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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变了脸色,一脸狐疑之色:“这是,算学题目?” 他有些哭笑不得,她给他的是算学题目集?他往后面翻了翻,俱是一些较难的算学题目。他气血上涌,她给他的就是这些? “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编辑的。”程寻觑着他的神色,“你不喜欢么?” 她近来时常做梦。梦里的画面让她心悸不已,可偏生又无法对人诉说。她只能多做些题目来转移注意力。哦,或许还可以拉着苏凌一块做。 ——看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唯恐他生气的模样。苏凌那些不快也烟消云散了。他收下册子,随手摸摸她的头发:“没有不喜欢。”停顿了一下,他又道:“呦呦,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程寻脑袋一热,冲口而出:“那苏凌,你能陪我么?” “什么?”苏凌微愕,继而有浅浅的笑意自眸中倾泻出来,“你说呢?傻姑娘,我这不是在陪你么?” 他近来忙碌,然而一有空闲,这不就来陪她了么? 他勾唇一笑:“要不,我们成亲?成亲以后,我时时刻刻都能陪你。” “你骗人,就算是成了亲,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着。”程寻直接道,“你肯定还要忙你的事情。”她眼珠子微微一转,带着一些小心:“要不,苏凌,咱们走吧?” 换个环境,离开和有关的一切。 “去哪里?”苏凌随口问道。 “反正不在京城,不在皇宫,天涯海角,去哪里都行。”程寻胡乱说道。然而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自己也不舍得她的父母啊。 听她一副要跟自己私奔的样子,苏凌不觉得欢喜,只觉得想笑。小姑娘表达爱意的方式,真是有些奇怪了。他笑了笑:“不管你父母了?不做官了?” “那就回书院,咱们隐姓埋名,在书院里,我看守文库,你看守梧桐苑……” “你织布煮饭,我赚钱养家?”苏凌接道。 程寻摇头:“我不会织布。” 苏凌眼中笑意更浓:“那好可惜,我也不会。”他笑容微敛:“呦呦,你是累了么?”不等她回答,他就又道:“你如今是崇文馆校书郎,说是校对书籍,可你也不用太辛苦。” 他看她眼下似乎都有些青黑了。 见话题不知不觉被扯远,程寻轻叹一声,只得道:“我不是辛苦,我就是随口问一问。” 苏凌笑了,甚是温和的模样。他能感觉到她的不安,而且,他很清楚,她的不安是从皇帝下旨册封他为太子开始的。他想,她的不安,大约源于他身份的改变吧? 可是,傻姑娘,不管身份是什么,他对她的感情都不会轻易改变。 苏凌将手里的册子暂时放在一边,伸臂抱住了她,低声道:“呦呦,你说今年快过年了。那么,明年双春,是难得的好年份。我请父皇下旨赐婚吧。” 程寻心念急转:明年?父皇?对啊,明年皇帝还活着,现实不同于,她和苏凌在一起,他们会有很好的未来。 她顿时生出欢喜之情来,喜悦在心头咕嘟嘟直冒泡,她眉眼弯弯,紧紧抱住了他,忙不迭道:“好啊,好啊。”似乎生怕他反悔一般。 苏凌微微一怔,继而狂喜。他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半个圈。 “诶,你做什么?”程寻双脚骤然离地,低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颈。 苏凌低低一笑,心说,我真是傻,怎么忘了她有时也会口是心非?她明明对于他请旨赐婚欢喜的很,偏生他竟真的以为她不想早早嫁给他。 他欢喜之余,暗暗遗憾,心说若是他再聪明一些,早些摸透她的心思,只怕他们会赶在苏家表妹之前成亲吧。 ——苏凌大喜之下,早已经将先时他叮嘱她,姑娘家不要等到了年纪就成亲之类的话语抛到了脑后。 程寻答应之后,后知后觉感到不对了。她脑袋搁在他肩头,心里问自己:就这么答应了?连个求婚都没有,就这么稀里糊涂答应了?而且,到明年,她也才十七岁啊。虽然想过要和苏凌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但是结婚,对她而言,似乎是极其遥远的事情。他们认识三年多,恋爱一年多,是不是早了一些…… 还有她的工作,她的学业…… 她一颗心噗噗直跳,小声道:“苏凌……” 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可苏凌并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此事,要先让山长和夫人知道。上次我去书院的时候,山长还提起这件事来着。还得告诉姑姑,省得她一直cao心……” 他望着程寻微笑,黝黑的眸子亮晶晶的,让程寻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她轻轻“嗯”了一声。 好像没法反悔啊。 程寻轻轻叹一口气,干脆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 这日苏凌离开时,尽管抱着厚厚的算学题目册子,依然笑得满面春风。 太子册封大典在即,他抽空再次拜访了程渊夫妇,简单表明请旨明年赐婚的事情。 一年多了,程渊夫妇也早接受了女儿和他的关系。不过这一年多,不见有其他动作,两人隐约还有点担心。如今听闻此话,程渊暗暗点一点头。 雷氏面露奇色:“明年竟是双春么?我还没看黄历。若是双春,那倒是好年份。” “是啊。”程渊点头,“一年两个春,豆子贵如油。如果是双春,那多子多福,婚姻幸福,确实是好年份。” 苏凌只笑了一笑,若是明年能大婚,那就更好了。 不过,婚事定下以后,真正的大婚也就快了。 — 程寻努力把系统的当做是一本真人同人来看,不想再因为它而心神不宁。至于噩梦,她白天尽量抽时间去锻炼身体,力求夜里背一篇文章就睡着,能一夜无梦的话就更好了。 可是有时无意间见到杜聿,她仍是免不了觉得尴尬。这让杜聿很是莫名其妙。 — 十一月十二,太子册封大典正式举行。 程寻作为东宫属官,有幸观摩了部分流程。她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然而这样的盛典,依然让她心潮澎湃。但同时,她又很清楚地认识到:那不是仅仅是她的苏凌,他还是大周的储君。 这段时间,皇帝很健康,没听说有癔症,也没其他传闻。直到里皇帝驾崩的时候——十一月二十七日,皇帝都好端端的。 这一切,和里并不相同。 程寻心中大喜,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她抱着苏凌的胳膊,笑个不停。 苏凌不解其意,却也不恼,只问:“笑什么?” 程寻笑嘻嘻道:“不笑什么,就是觉得很开心,很欢喜。” 又多了一个证据证明和现实不相干了。 此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