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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有票,只有守门人没有,谁都可以得救,只有守门人不可以。”曲老大冷冷道,“而且我也不需要得救,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复仇!!” 第55章 画中人 “跟谁报仇?”宁宁望着他,“陈君砚也好,李秀兰也好,他们都已经死了……而我们还活着!” “哈!”曲老大自嘲一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这样也能算活着?” 宁宁哑口无言。 “……你不要再说了。”他缓缓抬头,眼睛里烧着仇恨的火焰,“他们死了,他们的子子孙孙还在,我要等到他们来,我要复仇!谁也不能阻止我!” “可是……”宁宁朝他伸出手。 “你也不能阻止我!”曲老大朝她大喝一声,喊完之后自己先楞了一下,然后手足无措道,“对不起,爸爸不是想吓你……” “爸爸……”宁宁朝他走近一步。 他却慌慌张张的退了一步,伸手阻止她:“别过来,别过来……”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了,他抬起头,声音和神态重又恢复最初的淡漠,像风雨侵蚀过后的镇门石狮,像大火烧尽后留下来的残骸,冷冷对她说:“我不是你爸爸。客人,电影结束了,你该回家了。” 之后,无论宁宁怎么哭,怎么求,他都不再回应。 宁宁无奈,只能哭着离开,走到一半,忽然转身看着他。 “爸爸……我不是你真正的女儿。”她泪眼朦胧道,哽咽道,“可我曾经是曲宁儿,是你的女儿,我是真心……真心把你当成爸爸,也许世界是假的,可这份感情是真的!” 曲老大神色一动,却依旧不言不语。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苦笑道,“我很笨拙,智商不高,也不认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没什么本事……” 她缓缓握紧自己的手,软弱的手指头合并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个有力的拳头。 “……可我还是想试一试。”她抬头看着他,“我想试试……把你还有石头哥救出来。” 最后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抹着眼泪,独自离开。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眼前,曲老大才浑身颤抖起来,忽然啊的一声大叫,回头狠狠捶了一下人生电影院的大门。 他的拳头那么重,一拳下去足以打死一个人。 可锤在人生电影院的大门上,却像捶在水面上一样,只荡起了一丝波纹,波纹过后,水面复归平静。 不平静的,只有人。 宁宁坐上的士,回家的路上,拿出手机来,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然后给闻雨发了条微信:“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问完以后,她吐出一口气,将手机按在胸口。这么晚了,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看见,看见了,也不知道对方肯不肯回。 下一秒,闻雨回讯息了。 闻雨:“什么事?” 宁宁写写删,删删写,最后发过去一条:“你哥哥真的死了吗?” 这一次,对方很久都没有回复。 求人不如求己,宁宁回到家里,打开电脑,开始疯狂的搜索有关石中棠的消息,说来奇怪,新闻里虽然都说他是自杀的,但具体是怎么自杀的却没有多提,一些媒体说他是开煤气自杀的,还有几个小报猜他是为情自杀。 情的对象是谁,众说纷纭,其中就有跟他搭了最后一场戏的尤灵。 尤灵…… 宁宁的手指在鼠标上轻轻一点。 跳出来的是一段尤灵年轻时候的采访视频,采访时间是播出以后,前面一大段被宁宁用快进拉过去了,最后停在主持人的一个问题上。 主持人笑着问:“大获成功,被誉为十年来最好看的双女主戏,无论是殷红袖的狠辣,还是灵山公主的高贵都深入人心。” 尤灵笑着说:“谢谢。” 主持人:“在这部电影以前,很多人都叫你花瓶,哈哈,其实花瓶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我看着你的脸能多吃一碗饭啊。好了好了回到正题,能说说你是怎么突破演技,演绎出灵山公主这个经典角色的吗?” 尤灵:“其实我也不知道。” 不但主持人楞了,宁宁也楞了。 年代久远,画质模糊,但仍然可以看清尤灵脸上的迷惑,她说:“其实我一直都是按照平常那样演戏,但突然间有了感觉……就是那种,如有神助的感觉,所以一下子演得很好。” 主持人:“能具体说说吗?比如最后死别那场戏,你是怎么演的?” “就是那么演的啊。”尤灵比划了一下最后一场戏,但只比划了个大概,在说到具体地方的时候,就停下来笑道,“哎呀,具体的我记不大清楚了。” 弹幕在喷她装纯,傻白甜,而宁宁却愣愣看着她,背上出了一片冷汗。 记忆是美好的,比如爸爸,记忆是苦涩的,比如石中棠,记忆也有可能是令人脊背发凉的,比如尤灵。 她的状况让宁宁想到了一些人,一些作者,一些画家,以及生活中的一些普通人,突然之间得到灵感,如有神助,写出了平时写不出的著作,画出了平时画不出的神作,做到了平时自己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这些人里,到底有多少人是因为灵感而爆发,有多少人是因为积累而爆发,还有多少人跟尤灵这样,旁人都说这事是他做的,他也深信这事是自己做的,但具体是怎么做到的,回忆起来却是一片模糊,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最后只能归于——如有神助。 “……呼……”宁宁忍不住向后一靠,将自己靠进椅子里,叮咚叮咚,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急忙掏出手机,看看是谁这么晚了还给她打电话。 对方的名字让她一楞。 闻雨。 电话又响了四声,宁宁按下接听键。 “喂。”她问。 闻宅,书房。 一排排书架靠墙而立,宛若沉静的侍卫,守护着一卷卷秘密。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闻雨站在书架前,一只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抱着手里的画册。 “没事没事。”宁宁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问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闻雨低头看着手里的画册,看着画册上的内容,“你明天有空吗?” 第二天,茶餐厅。 依然是那家他们认识的茶餐厅,依然是那天的钢琴师,弹奏的也依然是那天的——。 “不好意思。”宁宁在沙发椅上坐下,身体深深陷入到一片柔软当中,“我来晚了。” “没关系。”闻雨依然是那副大理石天使的样子,高高在上,凛然而不可侵犯的感觉,“要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