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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嫁入沈家的崔氏道:“真想不到二弟妹生得如此貌美,不过也只有这等容貌才能入得了二郎的眼。”崔氏是清河人士,在纪澄离京之前从没到过京师,所以不曾见过她。 “是哩,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生得像二嫂这般美貌的人哩。”沈径去年娶进门的新妇李氏道。 “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位,光有美貌难道就能进得了咱家的门儿?”沈荷撇嘴笑着,她和纪澄本没有什么矛盾,只是当初沈荷一心想让夫家的旁亲凤庆做了这沈家二少奶奶,可惜讨了个没趣,这本也没什么,只是现如今看见沈彻最后娶的二少奶奶居然是纪澄,这就让沈荷不得不猜测当初这两人是拿她当猴耍,明明私下已经有了猫腻,表面上却装得清白无事。 有那旁支的女眷闻言接话道:“荷jiejie此话何意?快莫要遮遮掩掩了,说出来也好叫咱们知道,将来都是要彼此走动的,咱们知道新少奶奶的心性这才好相处啊。” 沈荷不敢说沈彻和纪澄婚前私相授受,那毕竟是她自己的猜测,何况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了沈家的人脸上也无光,自己显然不能塌自家的台,于是便道:“我同这位新少奶奶也不太熟,只知道我们家老祖宗疼她比疼我们这些亲孙女儿都多。当年她在沈家时,就住在老太太的院子里。” “呀,这样啊?”李氏低呼一声。这妯娌之间虽应互相扶持,可难免会互相较劲儿,尤其是在博取长辈喜欢这件事上。沈家最大的就是老祖宗了,哪个又不想博得老祖宗的青眼,且不提别的好处,便是指使起下人来都能得心应手些。 沈府的家仆有些在沈家都待了几十年了,有时候比主子还主子,别说崔氏和李氏这种才嫁进来一两年的新媳妇,就是二夫人黄氏、三夫人纪兰有时候都使不动那些老奴。 沈荷这一句话就在崔氏和李氏心里替纪澄埋下了隔阂了,突然来这么个受老太太喜欢的孙媳妇,她们难免会有危机感。 “难能比你们这些亲孙女儿更受宠啊?不过瞧样子,这位怕是的确很有些手段呢,要不然以她的出身怎么能嫁进咱们沈家啊?”另一个年轻的旁支妇人接道。 沈荷笑道:“这我可就不清楚了,阿萃怕是和她最熟的,毕竟是表姐妹呢。” 被点名的沈萃笑了笑,并不接话。 若说这些年来变化最大的怕就要数沈萃了,若放在以前,以她的性子早就应和着这些人编排起纪澄来了,而现在却已经学会了沉默。 第176章 天亮了(中) 背后议论的人,就没几个是想听好话的,都恨不能挖出点儿什么艳闻来,说起来才够劲儿。 于是就有人低声问道:“当初二少奶奶在府里也住了不少时日,你们说那时候她是不是就已经和二郎……” 一直没说话的沈家大姑娘沈芸闻言,眉头一竖就瞪住了那问话的人,“咱们府里是什么样子的你们难道不清楚吗?见过背后论人的,可没见过自己把屎盆子扣在头上的。” 沈芫也开口道:“若有那样的事,你们这些个千里眼、顺风耳怕是早就听到风声了,还用等现在?空口无凭的说这些话也不怕下拔舌地狱,当初澄meimei在咱们家里住的时候,我可从没见过有什么不妥。” 沈荨也是着急,她知道这些人胡乱说话都是因着她二哥名声不好的缘故,想要辩驳,可以她的身份说出来的话又没啥可信度,亏得沈芸和沈芫站了出来。沈荨冲她们感激地笑了笑。 沈芫拍了拍沈荨的手背以示安抚,却听沈荨嘟囔道:“自己心里龌蹉,就把别人都想得那么龌蹉。” 沈芸闻言侧头又瞪了沈荨一眼,沈荨赶紧俏皮地捂了捂嘴巴。 如此一来大家都没了谈性。 只是人都有个习惯,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同时自己说出来的话,哪怕明知道是错的,也要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最后自己把自己说服。于是,虽然有沈家姐妹信誓旦旦的作保,可那些看热闹的依然觉得必是纪澄和沈彻当初就有了首尾,才有今日的婚事。 还别说,有时候歪打歪撞还就是猜到了真相。只不过她们坚信是纪澄太有心机诱、惑了沈彻,却绝不愿意承认是沈彻看上了纪澄。 别说是这一众女眷了,就连沈彻那一帮子酒rou朋友听闻他和纪澄定亲时也是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这半年以来楚得一直没有逮着沈彻拷问的机会,这会儿见着新郎官来敬酒,便使劲儿起哄一帮子狐朋狗友灌沈彻的酒。 沈彻也是难得的好脾气,由着他们闹腾,若是换了寻常,二公子早就挨个儿收拾了。 楚得端着酒坛子朝沈彻抱怨道:“你倒好,定亲之后就直接没了踪影,害得我哥几个儿成天躲着你那些红颜知己,王丽娘你还记得吧?跟我家门口掉好几天泪珠子了,我家那母老虎还以为是我怎么着她了。今儿你可得老实交代……” 楚得压低了嗓音凑在沈彻耳边道:“你这千挑万选的,敢情就是为了挑个最毒哒?”楚得至今还记得沈彻从西域回来时的狼狈样儿呢,有生之年第一遭来着。 沈彻轻笑,“常言不是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楚得给沈彻比了个大拇指,“好,有勇气。”很快楚得就换了副更猥琐的模样道:“你家这朵牡丹花的确够漂亮的,做个风流鬼也值了。” “下次再看胡乱瞥,小心你这双招子。”沈彻道。 楚得忙地做出一个夸张的护眼动作,“哪儿敢啊?” 沈彻冷哼一声,楚得赶紧地自罚三杯“是我嘴臭,我以酒洗洗行吗?”楚得之所以这么怂,那也是不得已,沈彻这厮可是睚眦必报的,当初他哪儿知道纪澄有一朝一日能成他嫂子啊,这才说了那些混账话。现在还不赶紧地认错,秋后算账铁定被沈彻收拾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不对,楚得想了想,他感觉他已经被秋后算账了,要不然哪儿能先被扔到西北那鸟不拉屎的地儿去,别说女人稀罕了,连只母马都有人稀罕。这几年来他这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肥rou都折(she)掉十来斤了,摸女人的日子加起来也不超过十根指头。 楚得心里直骂娘,这夫妻俩凑成对,一个狠、一个毒,将来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呢,这会儿楚得打从心底为纪澄摇旗呐喊,支持她弄死沈彻那丫的。 待得曲终人散,酒鼾宴罢之际,楚得和他家那母老虎共乘一车回府时,被那崔氏拧了耳朵直叫唤,不得不从酒意里醒过来,“娘子,这又是怎么了?今儿个晚上我可是一个丫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