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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他是家生子,父母皆在贺氏手下做事。暗中观察了几个月,发现落泉为人老实且忠心,贺氏也渐渐放心了。 落泉发现谢长歌,忙起身向她行礼。谢长歌环顾四周,没看见谢长栩的身影,想着他是不是去哪儿玩了,随口问道:“少爷去哪儿了?” 落泉苦着脸道:“奴才也不知道。几个时辰前三少爷来把少爷拉走,说是要带少爷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还不让奴才跟着。” 谢长桦? 谢长歌一瞬间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 谢长桦带谢长栩出去玩? 谢长桦很有可能去逛青楼了,如果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谢长桦带着谢长栩一起逛青楼? 谢长栩才九岁啊! 这个混账! 谢长歌转身就走,落泉在后面喊她也无心理会。出了谢府后门,对等在那里的马夫道:“去春风阁。” 马夫手一抖。大小姐要去春风阁……那可是青楼啊!大小姐一个后门侯门贵女去那种腌臜地儿做什么? 谢长歌没心情解释,没好气地道:“快走!越快越好!” 车夫被她的焦急感染了,没有多停留,挥鞭一甩,马车便往前冲去。 树上,两个暗卫将一切都听在耳里。 青溪咋舌:“你说她去青楼干什么?” 泠风道:“你管她干什么,快去禀告王爷谢小姐的动向,想必王爷还没走远。我跟着谢小姐。” 青溪点头,身影如鬼魅而去。而泠风悄悄地缀在马车后面,不露一丝痕迹。 ☆、救人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春风阁隐隐在望。一直掀着车帘张望的谢长歌道:“就在这儿停下吧。” 马车上面有谢府的标志,若是被人看见谢府的马车停在春风阁外面,传出去不好。车夫也知道这个理儿,没有任何疑问就停车。谢长歌飞快地跳下车,扔下一句“你在这里等着”就匆匆而去。 谢长歌当然没有直接冲去青楼,而是去对面的茶馆。她得问清楚谢长桦是不是真的带谢长栩去了青楼。而且就算是真的,她也不能这么贸贸然就闯进去。 书彦正在唾沫横飞地吹牛,讲到口干舌燥处,一个听得津津有味的人识趣地递上茶碗,书彦赞许地看他一眼。 一边喝茶,书彦余光瞟见一个身影正向这个方向冲来,他心里寻思着哪家的女儿怎么失了仪态,待那个身影进了他不由得被茶水呛住了,就连手上的茶碗都没端稳掉在桌上。那人不正是三小姐吗? 一眨眼的功夫,谢长歌已至眼前,声音低沉冷硬:“书彦,我问你,谢长桦把栩哥儿带到哪里去了?” 书彦两眼一黑,暗道完了,怎么给大小姐找到这里来了。 谢长歌瞧见他两眼咕噜咕噜转,知道他是打算说谎敷衍过去,便道:“书彦,你信不信,只要你今天说一句谎话,我便有办法让你一家在谢府都待不下去?” 即将出口的谎话被硬生生吞下去。书彦没有忘记那一天金珠的惨叫,那一天金珠鲜血淋漓的下半身,以及不久以后自请去了别庄的五小姐。书彦抬头,看见谢长歌幽深的眼睛,无端生出一股寒意。 他不敢说谎,垂下头道:“少爷他……带栩少爷去了……春风阁……” 猜测成真,谢长歌怒极反笑。 谢长桦他真敢! “他们在哪间房?” 书彦瑟缩着说:“在……天字三号房……” 谢长歌转身就走。书彦看着谢长歌背影离去,发觉自己已出了冷汗,他知道这次三小姐动怒,三少爷踢到铁板了,估计难逃一劫,他得赶快去找二夫人求救才行。 想到这里,书彦不敢耽搁,拔腿就跑。刚转角,一颗石子精准地打在他脑后面的xue位,他“扑通”一声倒地,昏了过去。 谢长歌走得很急,但是离春风阁越近变得越慢。她在思考,该怎么做才能不惊动众人,把谢长栩带出来呢? 谢长歌心乱如麻,这时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谢小姐这是去哪儿?” 谢长歌抬眼,仿佛黑暗中出现一丝曙光,顾不上行礼,匆匆道:“齐王殿下,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本王定将全力以赴。” 谢长歌露出感激的神色,将事情的原委没有一丝隐瞒全告诉了安重元。安重元从青溪那里得知谢长歌要去春风阁,不知道起因居然是这么一件事,不由得挑起眉头。被谢长歌满怀希望和信任的眼神望着,安重元顿感肩负重责,道:“谢小姐放心,本王必会将令弟安全带出。本王从春风阁后门进去,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谢长歌敛衽:“那就拜托齐王殿下了。” 安重元走到春风阁后面,四下环顾,确定无人后,纵身一跃,跳到春风阁后院。再一转眼,安重元已不知不觉进了春风阁。 脂粉飘香,莺声浪语,红纱飘飞,掩不住一道道纠缠的身影,构成一幅让人遐想的艳图。安重元却没有反应,只皱皱鼻子,这味道,好难闻…… 安重元走到最近一间房,透过薄薄的门纱可隐约看见房里妖精打架打得正欢。安重元自然不会偷窥,他的注意力只在看门牌上的字“黄字五号”。 安重元此刻身处一楼,看样子天地玄黄每个字分别代表一层楼,他想也没想就直奔四楼,果然一个房间写着“天字八号”。很快,安重元就找到谢长桦所在的天字三号,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开虚掩着的门。 房里春光无限,谢长桦正在床上和一个伎子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冷不防一声巨响将俩人从云端拉下来。那伎子看见门外的人,慌忙退到一边去,用香衾半掩着身子。光溜溜的谢长桦又惊又怒,瞪着来人,喝道:“你是何人?要找死么?” 安重元目光落在谢长桦那物,撇撇嘴,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 谢长桦被安重元的眼神打击到了,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你给小爷滚!小爷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谢长桦带的小厮在茶馆里,而春风阁的人因为他要做那事都远远避开了,附近一个人都没有,谢长桦也知道现在他的处境,说的话也色厉内荏,没有底气。 安重元根本就不理会谢长桦的叫嚣,他看见桌边倒着一个人就过去,他没见过谢长栩,看样子这个这个昏倒的小孩就是了。他身上一股酒味,想来是被灌醉的。 醉了也好,看不见这些腌臜事。 谢长桦还在叫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告诉你,我爹可是户部金部主事……” 安重元无语。户部的金部主事是个很大的官吗?而且金部主事郎的儿子逛窑子是件很光荣的事吗?安重元挥手,谢长桦便再也说不出话来,直接昏倒了。 安重元向床头迈来,那名伎子瑟瑟发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