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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您能放心地让麦阳春——”“被我保护。”午夜时分静悄悄,围墙角落的蛙鸣时高时低,夏风带着微微的躁动拂过衣角。麦阳春打开门,不愿意抬头地小声说:“你走吧。”他的眼睛红肿得实在不能见人。江新桐跪得发麻的腿还有些痛,他只好一改往常的强势,以依赖的姿态抱住对方,“……对不起。”“你道什么歉?”麦阳春飞速看了一眼屋里。电视已经关掉,客厅的灯还亮着,没有人影。一想到刚才mama对江新桐仔细又心酸的絮叨叮嘱,他就觉得几乎要感动得哭出声——这个粗犷的mama,居然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虽然很像送走出嫁的女儿就是了。江新桐捧起他的脸,小心地亲他的眼睛,“我以前保证过不会再让你哭了,但是现在眼睛很红。”麦阳春任着他亲掉眼睫上的泪珠,哼哼唧唧地说:“又不是因为你……”江新桐笑了一声,抵住他的额头,“是不是被吓到了?”“嘁!”“会后悔么?”江新桐突然问。“啥?”江新桐缓缓道:“会不会后悔和我在一起?我是不是很没用,完全没有办法照顾好你的情绪?”在遇到麦阳春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辨认他人的情绪,自然不知道怎么抚慰他人。对方被他惹哭这么多次,肯定很难受吧。江新桐居然也有这么自卑的时候,麦阳春倏然生出些好笑,但还是恶声恶气地说:“对啊,你就是没用!一点都不会谈恋爱!——好啦快走了!”“所以啊,”江新桐低低说,“能和你在一起真是太幸运了。”……又来!真腻歪!麦阳春生无可恋:“现在这个不是重点吧!”江新桐说:“我总觉得亏欠你太多。”“两个人的事儿,还要算账吗?”麦阳春破天荒地安慰了一句,又附赠了一个白眼,“得了吧,你是不是想骗我的同情心?”“真聪明。”江新桐就轻笑着亲了一口他的脸侧,“奖励。”“不许亲了!”麦阳春气哼哼地推开他的脸,“变态!”“不亲了。乖乖睡觉,明天晚上还要自习。”“哦。——啥?不补习了吗?”麦阳春莫名其妙地看他。江新桐松开抱住他的手,退开一步,用清冽的嗓音几近虔诚地道:“麦阳春,等我几天。”“等我把父亲那边的事情解决好。”他的手顺势往下,郑重地扣起对方的十指,“好不好?”这个人话到末尾,居然带上了些些忐忑与惶惶,麦阳春突然想,今晚真是赚到了,居然看见装逼犯还有这么弱鸡的一面……他酝酿几秒,变脸似的换上难过又茫然的表情,喃喃自语,“等待的时间太久,成本太高了。”活脱脱一个深闺怨夫形象。终于可以把以前受到的憋屈怼回去了吧?!不料江新桐却记不起这是自己说过的话,慌忙地一步上前想抱住他却不敢,只急促地祈求:“对不起、对不起,麦阳春……”……刚才被mama反对和质疑,对方都没有这么怕吧。麦阳春心软地叹了口气,然后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掌拍向对方的后背——“醒了没?!”江新桐愣了片刻。“不醒我就再给几巴掌了?”麦阳春憋住笑,小小的酒窝像是盛满蜜糖,“哇你也有今天啊,怂得一逼,我干脆痛快点吓死你得了。”恶劣。又可爱。像是用毛线球砸到别人自己还洋洋得意的猫。江新桐按捺不住地勾起唇角,珍重地亲了亲他的酒窝,“宝贝儿。”——你可真是我的宝贝儿。麦阳春嫌恶地别过脸,“恶心!”他骂了一句,又想起什么,“如果你爸爸反对,会不会把你关在家里,然后给我一百万让我滚蛋?”江新桐一路亲到他的耳尖,又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含笑道:“一百万也够?”没想到这个变态还哄抬人价,麦阳春啧啧啧了几声:“好吧,那一半家产?”“那你就乖乖收好,我逃出来带你私奔。”呕!恶俗,太恶俗了!麦阳春抖了抖肩膀,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又幻想了一下他们俩偷偷摸摸一路狂奔的场景——……算了。作者有话要说:还是甜吧,便宜一下江同志第40章它不是病夏夜露重,石子路上泛着湿意,修剪精美的树丛沙沙作响。管家打开门,见到来人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欢迎回来,少爷。”“嗯,父亲呢?”他守着本分,没有问江新桐为什么突然回家,也没有问为什么选择在半夜一点,只把江新桐的鞋子摆放好,低声道:“老爷还没睡,正在书房里。”江新桐颔首,径直上了楼。书房门上悬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他看了一眼,颇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里面的人应道:“进吧。”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头也不回,托了托眼镜,嗓音威严冷峻,“什么事,尽快说完。”“父亲。”江新桐淡淡叫了一声。江父手中的笔顿了顿,片刻他转过椅子直面来人,刻板的脸上满是不悦:“你还知道回家?”“我有事情要同您商谈。”江父刻薄地扯了扯嘴角,“真是荒唐又好笑,父子之间还用上了‘商谈’这种词。怎么,是想说清华那件事情?我都已经听老师说了,算你脑子清醒得及时。”江新桐恍若未闻,云淡风轻地直接重重跪下,膝盖骨撞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清脆的声音让江父不由蹙眉:“有话就说,你这像什么样子?!”这个满身傲骨的儿子,居然有一天会心甘情愿地跪在他的面前,不管是出于什么,都足够让他感到惊愕不已。既惊愕,又怒其不争。“随便跪下,这是谁教给你的道理?”江新桐面不改色地说:“我必须跪。”江父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不过几年没管教你,你就失了心智了,连廉耻都不要?”“父亲,”江新桐直视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同性恋。”“同——”江父刚咀嚼这个词,便猛然起身,勃然大怒道:“混账,你说什么胡话!”“我是认真的。”江新桐镇定自若,“父亲,我——”他一错不错的视线凝着肃意、真挚还有倔强,是江父从未见过的柔韧,既有被爱软化的柔情,又有不屈的坚决,江父恍惚了一下,居然迷蒙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个晚上,自己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