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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时时来看你。” 对。 邹阁臣真是好。 陈冰突然蹲下来问我,脸凑到我前面,眼睛一眨一眨,“你说,邹先生会喜欢护士吗?” 我不知道。 陈冰站起身,她也发现问错了人,问我,还不如去问门卫好。 我攥着手里的报纸,发现一被打断又不知道看到哪里来,又只好开始从头看,是新华社发表的一片社论,标题写着,干在实处,又在前列。 有人在我旁边坐下,我转过头去看,恰巧他也看着我,我看着他的脸,哦,是邹阁臣。 转回去,还是那篇社论,死死的盯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后看。 邹阁臣在旁边说话,我也就转过头去看着他,他说,“想看报纸,每天让人给你送最新的来,好不好?” 我没什么想法,转回去,低头看一眼,才发现又忘记了刚才看到了哪里。 邹阁臣问我,“最近好不好?” 手指掐着那一行字,一个一个的读过去,“经济,换裆升级,肯定,要,接受,化,蛹为蝶,的阵痛,全面,深,化,改革必然会,动,很多人,的,奶酪。” 我发现我不太看的懂,只有掐着报纸往后翻。 邹阁臣也真是有时间,就这样一直陪我干坐着,其实没必要,我不一样,反正我在这里,每天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 有水滴掉下来,砸在报纸上,一会就晕开了一片,一滴又一滴,整张报纸一下就晕掉。 陈冰说话,“呀,下雨了。” 没有人回应,陈冰一边伸手挡雨一边伸手来拉我,我没动,我要看完还有一点点。 陈冰叫我没反应,伸手就过来拿手里的报纸,轻轻的一抽,我的手里就只剩下报纸的两个边角。 手臂僵硬的悬在半空中,一下就像失了力,我抬头去看她,我看见她的神情,她害怕了。 我太恐怖,吓到她。 我站起来,转身乖乖回去。 身上淋了雨,陈冰来给我换衣服,我乖乖坐在病床上,精神病人,没有什么可避的,陈冰替我解扣子,动作不太伶俐,我将手伸过去,自己解。 其实,我自己会换衣服。 换好后,陈冰将湿了的衣服收走,顺便跟沙发上的邹阁臣说,“邹先生,今天淋了雨,早些回去吧。” 邹阁臣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回应,陈冰拿了东西开门出去。 邹阁臣起身往我这边走,他走到我身边,身子微屈些,伸手过来摸摸我,“最近好不好?” 他的手指冰凉冰凉,我偏头躲开,抬头去看他,他脸色不好,抓过我紧紧搂住,我感觉他要说话,但我一句也没听他说。 他身上冰凉,有雨水的气息。 好久好久他才放开我,他伸手触摸我的脸颊,“没注意,你刚换的衣服又润了。” 我觉得邹阁臣应该到时间回去,所以跟他说话,我已经在心里酝酿了许久,我不想多说,也不想说少让他误会,我说,“以后我的事,你都可以找护士,她都知道,你可以不用再同我坐在一起耗时间了。” 我觉得无处容身,只想一个人永永远远躲起来,可是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所以我将自己缩进被子里面,“我要睡觉了。” 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熟,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走,都快点快点离开我。 邹阁臣却没有走,我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近,我感觉好他的手指触过我的眼睛,“这些年是我一步错过一步,是我对不起你,你该恨我。” 像是从心底里窜出的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心脏被一场洪水淹没,无法呼吸,有眼泪,guntangguntang的从眼角渗出来,然后滚落下去。 “但是给我一个期限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我想我这出戏早已经演不下去,可从开始演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想过,失败了,我要怎样去睁开眼睛。 他说要一个期限,他说还能重新开始,我却只觉得所有发生一切都像是催人的恶魔,永远都能想出最恶毒的招数,时时刻刻玩弄你直至你奄奄一息。 每走一步我都在想,还有以后,还有以后,就连被脱光了衣服躺在他身下的时候,我都觉得,我还有以后。 可也是现在我才明白,哪里有什么以后,也只是我走了那么多年,遇了那么多事,我还是不信,我还是异想天开。 我甚至还想过和邹阁臣如果就那样下去,也不错。 我总是能一次一次的证明自己有多愚蠢。 他还和当初一样,甚至更好,他从小有父母有家室他样样好,他当然不会明白,期盼隐忍十几年才得来的光明,只在一个晚上一切就都没有的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我呢,我在他面前已经输掉了一切,我没有办法,没有一点办法,所有的记忆,都让我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心如刀割。 他说要一个期限,我说好,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八十年。” “好。”他几乎没有迟疑,只是回答过之后他又沉默了好久,“只是我怕,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我已经不相信还有什么以后,八十年和八百年一样,没人想等到那个时候。 我不能再留在他身边。 邹阁臣依旧像以前那样来看我,每一次来,送来的报纸就又累积成了新的一个高度,有时候陈冰也会拿几张去垫东西,或是在我知道邹阁臣要来的那一天才会拿一张,除此之外没人再去动他。 邹阁臣来的那一天,我总是拿着一张报纸一天也不说话,邹阁臣也就这样陪着我,一天也不和人说话。 住院部东侧的监控摄像头坏掉了,修了几次,有还是坏掉。 刚好受强台风天气影响,天气突然大降温,大雨时不时的就下,疯呼啦啦的挟着雨滴吹个不停。 护士们上下班都打着大号的雨伞,以防飘洒的雨将衣服飘湿,可鞋子和裤腿还是打湿。 陈冰来上班的时候,在护士服里多加了一件薄的羊绒衫,我穿着病号服坐在那里,哪也不能去。 外面的雨下的厉害,只光看着就觉得人泡在水里似的,凉的人止不住的要颤抖。 我不敢出去。 陈冰来给我送药,我接过装药的小容器,放在柜子上,然后拿了杯子去倒水。 不知道从哪里刮出来一阵邪风,吹的人感觉全身的学业都要凝固,陈冰嘶了一声缩了缩肩膀,转头去,才看见是窗户没关。 走过去将窗户关上,看着我将最后一片药丸吞下去才离开。 一个上午,什么都没做,只坐在那里,看着窗户外面,雨大了,然后又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的大了。 中午,陈冰打了饭送过来,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听见,我伸手去接饭盒,却不小心抓到她的手,陈冰突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