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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但言希软硬不吃,死活不去。 阿衡怒了,你不去,我去。米饭在锅里煮着,菜都炒好了,一会儿拔了插座就成了,自个儿呆家吧。 穿了外套,就走了。 言希也郁闷,吃完晚饭,闲得呕血,家家户户在放圣诞歌,隐隐约约又听到教堂做弥撒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幻听= =。 最后,看衣架,阿衡没有戴围巾就跑出去了。想了想,叹气,握着围巾,走了出去。 小区的人几乎倾巢出动,坐在教堂里,虽然热闹,但还算有序。 言希看了半天,没找到阿衡,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他的身旁,还有一架钢琴,但台上有音响,应该是备用的。 一群白领黑袍的孩子,抱着诗谱,走到了台上。 言格站在中间领唱,这孩子太扎眼,大喇喇望去,一眼就看到了。 后台播出了音乐,是。 言希静静地看着言格,这个孩子,健全完整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他的声音圣洁清澈,低声呢喃,Silent night,Holy night。 紧接着,是女生的低音,温柔无比,All is calm, all is bright。Round young virgin mother and child 优美的音乐,融洽的气氛,大家双手交握,微微闭上了眼睛,神情祥和虔诚。 Holy Infant, so tender and mild,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唱完的时候,音效却突然戛然而止。舞台的灯全部灭了,只剩下一盏盏烛光。 想来是,线路出现了问题。 言格慌了,唱转了嗓子,观众开始窃窃私语,有的甚至笑了起来。 这个孩子,张望着台下,惶恐不安,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他从没有受过任何挫折,他是天之骄子,他是优秀的言格,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嫉妒不已的言格,父母口中溺爱不已的格格。 他有一次看着四周,依旧一片黑暗,只剩下嘲笑和斥责。 他握紧了拳,小家伙像个小动物,看着四周在烛光下陌生的伙伴的面孔,无助地颤抖着。 他又一次望向台下,却没有自己的亲人。 世界几乎都停止了声音。 忽然,却响起温柔悠扬的钢琴声,有些低沉的男人的声音,Silent night! Holy night! 言格愣愣望着钢琴的方向,许久,才回过神,跟着钢琴声唱第二节的第二句Shepherds quake at the sight,Glories stream from heaven afar。 其他的孩子也如梦初醒,跟着唱了起来。 那个男人的歌声消失了,惊鸿一瞥,只剩下言格和唱诗班完美的合作和空灵的钢琴声。 终至,巅峰。 演出结束。 又过了一会儿,线路修好,教堂又明亮起来。 言格飞快从后台跑到钢琴前,却早已空无一人。 他跑了出去,教堂外,又下起了雪。 细碎的雪花,悠悠扬扬。 前方,有两个依偎的身影,一个有些跛,另一个隐约温柔。 他大声喊着哥,破了嗓子,却在叫出的一瞬间眼中有了泪。 哥。多温暖的声音。 那个容貌秀丽的男子转身,看着他,离得很远,却大骂了——嚎什么,臭东西,赶快滚回美国,让老头别cao闲心了,有空,我会带着你大嫂去看他还有李妈!! 走了两步,又滞了,转身——还有,告诉你爸妈,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们。 ********************分割线***************** 言希把围巾绕在阿衡颈上,说,宝宝,法国的新年了,许个愿吧。 阿衡眼睛亮了,是不是什么愿都可以。 言希点头,他的指抚着她的发,宠溺,说,是的。 咳,那好吧,我要你说我爱你……啊不,不对,你还是跟我求婚吧言希,然后从明天开始学着做阿衡喜欢吃的红烧rou哈哈。 一切都突然安静。 他笑了,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指,宝宝,嫁给我吧。 他说,我爱你。 chapter109 109 言希是三月去中国驻巴黎领事馆的,国内的出生证明,各项亲属关系,未婚证明是托达夷和思莞寄来的,而魏医生作为担保人,一切办理得还算顺利。 达夷打电话,语气很是纠结,言希,你是我们兄弟里面结婚最早的。 言希在房东太太家里,耳朵和肩夹着话筒,细白的指却一直填着结婚申请书,照着阿衡的笔迹抄法文,挑眉,怎么,吃醋了,兄弟们什么时候挡着你结婚了不成。 达夷说,行了,滚边儿,你是到阿衡边上了,有人疼有人爱,得瑟了,也不看看我,见天儿的水深火热,我靠,不是温思莞拉着我喝白的,就是孙鹏拉着我喝红的,妈的,老子快喝成阴阳脸了。 言希笑了,低声说,达夷,看来你已经恢复了,不用我这做哥哥的cao心了。 达夷说别啊,听你这语气,想在法国扎根似的,让人心慌。 言希转着圆珠笔,没有,我和阿衡以后回去看你,嗯,跟他的。你们俩…… 电话另一边儿也不吭声了,半天才勉强笑了,都散了,也没什么说的了。回头,你和阿衡婚礼的时候,你看,要不我把借你的钱都还了,你打小没过过什么苦日子,缺钱了,少爷脾气上来了,也是我们阿衡受苦…… 言希= =,不用,我有钱。辛达夷我跟你说,这就是个死孩子啊死孩子,整天逼着老子学做红烧rou,以前也没见她对rou这么执着,都哪来的牛脾气,越大越闹心。 辛达夷哈哈,那你学会了么。 言希郁卒,点头嗯,拉长腔。 达夷无奈,你不那么惯着内小姑奶奶不行吗。 言希说我靠,老子统共就这么一个媳妇儿,不惯着她还惯着你啊⊙﹏⊙ 辛达夷也郁卒,算了,甭说了,今儿晚上我还得继续跟你大舅子吹白的,你说你丫到底造的什么孽…… 达夷絮絮叨叨,无限怨念,言希揉揉眉头,含着笑,挂断了电话。 言希画壁画,挣了将近一千五百欧,办个婚礼,大抵是不够的,可是,借钱,又有些不甘心,而让达夷还钱,他刚从重创中恢复也不容易,因此,有些心烦。 家里有一个储蓄罐,是阿衡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