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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她更无迹可寻,立春的余生除了死就是千日防贼了。这个生意,他们这一行人人都会。 两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立春走了,鹤唳也没跑远。 她只是默默的在心里合计着。 现在的情况很微妙,立春在明,她在暗;嬴政在明,杭朝义在暗;其他不管嬴政他爹他娘他干爹他爷虽然都在明处,可对人物关系两眼一抹黑的她来讲,其实也完全是暗处的。 看起来,立春还是不确定她是不是对她起了必杀的心思,但也绝对没有掉以轻心,事情仿佛有点难办。 她提溜爬起来,不行,还是得把杭朝义弄进来,否则力量不均等啊,不开心! 先和凡凡小宝贝透个气吧! 刚要起身,却听外面一阵人声喧嚣,大半夜的,成蟜居然哭唧唧的跑了进来,后面好几人在喊着公子公子,却都被他关在门外。 “不许跟来!”这句鹤唳听懂了,“我睡了!” 他插上门,颠颠的跑到床边,一摸,冷的,嘴一瘪,又要哭出来。 “祖宗诶……”鹤唳软绵绵的从床柱后走出来,“你们一大一小是要玩死我吗,我还重伤呢……”这来回的从床上蹦起,她的背后又是斑斑血迹,今晚床上是躺不了了,否则明天宫人会以为小公子来大姨妈了…… “鹤唳!”成蟜扑过来抱住她的腰,“莫刺吾父!” “……”鹤唳一句你爹谁就卡在喉咙里,很快又反应过来,撇撇嘴。 那个短命鬼,费这劲干嘛…… “你是好人!”耳濡目染,他们的话她是越来越听得懂了,为了让她听懂,成蟜也努力用最简单的语言,“父亲亦是好人!” “哦……”孩子啊,好人卡可以防狼,不能免死啊。 似乎得了不得了的保证,成蟜破涕为笑:“做我宫人!春夫人不敢伤你!” “……噗!”春夫人!“哈!”鹤唳猛的捂住自己的嘴,笑的全身抖动,血花飞溅。 成蟜不傻,笑的好坏还分得出来,当场撅起了嘴。 “我再笑一会儿,一会会!”鹤唳竖起一根手指,眼如弯月,在月色中闪闪发亮。 成蟜愣愣的看了一会儿,也抿着嘴笑起来,重新将毛茸茸的头拱进鹤唳怀中。 “你怎么回来啦?”鹤唳笑够了,问。 “春夫人不在。”成蟜闷闷的,“父亲就来找母亲,母亲便让我回来了。” “哟哟!怪我怪我!”鹤唳诚恳道歉。 “为何,怪,你……” “你,猜!”鹤唳笑眯眯的,一把抱起成蟜,大半夜的把他转了个圈,放上床,“睡吧!” 成蟜小手抓着她,大眼睛忽闪忽闪。 “我不能上来呀小坏蛋。”鹤唳点点他的鼻子,“我身上都是血,太香了,明天会被发现。” 他听懂了,有些不安,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了,睡吧,明天你还要和你的新哥哥玩呢!”鹤唳压着他,“jiejie出去转转哟!” “回,不回?” “回回回!要不然还去哪里呢?” “嗯!” 等成蟜安心的闭上了眼,鹤唳转身就往嬴政那儿摸过去,一点没骗小正太的愧疚感。 虽然明知道立春打着守株待兔的主意,但鹤唳的外号就是小疯子,不任性妄为就不是她了,她想去便去,真遇到九死一生的情况,反而会让她兴奋得不行,此时在路上,想象着本以为她怂了的立春惊讶的表情,她就激动的要笑出来。 很快,嬴政和赵姬母子的寝宫就到了。 她下午跟踪他们过来顺便踩点时,便已经知道吕不韦借华阳夫人的关系已经布下守卫,却不想晚上更是严密,明哨看着了了,暗哨却着实不少,看着比秦王的守卫还多,简直像是知道谷雨那场刺杀一样。 可杭朝义为了不露馅,分明话都不敢和人讲,交流能力的进步程度还不如她鹤唳,怎么可能和吕不韦交流过嬴政的安全问题? 她心里暗暗好奇,很想抓着肖一凡问问,奈何这个安保力度,就算硬是摸进去,没有内应的配合,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她是喜欢冒险,但也不是傻,干脆在外面蹲着,数起星星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 整整一个多小时,她躲着巡逻衣服都洗了一轮,忽然发现殿内的油灯亮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起来,又逐渐缩小。 起夜!小宝贝上厕所了! 鹤唳精神一震,她也不顾身上衣服还湿着,腾挪躲闪跑到后面恭桶的位置,趁着一队巡逻过去,上前轻轻敲了一下窗楞。 嘟,嘟嘟,嘟。 她忽然发现不同部位敲起来声音不同,玩心大起,顺着刚才的记忆,开始敲微软的开机音乐。 嘟,嘟嘟嘟嘟。 敲完发现还是不对,更像新闻联播的开场音乐,正要再敲,肖一凡猛的拉开窗户,一股暖气冲出来,糊了鹤唳一脸。 鹤唳翻身进去,给了他一根针,作了个扎的姿势。 肖一凡心领神会,有些狐疑的接过针,走出屏风。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把针还给她,针头隐隐还有点血迹。 “嘶,够狠的啊,其实扎一点就行啦。”鹤唳收起针,灭掉灯,小声笑。 肖一凡一如既往的少年老成脸,隐隐还带点冷漠:“麻药?” “是呢。”鹤唳侧耳听了听,赵姬的呼吸沉重,放心了,“还是古人好啊,要是给你,我得用一针管,给他们,针头抹点就行,哈,好省好省!” “……鹤唳jiejie,杭叔叔呢?”肖一凡完全不关心赵姬死活,直奔主题。 “我就知道你要问,不知道啦不知道,明儿我去看看。”鹤唳溜到炉边,哈着气烤火烤衣服,“我来找你玩哒!” “我很困,能以后玩吗?”肖一凡有些消沉,“杭叔叔是不是不想进来?如果他不想来,那就,回去好了。” “你乐意?”鹤唳斜眼瞥他。 “不乐意,但是没办法,其他人都好厉害,杭叔叔会被欺负。”他很艰难的说,“但是爸爸写给我的东西在杭叔叔那儿,我,我还没看完,jiejie,你能问杭叔叔要来吗?” “小宝贝儿。”鹤唳声音温柔,眼里跳动着火光,“只要你说要,杭叔叔就是你的。” 肖一凡抬头望着她,表情迷茫:“左伯伯说,你不会伤害我们的。” “我当然不会伤害你杭叔叔啦,我更不会伤害你呀!”鹤唳把衣服搁在炉子边的架子上,朝肖一凡张开怀抱,“你还不到十岁吧?” 肖一凡走过来跪下,手搂着她的腰,头搁在她大腿上:“嗯。” “你jiejie我被亲爹扔掉的时候,也不到十岁呢。”鹤唳手轻柔的捋着他的头发,声音更轻柔,“我觉得我好悲惨呀,后来就再也没让谁抛弃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