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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我为你师公,你以后只需听我话就是。”楚朝秦莫名其妙,忍不住又去看秦晋。秦晋正欲解释,妇人先一步持棍戳了戳他,道:“不需看他,他也得听我话。”秦晋:“……”妇人又道:“我庙虽小,也有规矩。你既拜入我门下,首要便是尊师重道,勤修不辍,还有那甚教主的虚名身份该抛则抛,你可明白?”“我拜师是为报仇,而他早先应承教我功夫,才磕了头。”楚朝秦道:“至于教主这名号,早已无人叫了,我要来何用?”“报什么仇?”妇人略显奇怪,嘲道:“早知你那教派聚了一群乌合之众不干好事,你老子更是如此,学到一两式功夫便无法无天起来,得罪之人数不胜数,怎不见有人寻你报仇?”她贪得嘴快,听得楚朝秦面色由白转青,怫然站起,怒道:“你休得信口雌黄,凭白辱我教名!”秦晋来不及阻拦,听妇人又道:“你急个什么,我且问你,江湖教派众多,为何单称你为魔教?”楚朝秦倒未曾想过,只知自家教派虽创百年,但从老爹这一代才渐有起色,而魔教之名也由此传开。他分辨道:“三人成虎,我岂又能堵住他人悠悠之口?”妇人啧道:“还不是因你那老子卑鄙龌龊、手段残忍,打擂便打擂,偏要折人手脚、害人性命,惹恼众派,不围你围谁?”她说得无可辩驳,然楚朝秦冷冷道:“擂台生死,各安天命,技不如人又能怪谁?”妇人拍手道:“那便是了,你老子在世时无人敢动,偏他死了这些人就找上你,你技不如人被灭了教,又能怪谁?”楚朝秦张口结舌答不上来,秦晋瞧他捏紧了拳头,显是气急,连忙钻到两人中间要打圆场,可妇人觉得时机成熟,又抢先开了口:“所以我这徒弟本该过清闲快活日子,若不是被你拖累才重涉江湖,现保你护你收你为徒,肯让你跟他学学好,你怎还总不知足?”秦晋:“……”妇人从后推他一把,道:“以你这身败名裂之辈,我看往后也别想涉足江湖,怕是出去会教人活活打死,还不如就从了我这小徒弟,安生在这里过罢。”秦晋:“…………”楚朝秦听完这话,怒极反笑,果断后退一步,抱了拳道:“多谢二位提醒,楚朝秦今日听君一席话,当真茅塞顿开。”秦晋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摆手道:“哎?不不,我没……”“秦大侠,楚朝秦呈你救命之恩,怕是以后无以为报,那图谱我不要了,便当是答报如何?”楚朝秦又面向他道:“图谱既然无用,那师徒缘分已尽,阁下也不便再强留我于此了,还请放我离开。”他说得理所当然,秦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口,楚朝秦也不看他,伸手理好身上衣袍,径直往洞口处走。剩下秦晋呆愣须臾,拔腿就追,妇人在旁却是看得奇妙,一把扯住他道:“咋好端端的说恼便恼?”秦晋脑袋冒烟,推她道:“多得你这半夜里还跑来保媒拉纤啊!”妇人听出不是好话,略感委屈,气道:“这么蠢个东西,好歹话都不分,老娘为你寻更好的!”秦晋本不予理她,忽见妇人又抽了短棍,笃定将他一拦,咬牙道:“不该听死老头子的话,按我说还是打断了腿拴起来,早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了!”秦晋差点跌倒,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谷口有石门挡着,楚朝秦依然出不去。秦晋几步便追上他,仅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笑道:“还真生气不成?”楚朝秦这数日内与这门斗气数次,也不再做那无用功,道:“烦请打开罢。”他冷冷冰冰比这石头还硬,秦晋眼珠转了一转,又道:“这门开启不难,则需我使数道真气,今日实在累得狠了,我们回去歇息一夜,明日可好?”楚朝秦背对了他不言不语,秦晋上前来想要拉回他的手,笑道:“你瞧刚才恩爱完毕,怎可说分生便分生,也忒拔rou无情了些……”两人手指甫碰,楚朝秦便立即闪开,然后正经道:“秦大侠,你我无缘无分,切莫再纠缠了。”秦晋心里一凉,讪讪收了手,半晌才道:“怎会无缘无分的。”“我受你父亲所托,承诺照顾好你。我师父话虽糙却在理,外界觊觎你之人不在少数,倘若莽撞出去,后果不难设想。”楚朝秦道:“他们觊觎本就非我而在图谱,以后我走我的路,你呆你的谷,从此大道两端各安后事,生死互不相干,也勿需你再cao心。”秦晋听他字字绝情,胸口忍不住的一阵难过,又不肯放弃,辩道:“可你父亲当年曾对我说……”“秦晋,”楚朝秦转过头来,漠然道:“家父身亡许久,我还活着,你牢记死人的话不放,那活人的话你听是不听?”秦晋真想不听,搔了搔耳畔,忽然道:“你父亲对我有恩,我才甘愿受他驱使,你想叫我听话,那你对我有恩么?”楚朝秦登时卡住。秦晋灵机一动,趁机道:“楚朝秦,你爱走可以,走前须将我体内这蛊虫解了,要不怎算真正的一刀两断?”楚朝秦瞪了眼,“什么蛊虫?”秦晋不由分说拽了他的手掌,贴上自己胸前皮rou,楚朝秦感到里头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疑道:“这……跟蛊虫有甚关系?”他想收回,秦晋却死拽着不放,又换上副委屈嘴脸,半真半假地胡诌道:“你当我好端端发什么善心救你?还不是你老爹以当年救我之恩,诱我上云胡山巅,又在天下人面前击败我才带回山上,为的就是将这破书以那极其古怪残忍的手段纹于身上!”楚朝秦一直也在猜想个中缘由,忽见秦晋肯讲,便迟疑问道:“此话当真?”秦晋避过他眼神,道:“那日于房梁之上你也听见,秦晋被掳上清凉山十日,传于武林早为笑柄。魔教臭名昭著,你老爹之手段深浅你能不知?且看上擂之人无一不断臂残腿,单独留我一个带回家去,怎可能温和相待?”楚朝秦虽不愿承认,但楚霆谷对外确是出了名的残暴极端,倘若秦晋落于他手,不可能有好果子吃。不过他转念一想,又道:“你说他曾救你,又有什么渊源?”秦晋道:“我儿时被仇家灭门,恰他路过独将我救起,但救非白救,要我当时便立下血据,承诺于摆擂之日到场。”楚朝秦如雷贯耳,道:“你说他于当年便有在云胡摆擂之心?”“他之心思,我怎会知?”楚朝秦察觉不对,又问道:“光凭一封小儿字据,便要你应承十数年之诺?”“你爹自有盘算,喂我服下一样东西,初时不显,但每隔十年便要去他那里取得解药,否则必死无疑。”楚朝秦没有听过山中还有此药,半信半疑道:“你去应擂是为解药?”“难不成还是为你?”秦晋反复握了他的手,蹭出一掌心细汗,哼道:“你还走不走了?”楚朝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