,我就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他的语气很平淡,“我只是看到你没睡,就上来看看。”

    陆续予躺在沙发里,直勾勾的盯着他所处的那片黑暗,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睡不着的原因?”

    “那请允许我迟来的问候,陆皇后,你为什么难以安眠?”

    他真的问起时,陆续予却觉得有些难以出口。人心作祟,矛盾心理。但她还是说了,“我做了一个噩梦。太真实了,我睡不着。我很害怕。”

    “真的,顾远伐,我很害怕。”

    他叹了一口气,微细难察。他回答她,“那你想给我下什么命令呢?我亲爱的大人?”

    “留下来陪陪我吧。我一个人睡不着。我想睡觉,但我害怕做噩梦。”

    这句话说来很自私。她想要睡觉,可也许他也要,她没能顾及他人的感受,顾远伐总能给她想要的,他嘲讽她的虚伪,拆穿她的小把戏,恶毒的对她语言攻击,但最后总会为她达成她的目的。

    她觉得自己好坏啊,可当那个人心甘情愿为她利用时,她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过来吧,我们到床上聊聊。”

    顾远伐换回拖鞋,拉开了卧室的门。

    床头灯的亮度刚好,像刚调柔好的淡奶油,颜色温柔的落在奶白色的床单、被褥上。陆续予侧卧在床的右边,看着顾远伐夹着一本杂志从隔壁房间过来,轻轻合上房间门。

    他刚坐下来,发现陆续予已经闭上了眼睛。她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化妆品,清淡干净,反而让他有些不太适应。他都没来得及告诉她,她不化妆的样子很特别,虽说化了妆固然美,但她素颜的时候,就像个十六七岁的小少女,这时的唇瓣最好看,饱满、丰润,充盈了三月樱花的颜色,恬淡清新。

    他将卷好的杂志摊平在床柜上,用尽量轻的动作替她拉起了被单。被单盖住了她半张脸,他觉得刚刚好,就开始看起了杂志。

    夜还在延续,可顾远伐了无睡意。他已经习惯了晚上的作息,有时候白天才会更加无力。白天会很疲倦,但幸亏还能够勉强支撑。

    身边那一小坨真的相当不安分,在他看书的半小时里,一直都在动,不停的往他这里挪一小点,再挪一小点,直到最后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顾远伐闻到了洗发水的香味,和他的一款,他特别清楚。

    这个样子的女孩最容易让人心动。书本被他反搁在胸口,他抬了下身子,将一只手枕在脑后,认认真真的端详起她。由于顾远伐换了一个角度,陆续予此刻贴在他的胸口,熟睡时依旧皱着眉头。

    陆续予啊。

    他在心里轻轻的叹出她的名字,温柔绵长。

    但是谁都不知道。

    她说话耿直,还喜欢装腔作势,她虚伪假装,还喜欢势力矫情,她蛮横无理,她浑身都是缺点,可他无可奈何。他刻薄无礼,同样的虚伪做作,他也懦弱不堪,他的缺点她又何尝不懂。

    只是他们两个人就这样相互咬着,僵持着,谁都不肯放手,谁也不回头。

    蓦地,她在他胸口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否在梦中遇到猛虎野兽。他叹了口气,伸手环过她的肩膀,像哄个半大的孩子,一下一下,规律而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

    终于安稳了。

    他的温柔,从不愿在她面前展露。她看不见,也不去想。她不愿意深入思考,爱情是个复杂的难题,对她来说,同样复杂的还有自己的心,和顾远伐。

    陆续予没有看到顾远伐,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他大概是起的很早吧?今天周六,又不需要上课,他会去哪?

    陆续予没高兴去想那么多。她开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躺回床上,躺的平平的。才九点半,太早了,这不是她正常该起的时间。

    她眯起眼睛,波西米亚风格的短窗帘被窗外的一阵细风吹的轻轻飘浮,胀开如风帆,一会后,又偃旗息鼓的落了回去,吸附在纱窗上。阳光被切割,散成薄薄几片金页,摊开在它所能触及的地方。陆续予闻到了花香、衬衫的淡香,新洗被褥的皂角气味,他们混成了安稳宁静,飘悠悠的令陆续予仿佛坠到昨夜梦境。

    她本来以为又要梦到冰冷的黑暗和残酷的死亡,但随即有一片温暖的光亮倾覆,推开所有冷意,暖融融的包裹了她。梦中有人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抚摸过她的额头,她像襁褓之中的婴儿,摇篮之中的嫩花,在温柔中摇晃着自己的时光。

    世界都平静了,停止了所有悲苦绝望。

    她伸了一个懒腰,将自己埋进被子堆里,团成一个球。懒惰十足,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享受着谁的温柔容忍和包容。

    手机在床角震动,陆续予闭着眼睛在自己头上乱摸一气,好不容易抓到手机,一看备注,接开电话就是没好气的说:“喂?你干嘛?”

    那头的噪音有点大,背景音里有不断扩大的车鸣。

    “还没起?”

    他的声音混在嘈杂里,不太清晰。

    陆续予打了个呵欠,模模糊糊的回答他:“不想。懒。你在哪里啊好吵哦。”

    他好像笑了,尽管在电话里混着噪音陆续予还是可以听到他口气里分毫不减的刻薄:“小姐,在别人家里赖到日上三竿,我只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