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6
月姑娘?” 天心月忽而道:“花满楼。” 花满楼静静地听着。 天心月道:“我知道我能瞒过所有人,但是你在说你耳朵很好的时候,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你知道我快死了。” 芳菲尽可以用面色掩盖毒发,但是心跳是不会被掩盖的。她的心跳一天比一天微弱,所以花满楼才会不顾及两人之间连朋友都未必能算上关系,出言劝她,又真心随她出游。 花满楼是个好人,即使知道对方多半是出于同情,天心月仍在这一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就好比如今,她惶惶然,不知所错,以至于竟要向他人求助。 她低声问着花满楼,好像在问着自己的哥哥——“我觉得他似乎是在报复我。” “他是不是在报复我?” 花满楼叹了口气,他对天心月道:“没有人会忍心报复你。” 天心月笑了:“他会的。” “他知道我想要什么。”天心月喃喃道,她面色古怪,“所以他偏不让我如意。” 如果西门吹雪死了,那天心月之前所有的努力,她希望刻在西门吹雪心里的时间又算是什么呢? 六月也好,七月也罢,哪怕是八月——西门吹雪似乎在告诉她,我敢死在你之前。 天心月想过很多,却从没想过西门吹雪会死。 他怎么能死? 她放弃了活下去,他怎么敢死! 天心月浑身在发抖,花满楼按住了她的肩膀,担心道:“月姑娘?” 天心月虽然在发抖,但她已经恢复了冷静。她对花满楼道:“谢谢你花公子,我怕是要换个地方住了。” “我要去驿站,若是盛大人问起,你便告诉他将消息往驿站寄便是。” “我有些事。”她轻声道,“我得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 没能按时更新的原因……塞尔达太好玩了(。 对不起,我有错。 明天西门吹雪上线,上线结束所有的作出来的事情就都结束了。只剩下甜了。(。 ☆、深情第九 入夏前的晴天, 总是说变就变。 一阵风吹来,原本的晴日转眼就能蒙上暗影,再过一会儿,闷雷声如马蹄由远及近,等天上撕开一道闪电。 这天沉沉地便下起了雨。 西门吹雪到驿站的时候,门口的小厮正忧心忡忡地看着天, 他对倒茶的小二道:“看着天得下大雨,棚子前两天不就有些不好吗?把棚子收了吧,万一给雨给浇坏了,修起来麻烦。” 倒茶的小二看了看天, 赞同道:“可不是。入夏前的雨最闷,又闷又湿,看这天,怕还是场暴雨。” 西门吹雪看了一眼天色,最终停了马,进了驿站稍歇避雨。 京郊的驿站常有不知名的显贵过往,里面的一桌一椅都干净的很,甚至桌上摆着的茶壶都是光洁的瓷器。西门吹雪寻了处座位坐下。这位置靠窗,只一眼便能瞧见天边黑压压的乌云如大军压紧,压得连着驿站前那棵树上跳着的麻雀都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扑棱了翅膀飞去驿站的屋檐下躲雨。 西门吹雪的剑搁在手边, 他点了一壶白水。 驿站的小厮见多识广,并不以为意,收了和茶水一样的钱, 便飞快地提了壶热水来。 窗外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小厮替西门吹雪倒水的时候,还瞥了一眼窗外。见西门吹雪也在看天气,便笑呵呵道:“公子不必担心,小店的马厩是新修好的,结实的很。哪怕这雨立刻就下了,也肯定淋不到您的马。”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倒是这入夏前的雨正应了小厮的话,轰隆隆地就从天上倾了下来。 有来不及进店的旅客差点被这豆大的雨点给淋湿。雨点砸在店前的青石板上,将石板上的灰尘泥土都砸得翻起。提前收了茶棚的小二立在门前,看着这雨啧啧,眼珠一转,却是笑呵呵地和屋里滞留的客人兜售起油纸伞来。 他手里只有一把伞,自然待价而沽。十文的伞给他往三十文里卖,客人们都在笑话这小厮不懂得做生意。这雨下得这么大,即使有伞,谁有愿意玩雨里走去? 更何况他还往这么卖。 小二叫卖了一会儿,只得稀稀落落的笑声,却没人搭理他,不由有些气馁。 就在这时,满屋子的奚笑中终于响起了一道温润的女声。 这女声道:“我出二十文买的你的伞,你卖不卖?” 小二温声看去,见是一位带着帷帽的妙龄女子,原本想要咬定要卖三十文的心理也忍不住软了一瞬。可他仍是道:“二十五文,不能再少了。” 这位女子似乎笑了笑,她说:“好,我给你二十五文,你将伞送去窗边的客人手里。” 小二闻言一看,便撞见西门吹雪神色不明的看向此处。他一身白衣,又握着把令人胆寒的乌鞘长剑。如今这么无波无澜地朝着小二的方向看来,竟使得他一个哆嗦,差点握不稳伞柄。 他结结巴巴道:“不,不了吧。买伞的是姑娘,我送什么呀。” 原本温柔的女声在这一刻淡下了情绪:“不送吗?那我不要了。” 小二:“别呀!那,那我只收你二十文?” 女声越发冷淡:“我不要了。” 小二咬了咬牙,他想着先前小厮给这位客人送茶也没发生什么事,便打着胆子走了过去。 他刚将伞搁在了西门吹雪的桌腿边,出声的女客便取了二十五文放在了桌上。 小二松了口气,连忙去将钱取了。他刚抓在手里,还来不及细数,就听见了那位颇为可怕的客人开了口。 西门吹雪道:“天心月,你这是再给我下逐客令?” 那声音冷透了,小二心想,冬天里杂碎的冰渣子都没有他的话冷。 他这么想,又有点儿可怜眼前的姑娘。这两人显然是认识的,姑娘好心给他送伞,这客人不领情也就算了,何必将旁人的一番好意当做恶意。 然而出乎小二的预料。这带着帷帽的姑娘说:“先生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京城?” 西门吹雪顿了一瞬,缓缓开口道:“你只想问我这件事?” 天心月淡淡道:“不然先生以为如何?” 西门吹雪的手握上了剑,屋里一时静极了。 西门吹雪抬眼,直直看向天心月。天心月因为隔着帷帽,避开了他的眼睛。 西门吹雪似乎是笑了一声,天心月听着他慢慢道:“我以为你是来见我。” 他说得很平静,天心月知道西门吹雪从不说谎。他这么说,便是当真这么认为。他认为天心月此来是为了见他,无论是为了活下去,还是为了那场决战——她都是来见他。 天心月的手指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