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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这也就罢了,五哥本来就出色,姑娘喜欢他理所当然,只是她不该联合韩仪琲害人。 然而她只是这样觉得罢了,拿不出证据,也曾将怀疑告诉母亲,崔氏却说她妒忌沈宜鸳,故意找茬儿,她气着要辩驳,却被她母亲赶了出来。 她从前可从不曾找过茬,今日一早,却确确实实是去耀武扬威的。 沈宜鸳最近似乎是疯了,在她的水木轩里供奉了一尊观音像,每日早晚焚香沐浴后跪在菩萨前念经祈福。 今日过来时,她特意绕道到水木轩,见沈宜鸳又跪在佛前。 见她闯了进来,沈宜鸳淡淡扫了她一眼说:“你怎么又来了,我这里没什么可让你新鲜的。” 沈宜慧道:“六jiejie,今日是五嫂认亲的日子,你身在大房中,将来你的份例可都是要在五嫂手中取的,甚至将来嫁人都要五嫂做主的,你真不过去瞧瞧,拜见拜见新嫂嫂么?” 大房的儿媳大长公主常年呆在大长公主府足不出户,大房这边后院事宜本来是她的母亲在管着,现在五嫂娶进门了,自然要交给五嫂。 沈宜鸳敲木鱼的手顿了顿,沈宜慧此前是不承认她这个六姐的,从来都是直呼其名,从来没开口叫过六jiejie,现在这么称呼不就是故意气她么,要她知道她和五哥只是兄妹,别的关系莫要肖想。 她现在背对着沈宜慧,看不见沈宜慧脸上的表情,不过想也知道她现在必然得意洋洋的。 沈宜鸳继续敲木鱼,不搭理她。 和人斗气,你自个儿跳脚,别人无动于衷那是最来气的,果然不过一会功夫,沈宜慧又气呼呼的道:“你以为自己害了人敲敲木鱼念念经就能恕清罪愆了,哪里来的这种便宜买卖!” 木鱼声终于停了,沈宜鸳这才从蒲团上站起来,转身看着她道:“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再者我也不曾真的害过谁,曾经虽然产生过邪念,幸好苍天怜悯让我没有酿成大错。只是我不杀伯仁,伯任却因为而死,我心里愧疚,这才诵经祈福罢了。” 最后这句却是说的徐呈为了她害了宁泽了。 沈宜慧瞬间气红了脸,抓着丫鬟竹琴的手抖啊抖,觉得她这话无耻却又想不好怎么反驳,好半天才抓住沈宜鸳的痛点道:“五哥现在已经娶了五嫂了!” 沈宜鸳笑了笑,又走到蒲团边跪好敲起了木鱼,沈宜慧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气鼓鼓一脚刚迈出门,又听她说道:“昨日早晨朝霞盈门,你看着可觉新鲜?” 沈宜慧不知道她是不要又要给她下套,停在门口不接话。 沈宜鸳又道:“见到朝霞自然是新鲜的,只是朝霞之后雨过天晴偶尔出现的那道彩虹才是最炫目的,你说等见到彩虹谁还会记得前面的朝霞呢?” 沈宜慧木愣愣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中意思,瞬间各种市井俚语涌入她的脑海,奈何她是国公府的姑娘,不能骂人,最后只能“呸”了声,给自己招了一身气一路到了远心堂。 她想到这里气劲又上来了,很想将这些话转述给新嫂嫂,只是现在时机不合适。 这时有丫鬟上来,给魏老夫人施礼道:“老夫人,宴席已经准备好了。” 魏老夫人这才对着宁泽招了招手,道:“五孙媳妇儿,你过来,认亲一时半会也认不全,随我去用膳。” 宁泽忙顺着她招手的方向走过去,和林嬷嬷一人扶住她一边,宴席设在远心堂的小亭中,亭中摆着两张圆桌,圆桌上摆放着满满的珍馐,亭的两侧有两个红釉约半人高的大瓷瓶,其中插着天竺、紫藤、玫瑰等时令的鲜花。 圆桌中间铺了一层五彩的花朵,花团锦簇看着十分喜庆。夫人们坐在一桌,小姐们坐在一桌,宁泽本应该坐在下首的位置,但因为是新妇,和四夫人崔氏一左一右坐到了魏老夫人两边。 一席人谨守食不言寝不语,只能听的杯箸之声,一顿饭吃的乏味又无聊,饭毕众人又略说了一会话,便各自散了。 宁泽走后,魏老夫人才略略皱起眉头对林嬷嬷说道:“我怎么看着老五这个媳妇不但容貌有些不美,人也有些愚钝呢?” 今日是认亲宴,最该到场的大长公主不在,她原以为等老五媳妇过来远心堂少不得要委屈一番,不识大体的可能哭上一两句,识大体的便是忍着估计心里也不会痛快,也会知礼仪的问问婆母何在? 谁知道一场叙见加一顿饭的功夫,这个老五媳妇儿竟然一无所觉,提都没有提她的婆母。 林嬷嬷叹口气道:“心思少自有心思少的好处,不是每个人都像小姐一样,心里有把明镜,她这个样子,我倒是觉得和五少爷正般配。” 什么都是自家的好,更何况是她养大的沈霑,魏老夫人还是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孙子,有些不满的说:“魏家那个小姑娘不但管不好家宅,也不会教导女儿。” 这确实说魏萱的不好了,林嬷嬷道:“这以后不是有您吗,多提点提点总是能圆融上几分的。” 宁泽早晨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成亲的那个院落叫猗竹院,与之前寿宴那日唱戏的院子芳林苑隔湖相对,园中两边花圃中种着几排翠竹,看着倒是好看,就是招蚊子,宁泽回到院中的时候却见一人坐在竹阴下的石凳上。 是个年约三十许的妇人,穿着花彩球纹妆花缎的褙子,五官明丽带着雍容之美,见她来了眼含笑意的迎上来,道:“这是五弟妹吧?长得真是……” 后面的话在看到宁泽这张脸时,卡壳了。 菱花在后面垂了头,憋笑憋的红了脸,被采苹警告的掐了一下。 猗竹院中除了采苹、菱花又新配了四个大丫鬟,有两个是惯常跟在沈霑身边的,一个叫绿意,瘦瘦的人却十分灵活;另一个叫香柳和采苹一般老成持重,此时迎上来的便是香柳。 香柳笑盈盈的说道:“五夫人,这是我们二小姐,是我们五少爷的嫡姐。” 那不就是徐呈的母亲吗? 这是宁泽的第一个反应,她早就想看一看养出徐呈那种儿子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此时却见她眉目柔和说话也温吞,与她想象中不一样。 沈宜修又拉住她的手说道:“上次祖母寿宴呈儿冲撞你的事,我听说了,我已经好好说过他了,你可莫要同他计较。” 她很想冷冷回给她一个眼神,再问一句:“徐呈故意毁人名节你又是怎么说的他?” 她因为此事上辈子流离在平阳,今生又差点被活埋,若不是阴差阳错的代替表姐嫁了过来,这辈子兴许也已经死了。她为此承担了罪罚,不知徐呈可曾受过? 沈宜修见她脸色不太好,似乎有些生气,她觉得徐呈做的事虽然过分,到底也挨了她一巴掌,便不消气也不至于现在发作,恐怕还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