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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嗯。” 幼宁帮燕归理了一月奏折,随之太后果然又教了些其他,并叮嘱了燕归一些话儿。她的话在他人听来定是离经叛道,燕归却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于是在第二日,众臣等待上朝时,就瞧见他们器宇轩昂的太子殿下走得异常缓慢,身后跟了个帽子都快遮住眼的腿短小公公。 小公公目不斜视,时不时扶一下帽,抱着一堆奏折跟在太子身后,那奏折堆得都快有他头高,白嫩的脸蛋被挤出了道道褶子。 待燕归坐定,小公公对上众人视线,心虚得小眼神飘忽了下,又立刻严肃起来。 内侍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但这时候哪有人会会管这些,他们全副心神都被这小公公给吸引了。 待太子坐定,微微俯身说了些什么,站在前列的大臣差点没竖起耳朵来,太子的话儿没听清,小公公的“不用”二字倒是清晰无比。 声音稚气无比,听着只怕是没断奶。 众臣被刺激得差点掀案,太子殿下这是弄的一出什么? 容侯却忍不住一再揉眼睛,看了又看,瞧了又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这不是他的宝贝小闺女么?! 第40章 今日早朝氛围相当诡异, 大臣们本来还当太子格外有心情同他们开个玩笑,越看越感觉,怎么好像是动的真格? 本来有事要奏的人安静如鸡,静静看着那小公公在太子的吩咐下忙前忙后地取出所需奏折, 太子也格外信任这小不点,拿到奏折后就照着之前的话儿接下,不轻不重地朝大臣们扔来。 即便偶有被骂了一顿的人也生不出火气,因为他们眼珠子都还落在那小公公身上呢, 哪顾得上其它。 这小公公到底什么来头? 但比他们更懵的是容侯, 本以为太后让女儿当太子伴读已经够出格, 没想到太子更厉害, 直接带着人上朝了。 他脑袋有些发晕,目光也不离,半疑惑半担忧, 生怕幼宁在这儿出了什么差错被罚。 朝事可不是儿戏,太子这……这不是胡闹么? 即便令太子胡闹的是自己女儿,容侯心中也生出一丝不信任来。 能维持镇定的除了燕归,大约也只有幼宁了。她年纪小容易害羞, 但并不怯场,往常跟着几次参宴所见的人比这些更多,这还并不足以让她害怕,何况此刻这些大臣眼中更多的只是疑惑和好奇, 还不至于对她怒目而视。 最初的小乱后, 小姑娘很快就有条不紊。太后本就是提前让她适应早朝氛围, 她便大着胆子望向阶下,乌溜溜的眼眸十分讨喜,让人硬是狠不下心对她太过严肃。 礼部尚书咳了咳,他是太后的人,语气也很是宽容,“微臣斗胆问殿下一句,不知这小公公是……?” 说要侍候上朝,年纪也太小了点,规制最小的帽子都差点罩住整个脑袋,站在那儿都得时不时扶一把,幼嫩的脸蛋让人瞧着都怕等会儿会一个不高兴哭起来。 “皇祖母拨来伺候笔墨,令其随侍朝堂。” 原来是太后的旨意,礼部尚书和大部分人闭了嘴,相比太子,太后总在前朝待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会胡闹。 说是如此,启禀朝事时不少人还是不免走神,时常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被站得端端正正的小公公吸引去。 在平均年纪至少四十左右的朝堂中,这么一副稚嫩的面孔着实太打眼。 幼宁没有打眼的自觉,她谨记太后和燕归的话儿,把其他人一概忽视,只专注燕归的吩咐,连容侯在下面使眼色都没瞧见。 这下把容侯憋了一口老血,这才几天?不就进宫陪了病中的太后几日么,女儿就看不见自己了? 燕归抛下一言,众臣思索间他对幼宁招手,低眸,“累吗?” “不累。”小姑娘岂止不累,至今还有点儿兴奋,她的确不懂能跟着上朝的意义,可这与众不同的氛围是明显能感受到的。 她似乎朦胧间明白了一些太后让她跟着十三哥哥来这儿的用意,而且这里也可以离十三哥哥更近,不用每日只能巴巴看着他一个人忙碌。 幼宁的高兴都表现在脸上,最明显的就是那双不见疲惫、发亮的眼眸,令燕归神色微微怔忡,连日乏味且劳累的早朝仿佛都成了什么趣事。 许久,他垂着眸子微微弯唇,无声,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真。 太后怎会是纯粹在帮幼宁或完成她自己的心愿,更是在帮他。 为君者独,这把龙椅凝聚着天下人的欲|望与野心,却也高处不胜寒。 这条路上若能有人相伴一二,即便只是偶尔递来一个微笑,也截然不同。 石喜心中不安,时时都在关注两位主子,瞥见燕归笑容时呼吸一顿,心都差点跳出来,转眼发觉主子笑的对象时又落地。 殿下在容姑娘这儿笑的次数怕是比以前几年都多,他这般想着,渐渐也没那么紧张了。 一场早朝下来,几家心情截然不同,系统管不了这些,它正殷殷切切地为幼宁详解。 那些话儿幼宁听得清楚,大都不解其意,若说教育,谁也没有储存了上千年资料的系统专业,深入浅出、面面俱到,等幼宁终于软软一句“幼幼听懂了”时,系统感动地几乎痛哭流涕。 终于,任务终于跑到正轨了。 只要有自家小宿主的陪伴,难道还用担心燕归这个未来的帝王会继续长歪么? ***** 盛夏余热未退,乾宫已生了凉意,因为周帝这几日都低沉着脸,眼神都不对劲,不寻常的模样让伺候的宫人对上视线就忍不住一个激灵。 陛下这是怎么了? 陈总管苦口婆心,“陛下您闷在宫里也有好些日子了,不如出去走走,或者……去后宫转转?安美人她们昨儿个还还和老奴说想您想得紧呢。” “哼”周帝鼻间哧出一声,“想的当真是朕么?” 陈总管一阵尴尬,那次滴血验亲的事还没完全过去,看来是真给陛下留下阴影了,可据查出的话儿说,其实那次也只是个意外,绝大多数嫔妃定是清白的啊。 他想了想,转而道:“陛下,要不……去猎场?” “不去。”瓮声瓮气的声音,让陈总管听着头皮发麻,看来陛下这是委屈上了。 太后抱恙,陛下闻了消息第一时间就想赶去侍疾,但只待了半日就被丁嬷嬷以“陛下龙体为重,当心过了病气”的理由送了回来。 陛下回来一琢磨,觉得这是太后嫌弃自己,当即就失落极了,又听说容姑娘现在整日跟着太子待在御书房,更是做什么都没了劲儿,彻底蔫了下去。 按陈总管来说,他伺候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彻底弄懂陛下,眼下这闹脾气的模样,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