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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的重点可不在这里,她扭捏了半晌,到底还是没按捺住好奇,遂装作漫不经心地道:“那如果你当初要是娶了方大家,然后再遇到我会怎样?” 第229章 阴与阳(八) 沈彻如果实话实说的话,那就没纪澄什么事儿了。不是因为纪澄不好,而是因为他不会给自己和纪澄任何机会。 可是这世间最让人难以捉摸的就是“缘分”二字,正是因为方 璇的离开,才促成了沈彻和纪澄这一对儿。 “还能怎样?我不是说了么,你这种女人绝对不适合纳成小妾,除非想家宅不宁。”沈彻委婉地道。 纪澄自然听明白了沈彻的意思,翻身转为趴在沈彻身上,看着他的眼睛道:“怎么会?有那样的主母在,我在后宅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这话酸得简直十里之外都能闻见醋味儿。 沈彻立即敏感到这个问题绝对不能再讨论下去,否则就得吵架了。 “你自己想想你掀不掀得起风浪来?你甘于屈居人下么?”沈彻反问。 纪澄点着沈彻的胸膛道:“那得问你站在那一边儿,如果是站在我这边,那才能风高浪急。” 沈彻笑道:“你哪有这么多如果的问题啊?那些是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咱们这样讨论来有什么意义?” 的确是没有任何意义,可是纪澄就是想知道答案,说到底还是想争一口气,看看沈彻到底是喜欢自己多一点儿,还是喜欢方璇更多。 但话题被沈彻这样一回避,纪澄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兴致自然全无,重新翻身躺下,背对着沈彻开始睡觉。 沈彻搂住纪澄的肩道:“你看看你,这是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事情跟我置气是不是?置气倒是没什么,可千万别气坏了你自己的身子。” 纪澄摇了摇肩膀,可惜没能将沈彻的手摇开,闷闷地道:“太晚了,我要睡了。” 沈彻的手微微用力,强逼着纪澄转过身来看向自己,“好,好,好,我的姑奶奶,我求饶还行不行?你非得逼着我说是不是?” 纪澄见沈彻这副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忍不住翘起了唇角,“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她?她若是回来要不要我退位让贤啊?” 沈彻咬住纪澄的嘴唇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心里清楚得很,就是要逼着我说而已是不是?” 纪澄不语,反过去也狠狠地咬住沈彻的嘴唇,他叫她不痛快,她也叫他轻松不了。 “若是我还有心于方璇,当初她从西域回来的时候,我就会留下她。”沈彻道。 当初方璇的确处在心最脆弱的时候,飘零得太久人总会寻求安定。若是沈彻加把劲儿,方璇很可能会改变初衷。可是那时候沈彻心里已经有了纪澄的影子,方璇最后才远走南方的。 纪澄嘟嘴道:“你就哄我吧。既然你这样说,那刚才我问你你会站在哪一边的时候,你怎么顾左右而言他?” 沈彻好笑地道:“我只是因为顺着你的问题去想,觉得那样的事情实在不可能发生。我下意识里就不想将你往那小妾的位置上放,你倒好,自己一个劲儿地想当小妾。” 虽然不算特别满意,但纪澄好歹是不生气了,她将脸贴在沈彻的胸膛上道:“那如果你当时同时遇到我和她,你会喜欢谁?” 这个问题真是太简单了,“自然是你啊。” 纪澄觉得沈彻回答得太快,反而显得心里有鬼,“哦,何以见得?” “因为咱们阿澄生得最美啊。”沈彻道。 纪澄瞪圆了眼睛看着沈彻,竟然是这种肤浅的原因? 沈彻笑道:“那时候我才多大点儿啊?看女人自然首重于脸蛋。” 纪澄笑道:“我觉得你现在也是首重于脸蛋。” “这你可就错了。”沈彻附到纪澄耳边道:“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是首重身段儿了。像你瘦成这种皮包骨的可真叫人一点儿兴趣没有,嫌硌牙。” 纪澄伸手就去拧沈彻,两个人嬉闹一番之后这才睡去。 睡到半夜,沈彻只觉得怀里的人浑身guntang,他心里一惊,用额头碰了碰纪澄的额头,烫的沈彻立即就坐起了身。 纪澄自己睡得也不安稳,随着沈彻的动作扭了扭头,但人却并没有醒,眉头紧紧皱着,仿佛很难受。 纪澄的身体状况就是这样,平时看起来好好的,仿佛没什么症候,最多就是有点儿头晕心悸,比旁人易于疲惫,可最大的毛病就在于病邪极易入侵,昨夜不过打了个喷嚏,到半夜就发热了。 沈彻连夜带纪澄回了沈府,又是延医问药,又是温水擦拭,就差没有卧冰救妻了。 第二天老太太知道之后狠狠将沈彻骂了一顿,说他既然将人带出去,怎么就没有照顾好? 纪澄这一病,实在太过凶险,高热一直反复,刚瞧着有点儿起色到晚上就又发热,还带着呕吐。 不过两、三天功夫人就瘦得眼眶凹陷,皮肤蜡黄了。 那请来的大夫看了直摇头,连林太医都束手无策了,暗中示意可以备下后事看能否冲一冲。 当即老太太就吓到了,“怎么会这样严重?平日里瞧着好好儿的呀,不过是着了凉怎么就……” 到底是纪澄身子太弱,就像大厦将倾,瞧着还是巍峨之像,可是稍微有个动静儿,那大厦轰地就倒塌了。 纪澄这一病,就错过了沈荨成亲的日子。磬园里张灯结彩、欢天喜地,而九里院内却是愁云满布,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笑脸,走路都比平日里更放轻了脚步。 柳叶儿和榆钱儿轮流守着纪澄,屋子里的药味儿和寂静在磬园的丝竹声里更衬得凄凉。 榆钱儿默默地流着泪,不敢哭出声来怕扰着纪澄。实际上根本就吵不着纪澄,她醒过来的时间很少。 沈彻临走前给了柳叶儿一匣子药丸子,那是宫里的续命丸子,服下后可以拖延几天性命,但机理却是叫人陷入无尽的沉睡,将身体的新陈代谢变得无限缓慢,以此来保命。 “柳叶jiejie,你说郎君能找到救少奶奶的法子吗?”榆钱儿呜咽着问道。 柳叶儿自己也正哭着,她听请来的太医和几位大夫的意思,都是叫准备后事,她心里虽然也抱着侥幸,可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榆钱儿问这话,柳叶儿却不能不安慰她。 当两个丫头在寒夜里对坐流泪,沈径就站在九里院山下的院门处,他是借酒壮胆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走到这里来的。 纪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