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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用金色的麦穗捆着,还坨了两个金色的小铃铛。墨九君捉住麦穗,让鳞片坠子下垂,两个金色的小铃铛被风吹得叮当作响,脆声悦耳动听。柴子然与楼雨泽皆是脸色大变。墨九君眸光直勾勾地盯着楼雨泽:“这可是你的东西?”“哐当”一声脆响,楼雨泽手里的杯盏掉地,碎成几瓣,香溢的浓茶溅在他的衣衫,他亦不自知。柴子则然盯着那鳞片坠子,面色憋得通红,像是忍无可忍的模样,从椅子上站起,一拍桌案,气道:“好你个墨九君,你居然捡到我的东西不归还,我说嘛!怎么救了你,就不见了我的宝贝坠子,原来你觉得好看让给你藏起了。”盯着楼雨泽一瞬,柴子然把墨九君手里的坠子抢回,恶狠狠地又盯着他:“你休想拿老子的东西讨好你的心上人。”墨九君心里的怒气消失,随着而去的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他睁大了眸子看着柴子然,那模样要多呆就多呆:“这是你的?是你救的我?”柴子然恨道:“废话?”脑子一转,仿佛想起了什么,看着手里失而复得的坠子,又看看呆头呆脑的墨九君,哭笑不得:“原来你当是楼雨泽把你捞上水池的?”墨九君平日里十分好使的脑子一下子空白了。柴子然继续道:“你个恩将仇报的混账,你……”他忽而想起墨九君下水的原因,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把手里的玉坠在掌心里颠了颠便揣兜里,哼哼唧唧地不再开口。遥想起当年,他和墨九君都是不懂事的小孩童,那时他们老爱缠着驸马爷带他们到处去玩耍。郊外的一处荷塘边,悠扬的笛声仿佛从九天而下,缠缠绵绵绕了几圈荷塘。柴子然低头看向水里的倒影,小小的鱼儿自由甩尾,他年幼顽皮,便拿石头砸它们,惊得一条条颜色各异的小鱼儿蹿到碧绿遮天的荷叶下躲藏着。鱼儿被石头越砸越跑,柴子然脱掉靴子,撸起袖子,欲跳到荷花池捉鱼。墨九君板着一张脸训斥道:“只有调皮的小孩才会下水去抓鱼,懂事长大的小孩是不会这么干的。”柴子然叉腰,理直气壮道:“我阿爹说,有不捉鱼的小孩,没有不捉鱼的大人。大人都爱抓鱼,我爱抓鱼,我已经不是小孩了。”食指放在白皙的小脸轻滑了滑:“羞羞羞,阿君是个小孩子。”墨九君被柴子然羞得面红耳赤,低头看向水中的自己,他比柴子然还要高上一点儿,若柴子然不是小孩,他更不会是小孩。麻溜地脱掉镶嵌金珠的黑色靴子,噗通地跳到水里。池子的荷叶很大很大,仿佛从看不到尽头的水底深渊生起,他顺着青青的根茎慢慢地滑下水底,口鼻却渐渐地难以呼吸,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了。柴子然只是同他开个玩笑,想着若是他能捉几条小鱼上来玩再好不过,可他人下去了这般久,还没有动静,渐渐有些着急了,冲着深不见底的荷塘低下喊了句:“墨九君。”经过水的隔绝,墨九君恍恍惚惚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又好像没听到,他身体很重,眼皮也很重。当他要瞌上眸子时,一道声响从头顶砸开,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了水底,又好掉下来的是一个人。第53章桃花二墨九君看着眼前的柴子然,忽然想起年幼的一段时间,他因跳水险些被淹死而得病,许久没见过柴子然,但他听下人提起,柴子然在寻一件东西,而且为了寻那样东西把一个荷塘给填了。正在愤恨柴子然诓他下水的墨九君,曾狠狠地咒骂过他:“蠢货,最好希望你一辈子都找不回来。”如今,墨九君看着柴子然的宝贝坠子失而复得,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比昨夜风小小趴在柴子然身上,更让他觉得难受。场面僵硬无比的时刻,楼雨泽道:“不知子然公子可否拿坠子给在下一观呢?”虽楼雨泽的话语与平日并无二样,可柴子然就是觉得他不怀好意,忽然捂住肚子,哎呦哎呦直喊,还顺手拍了拍墨九君的肩膀:“我还有事,先走了。”楼雨泽眸光急切地盯着柴子然,此刻顾不上什么礼仪,起身就想追赶。墨九君冷声道:“雨泽公子且慢。”楼雨泽脚步顿了顿,从前墨九君待他虽然看着与旁人并无两样,可关心的眸子,细致的态度足以说明对他的重视,如今重视不在,眸光亦恢复成九君公子一如既往的冷漠。楼雨泽浅笑道:“如此,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不曾想,墨九君对他这般友好的原因竟是因为柴子然。“确实!”墨九君眸光盯着大门一闪而逝的红色,若有所思。当年,他跌入荷塘昏迷不醒,只隐约看到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救了他,那人拽着他把他拖上岸,他只来得及捉住一根救命稻草,便晕了过去。醒来时,手里捉着那枚火鳞片坠子。是谁救了他,墨九君并不知,可他曾听柴子然说过,他不会水。如此。救他的人,便只能是一同在郊外荷塘边出现的楼雨泽。夜明星稀,葡萄架上几颗小葡萄叶子长得甚好。柴子然躺在架子下,抬头看见斑驳的树影,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萝卜来寻他道:“子然公子,地上凉,嫣然小姐让你注意身体。”柴子然正昏昏欲睡间,听到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嚷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萝卜席地而坐,堪堪坐到柴子然身旁,嘻嘻道:“小人在您旁边盯着,小人不说,小人不说。”若是萝卜不说他呆在柴子然身旁,柴子然还真没察觉一个大活人坐他身旁,半眯了眯眼,斜睨了他身旁的黑影一眼:“鸿门将军将你放在我家中,是要我监视你,看你有没有作jian犯科。”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若是你敢,哼哼哼。”萝卜唯唯诺诺地蜷成一个圈:“小人不敢。”柴子然重重地哼了声,胆小如萝卜当即抱头蹿走。柴子然又哼哼了几声,得意一笑。鸿门将军临走前,把萝卜留给他差遣。他老人家的本意是,家中奴仆够多了,反正这个是吃闲饭的,吃谁不是吃,干脆留在苏虞县吃柴子然的。半响后,煞风景的小萝卜头蹲着柴子然身旁,眨巴眨巴眼睛,好奇问:“子然阿哥,你为何要躺在地上?”柴子然看了眼头顶的叶子,道:“你当我喜欢啊!我天生骨头软,我也不是不想站起。”“如此,我帮你一把如何?”漆黑的衣袖被微风吹起,银色的狼头散发出点点光亮。柴子然呆了一呆,就在他呆愣一刻的功夫,墨九君已经把他提了起来。平日里,柴子然不是没被墨九君提过,只是当时他用的是单手,稍微用点儿力气拽着柴子然的后领子,他便反抗不了。墨九君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