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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要用净室?” 纪澄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沈彻笑出声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沈彻低下头在纪澄耳边说了两句话,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纪澄则是一拳头捶到沈彻的肩上,这个人的无耻下流可真是没有底线,什么没玩过,没吃过? 解决了人生三急之后,沈彻将纪澄重新放到床上,她就又睡了过去。 等纪澄睡沉了之后,沈彻才无声无息地走出去。马元通那边已经将方子看完了,酌情有所增添和删减。 沈彻接过方子细细地看起来,马元通在一旁道:“她身体掏空得太厉害,这两、三年都不宜有孕。” 沈彻点头道:“我不在乎。”其实马元通说得已经很委婉了,想纪澄这样的状况,依照沈彻的意思,保守起见五年内都不该考虑怀孕的事情,否则母子具有危险。 马元通道:“师兄,说实话,真看不出你还有情圣的潜力。” 沈彻是过了河就拆桥,一脚踢向马元通道:“赶紧滚吧。” 马元通道:“急得火烧房子一样把人家拉起来,这会儿水都没喝上一口你就喊我滚?” 沈彻笑骂道:“我知道你想打我府库的注意。叫霓裳给你开门,你随便选去吧。” 马元通自然是大喜而归,“哟,难得你这个到粘毛的铁公鸡还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沈彻道:“赶紧滚吧,小心我改主意。” 马元通一走,沈彻就拿了药方吩咐人去抓药,然后便进了卧室去看纪澄。 沈彻坐在床边的绣墩上低头看着纪澄,忍不住将她搁在被子上的手捉了过来捧在手心里,低头将额抵在她的手上。 沈彻想其实他早该有所察觉的,可是却被愤怒遮蔽了眼睛。纪澄眼见的一天比一天瘦,以前从不敷粉的人后来整日都上着胭脂。 眼前之人不仅对别人狠,对她自己也从来没手软过。沈彻昨夜就发现了纪澄大腿内侧的疤痕,那是在草原上连夜奔波为了找马元通而留下的。 纪澄当时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管自己的伤势,导致伤口恶化化脓,再后来纪澄又染了风寒,一个人在塞外流浪,如果没有被赛亚大娘就救起的话,她早就香消玉损了。 只是草原寒苦,纪澄的伤势和身体都没有得到好好的调养,后面虽然被沈彻接回了京里,或许是自我惩罚吧,纪澄也没有调养自己的身体,而且整夜整夜地失眠,白日里却得打起许多精神来应付所有的人和事,这样蜡烛两头燃,哪怕她是铁打的也熬不住。 到后来纪澄中暑大病了一场,在第四天的时候就又强撑着站了起来,开始打理府里的事情。 更不提和沈彻闹的这一场,其中的悲苦、绝望,叫纪澄当时真恨不能立即死了才好。 如此种种,都将纪澄原本极为不错的身子给彻底地拖垮了,尤其是彻夜难眠,便是神仙也熬不住。 沈彻亲了亲纪澄的手背,忍不住恨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狠心,明知道纪澄的性子格外的自尊,却非要压着她低头不可,到头来心疼后悔的还不是自己? 枉他聪明一世,却连这一点都没看透,感情哪里有什么对错,谁先低头又有什么要紧的?先低头的人不见得就输了,后低头的人也不一定就能赢。重要的是两个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那才是最可贵的。可惜他如今才参透其中的道理,只但愿不要太晚才好。 纪澄自己完全不知自己睡了多少时辰,等她醒过来时,是榆钱儿咋咋呼呼地告诉她的,“少奶奶,你都整整睡了三天了。” 纪澄吃了一惊,“我怎么睡了这么久?郎君呢?” “郎君在给少奶奶煎药呢。”榆钱儿一边说着一边扶了纪澄起身靠坐。 “煎药?”纪澄怀疑自己是不是睡傻了,怎么听着榆钱儿的话总觉得那么怪异。 榆钱儿笑道:“是啊,少奶奶是不是也觉得挺怪的?郎君说怕我们不清楚火候,把你的药给煎坏了,所以这几日你喝的药都是郎君亲手煎的。也是郎君亲手喂你喝的药呢。” 前后待遇差别巨大,也难怪榆钱儿捂嘴笑了。 纪澄心里甜甜的,比喝了蜂蜜水还觉得甜腻,不过榆钱儿一口一个少奶奶还真叫她习惯,“怎么忽然叫起少奶奶了?”以前都是叫的姑娘。 榆钱儿吐了吐舌头道:“那天我当着郎君的面喊了声姑娘,结果郎君就转过头盯着我。我就再不敢喊姑娘了,再说本来嘛早就该改口的。” 纪澄笑道:“瞧你那点儿出息。” 沈彻端着药进来时,纪澄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妆奁前由榆钱儿给她梳头了。榆钱儿一边梳还一边抱怨道:“ 少奶奶的头发最近怎么掉这么多,要不是你头发多,这么掉法儿,早就成秃子了。” 纪澄笑道:“夸张。”她将发尾从身后拿到身前摸了摸,“好像是少了一些呢。” “秋冬之交,掉头发很正常,过了这段时日就好了。”沈彻接话道,然后走到纪澄身边接过榆钱儿手里的梳子道:“怎么就起来了?还穿这么整齐。” 榆钱儿悄无声息地就退下了,这几天她可算是明白了,只要她家郎君在的时候,就不喜欢屋子里有其他人。 纪澄道:“过几日就是阿荨出嫁的日子了,我没想到会睡这么多天,所以得赶紧忙起来,不然就忙不过来了。” 沈彻将药碗重新端起来递给纪澄,“药凉得差不多了。” 纪澄接过碗仰头一口就将那苦得发黑的药全喝了,放下药碗时她见沈彻眼神不对,开口问道:“怎么了?” 沈彻半无奈地笑着将一小包蜜饯从怀里拿出来,“你怎么一点儿不怕苦的?叫我特地准备的桃干都没了用处。阿荨每次吃药都跟杀了她似的,非要用蜜饯哄。” 纪澄从镜子里看着沈彻,有些不知如何反应,沈彻这是遗憾自己没撒娇么?“我小时候喝药都没人哄的,若是闹着不喝,就会被我娘罚站。” 沈彻扶着纪澄的肩膀低下头在她耳边道:“以后你要是闹着不喝,我不会罚你站的。” 纪澄的耳朵被沈彻的气息吹得酥酥、麻麻的,忍不住往旁边一躲,低声道:“痒。” 沈彻倒是没有为难纪澄,重新直起身拿过梳子给她轻轻地梳起头发来。“你病还没好,需要将养,这府里没了你难道就不转了?你若是放心,我叫霓裳替你理几天事,她在府里这么多年了,知道该怎么处理的。若是有不懂的再来问你就是。” 纪澄是个习惯把权利抓在手里的人,她的经历让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