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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震惊,就连目光都忍不住抖动了一回。 “常季瑶……”皇后似乎并不关心这吵闹的御书房发生了何事,只是眼眸森森然看着季瑶,顾自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伙同武氏污蔑本宫!如此行径按律应当斩首示众!” 季瑶眉心一皱,抬眸看着一脸威容的皇后,余光却不自觉地望向了角落之中乔装打扮的肃王,见他果然冲动地就要上前替自己求情,心口不由得一紧。 万幸的是,定王即使拉住了他,可绕是如此,皇后还是察觉到了肃王方向的动静,正要将视线转过去,季瑶忙重重额头大声道:“季瑶深知罪责重大,不可饶恕,只是还想求娘娘从轻发落!” “本宫知道你是受武氏威胁,又好在及时跳出来揭穿了武氏,对本宫并未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反倒间接帮助本宫惩戒了jian人,如此说来,一功一过,两两相抵罢。” 皇后自然没有追责季瑶的必要,一来东宫还需要常家,常季瑶又是个识相的人,自然没有必要打破了这份关系,二来太子妃之位空缺,皇后心里认定无论是从胆识还是智谋,常季瑶都是不二人选,因此更没有理由追责。 “民女叩谢皇后娘娘!” 季瑶伏地行礼,直到皇后的脚步声从御书房消失了,才慢慢站了起来,她这一站起来,无疑成为御书房众人的焦点。 太子、定王、刘珣、肃王无不用各种各样奇怪的目光注视着她,这些都是再熟悉不过的老熟人了,季瑶也不与他们客气,微微欠身行礼后,自顾自地揉着红肿的脑袋出了御书房。 经过了这一回的事,季瑶才知道什么叫做争斗,可进宫前祝商说的这不过是送给东宫的小小见面礼让她很是疑惑,她现在必须赶紧找到祝商,知道所有的秘密! ☆、第八十八章 同仇敌忾 “季瑶你去哪?”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追过来的时候,季瑶忍不住身躯一震,极度不安的眼珠转了一转,脚步一闪躲进了右侧的拱门之后。 急促的脚步声擦着她身后的墙远去,季瑶长舒一口气,才直起紧贴着白墙的脊背,缓缓转身往拱门外走去,却不想余光触及到的是一双黑色金丝鞋。 “季瑶,你打算躲我到几时?”刘珣低沉的声音迎头砸来,仔细一听还带着时长时短的喘气声。 季瑶仍旧垂眸望着他的这双金丝鞋,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镇定自若:“我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现在只想赶紧回家睡上一觉,我没有心思和你说太多的话,我先走了。” “季瑶!”刘珣见她转身就走,一把拉着她的胳膊,却被季瑶伸手推开了,他脸上的担忧霎时间变成了震惊,语气焦灼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我是哪里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惹你生气了?告诉我你怎么了,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够多了,不要再让矛盾累积下去了!好不好?季瑶……” 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那块残布,季瑶慢慢抬眸看着眼前这个眉间都带了几分焦灼的人,一想到那日在马车外遭到刺杀时刘珣冷如骨髓的神情,她就怎么也欺骗不了自己。 “你为什么不说话?季瑶,你究竟是怎么了?莫非……” 刘珣的话在瞧见季瑶递到面前的残布上猛然顿住,他是如何聪颖的人,一下便明白了季瑶的意思,眼神里也头一回有了慌张,正想要解释却被季瑶抢先开了口:“你认得这块布吧,那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 “这确实是朱三剑身上的,可那日他所为我并不知情,我也是事后才发现半路杀出来的人就是朱三剑……”刘珣见季瑶脚步一抬就往前走,忙闪身拦在了她面前,急急道,“季瑶!你不是说什么事都相信我的吗?我方才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今儿个的日光不知怎的,骄艳的很,加之方才在御书房磕头用力了些,血气上涌四散,使得她有些站不稳,身子晃了一晃到底还是勉力站住了,眼眸无力地撇了刘珣一眼,有气无力道:“我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和你争吵,让我先回家好吗?” “好……我送你……” 季瑶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往旁边避了一避,才绕过他直直往端门方向走去,刘珣也不敢太靠近,只是不近不远地跟着,直跟到端门外,竟发现门口早就停着的那辆马车之中探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来。 那面孔的主人竟还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笑了一笑,刘珣气得双拳紧握,待跑到门口之时,马车已然掉转过头迅速驶去了。 马轱辘转地飞快,使得这车厢也极为颠簸,季瑶忍不住皱了一回眉,身侧之人掀帘见刘珣没有追过来,才轻声叮嘱外头的马夫道:“慢一点,避开难行的路,竟然走平滑的大道。” “是!大公子!” “大公子……”季瑶忍不住低声念叨了一回,心里奇怪至极,不由自主地便瞧了他一眼,祝商对上她这巡视的目光垂眸淡淡一笑,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药箱,细心地用纱布沾了草药涂抹季瑶的额头。 季瑶与他近的几乎是脸贴脸了,可她并未察觉到半分尴尬和不适,因为在她心里,她和祝商的关系是堂堂正正、干干净净的兄弟之情,因此顾自发问道:“你把一切都提前算好了,就不会有失策的时候吗?” “当然有,所以我把所有意外通通算了进去,并做好了相应的应当之策,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就像这次……” “嘶……”季瑶痛得泪水一下便滚了出来,身子往后一仰,满眼委屈地瞪着他,“你能不能轻一点?下手这么重疼死了!” 祝商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脸上没有半丝疼惜的表情,一面说着对不住一面倾身抓着纱布凑了上来,季瑶略微犹豫到底还是配合地坐直了身子,念叨道:“别看你一脸文秀的样子,有时候做事还真是不斯文,一点都不文雅。” “我祖上几代人都是练剑的,你说说,我能文雅到哪去?”祝商这回下手倒是温柔不少,这也是季瑶头一回从祝商口中听到他的家世,不免暗暗吃惊。 “那怎么没见你碰过剑呢?” 额间的手忽然顿了一顿,季瑶分明从他深邃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一丝痛楚,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祝商已收手痛声道:“我家里人,上至年过八旬的祖父,下至刚过满月的小侄子,都在一夜之间被一场大火带去了生命。” “啊?” 季瑶未曾想过祝商的身世会是这般的惨烈,她深知经过这样大的伤痛不是三言两语的安慰就能安抚情绪的,只能尴尬地噤声不语。 沉默了小半注香的时间,祝商忽然轻笑出声,侧头看着季瑶道:“你怎么也不安慰安慰我?” “我……”季瑶顿了一顿,在脑中略微过转便将话道了出来,“逝者已逝,这是无法挽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