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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让将士们在前线饿着肚子打仗吧?”兵部尚书看不惯他这拐弯抹角的模样,呛声道:“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还怎么上前线?” 陈大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闵大人多想了,我并不是说不给前线粮草,而是忧虑今年的粮食。” 他转头道:“陛下,打下南汉后便要安置着手安置百姓,这次战事覆盖南汉全境,卷入战乱的百姓可不少,到时所需的粮食也不会少。难道到时候还加征赋税吗?” 陈尚书忧心道:“用大梁百姓的赋税去养南汉的百姓,只怕百姓们心中不服啊。” “那依爱卿之意该当如何?” 陈尚书还没来得及说话,崔尚书已经道:“什么大梁的百姓,南汉的百姓,待南汉投降,不管他之前是哪边的百姓那都是大梁子民,难道陈大人还想把人分开来计?” “臣不是此意,只是民间多愚民,臣等认他们为大梁子民,只怕大梁百姓不认,到时只怕有些冲突。” 一旁的工部尚书不屑的嗤笑一声,陈尚书没理他,而是扫了一圈道:“这是实情,难道诸位大人不认同吗?两个村子之间尚且可为了水争执斗殴,何况本来分属两国的百姓,为的还是粮食。” 其他人心中微微点头,也有些忧虑起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粮食不够。 陈尚书也说,“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粮食不足。” 皇帝抿嘴道:“诸位爱卿有何好建议?” “陛下,不如趁着农耕刚开始,着令各级官员督查,减少其他作物的耕种,增加稻麦种植,若有丢荒则严惩,”陈尚书道:“还有,中等以上的良地良田除了拿来种植粮食外,其余作物不得播种。” 他叹道:“臣可是听闻,有些豪富之家还拿着良田放牧和建造作坊,这何其暴殄天物。” 其他大臣闻言相视一眼,皆不由皱眉。 他们都觉得陈尚书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且这种措施一听就知道不能实行,真要这么严厉规定,那才是使人家破人亡呢。 过犹不及,从政者更应该慎重,一个小小的措施毁的却有可能是万千家。 众臣皆看向正中的皇帝。 皇帝也有些不愉,“此计不妥,天下百姓万万,情况各自不同,怎能一概而论?” 户部尚书便笑道:“倒可以改动一下,鼓励大家多种植粮食嘛,到时由户部平价收购粮食。” 皇帝微微点头,“此计不错。” 陈尚书道:“就怕有的人重利不从,占着良田去放牧和建造作坊。” 皇帝沉着脸道:“占用良田放牧和建造作坊本就是违法之事,陈尚书是有状告之人?” 他也看出来了,礼部尚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用良田来放牧和建造作坊本来就是违法之事,直接告官就是,哪里用得着想出这一条计策来? 陈尚书便坐在马上微微躬身道:“陛下,臣听闻林郡主将陛下所赐的良田用作果园牧园,还在上面大肆建造作坊,臣闻之心痛,那可是三十顷的良田啊,若是都用来种粮食,那可以收获多少了?” 本来已经落后许多的工部尚书一听不乐意了,打马上前两步道:“陈尚书,你可不要随意污蔑人,你是亲眼看见林郡主把良田用作牧园果园了?” 工部尚书怼完他又转头看向皇帝道:“陛下,水果的销量如何,再看粮食现在的售价和销量,一亩地又能养多少牲畜?林郡主又不是笨蛋,怎么会用良田做果园牧园?” “那作坊呢,难道作坊的收入也比种植粮食低吗?”陈尚书冷哼道:“陛下,臣听闻苏州内外皆是林氏子弟在卖纸,那纸张皆产自纸坊,难道纸坊不是建在良田上的吗?” “陈尚书又没亲眼见过,如何知道它是建在良田上的?”工部尚书不悦道:“贫瘠之地可以用作房屋,作坊建设,这可是律法中规定的。” 第143章 弹劾 陈尚书不理他,继续对皇帝道:“臣还听闻那作坊就建在陛下赐的爵田中,那不是良田是什么?” “臣听闻,臣听闻,陈尚书都是自民间听闻而来,未亲眼见到,更未调查过便直接下定论,”工部尚书不甘示弱的怼回去道:“难道陈大人处理政务也都是靠‘听闻’来处理的吗?” 陈尚书对他怒目而视,却没有理他的质问,而是转头对皇帝道:“陛下,如今苏州皆是赶去买纸的商贩,这么多纸可以想见林郡主建了多大的纸坊,其所占的可都是良田,更别说造纸还需要材料,其所进的竹纸便是要以竹子为材,这么多竹子可都得用地种出来。” “好了,”皇帝抬手打断他的话道:“今日累了,大家都回去歇息吧,你要是想告郡主占用良田他用,那就先拿出证据来,不要仅靠臆测便给人妄加定罪。” 陈尚书在马上躬身应了一声“是”,但他脸上并不见着急,反而还嘴角轻挑的瞥了一眼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气得咬牙,恭送皇帝进了宫门后,打转马头就走。 跟他最要好的吏部尚书连忙追上,“老任,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工部尚书怒目道:“要是不跑快点,我怕被你们气死,都是一群红眼病。” 说罢瞪着吏部尚书道:“马尚书刚才为何一言不发?” 吏部尚书苦笑道:“老任,这次那孩子得罪的人太多了,你没见其他人也没插嘴,任由陈尚书上禀吗?” “那你这次是要见死不救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马尚书笑道:“林家就是她的保护符,最多不过吃些亏罢了,陛下念着旧情,不会把她怎么样的,朝中的大臣多少也得看在林家的面上网开一面。” 工部尚书的脸色依然很难看,“墙倒众人推,树倒弥孙散,连你们都如此,更何况别人?” 他沉沉的看着他道:“这世上从不缺少落井下石之人,你现在觉得此事不大,可她姑侄二人真要因此而有损伤,我看你怎么去见子厚。” 马尚书张了张嘴,沉默不语。 他们二人与林智是至交好友,林智去世时林江已经很能干,能干到皇帝夺情用他,所以用不到他们二人照顾。 所以在林江死后,俩人便私底下说过要好好照看林清婉的,毕竟她是林智唯一的女儿。 且林江生前也托付过他们,此时听工部尚书这么一问,马尚书不由有些心虚。 可林清婉这次惹的人真的很多,不像上次只是赵家和陈家,仅凭他和老任就能挡住。 这一次,她连出两张纸,张张切中命脉。 一开始大家都把目光放在精美绝伦,质同宣纸的竹纸上,所以对便宜粗糙的草纸没看在眼里。 可竹纸的利益虽然很高,但能用得起的人有限,除了跟此利益相关的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