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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看不见的人,匆匆拧开一个瓶子,将里面的复活药灌进对方嘴里,等了片刻,声音颤抖道:“为什么他不醒?” 得到的答案让她失去理智,她忽然拔剑而起,一剑将对方捅死,然后慢慢转过头来,俯下身去,手指轻轻抚摸一张看不见的面孔:“真奇怪,以前我看见你这张脸就讨厌,现在……” 眼泪转了转,落下来。 抬手抹了一下眼泪,她着魔似的看着手里的剑,忽然将剑一横,抹向脖子…… “怎么会这样?”她摸着自己毫发无伤的脖子,为这荒唐无比的事情失笑一声,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她丢掉手里的剑,连滚带爬的回了原处,将某个看不见的人抱在怀中取暖,哭着对他说:“李郎,我怕。我不怕死,我怕活着……” 演到这里,本该结束了,可她却越哭越凶,越抱越紧,似乎松了手就要活不下去了,崩溃似的哭喊着:“我好怕,我好怕!!我不要再死了,呜呜……我也不想活了,我再也不想这样永无止境的活下去了!!” “别哭嘛。” 人生电影院内,石中棠双手向前,试图拥抱屏幕中的宁宁:“这个戏很好演的,我教你啊……” 他伸出的手被冰冷冷的屏幕挡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另外一双手伸出去,代替他,拥抱了他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画中人。 “别哭了。”闻雨轻轻抱了抱宁宁。 宁宁连哭都忘记了,楞在他怀里不敢动。 他将宁宁扶到沙发上坐下,一双清澈的眼睛细心打量着她。 宁宁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的,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好的脸色看? “你看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跟退缩,“你不是最讨厌我了吗?” “我讨厌的是张心爱,不是你。”闻雨对她柔声道,“你是灵山,不是吗?” 不同的名字,不同的性格,连技能水平都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虽然同样都会演戏,但却是路人跟影后的差距。 眼前很有可能是张心爱的第二人格,两个人格同住在一个躯体内,彼此之间可能有交流,也可能没有交流,可以看做独立存在的两个人。因为是轮流使用这具身体,所以其中一方,有时候会发现另外一方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你刚刚一直提到死。”闻雨给了她一杯白开水,你觉得有什么人要伤害你吗?” 宁宁慢慢喝着水,一杯水下肚,她才稍微冷静了一点。 没有回答闻雨的问题,她掏出手机,按下接听。 一阵哭声从对面传来,宁宁木然重复自己说了几百遍的话:“你别哭了,我都听不清你说什么了。” “你一直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身体不舒服,去医院做了个小手术。” “那为什么不说是哪个医院,不让我过去看你?” “安定心理诊所。”宁宁报出了闻雨所在诊所的名字。 对面沉默了一下,才用一种平缓无波的语气问:“闻雨那里?” “是啊,闻雨这里。” “……我马上过来接你。” 挂断电话以后,宁宁垂着手,木着脸,一言不发,那副表情在闻雨看来,简直像在等死。 ……刚刚跟她通电话的是谁?是什么人让她出现这样的反应? 那个人很快就出现了。 “闻医生,你好。”一个有些腼腆的大学生推门而入,“我是来接我jiejie的。” 他走过来牵宁宁的手,宁宁反应激烈的拍开他的手,他楞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间的狰狞。 那一瞬间的狰狞,没有逃过闻雨的眼睛。 就在李善竹强行握住宁宁的手,十指交缠,牵着她离开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等等。” 李善竹与宁宁同时回头。 只见闻雨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车钥匙,对他们说:“我开车送你们两个回去吧。” 第123章 黑色相框 虽然李善竹拒绝了很多次, 但闻雨还是坚持把他们两个送回了家。 为什么?宁宁盯着他的侧脸, 是觉得她病了,所以没法丢下她不管吗, 就像天台上那次一样? “到了。”李善竹掏出钥匙。 宁宁转过脸去,房门在她眼前缓缓打开。 第三百六十三次打开。 闻雨侧了一下脸,门开的一瞬间,宁宁扯住了他的袖子,一种下意识的依赖。 “既然都来了。”李善竹背对着他们说,“就一起吃个饭吧。” 他走进厨房, 开火声,剁剁剁的切菜声,鱼头煲的香气。 闻雨在沙发上坐了一会, 右手突然被人翻过来, 手心一痒,他低头一看, 见宁宁正拿一根手指头,在他手心里写字。 两个字。 “别吃。” 闻雨刚将这两个字念出来, 宁宁就将写字的那根手指头竖在唇前,对他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然后眼睛看向厨房方向。 “……为什么?”闻雨盯了她一会,“你的声音怎么了?” 宁宁看着他, 没说话。 不是不想说。 而是不能说。 濒临死亡三百六十二次,她前后一共失败了三百六十二次,每一次失败, 她都会回到开头,然后接受一个相同的惩罚——减少台词。 李善竹家的房门似乎成了一个关键点,台词从进门开始计算,别看她之前跟闻雨有说有笑,现在她别说是讲话了,只要她说一个字,甚至是发出一个拟声词,她都会立刻回到开头。 一句话概括,从现在开始,她能够说的台词数是:零。 她的所有想法,都只能用写的,或者用行动来表达。 想跟闻雨解释清楚这点,实在是太困难了,所以宁宁只能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对他摇摇头。 “喉咙不舒服?”闻雨问。 宁宁点点头。 “买点药给你吃?”闻雨问。 宁宁摇摇头。 这时候李善竹端着鱼头煲从厨房里出来了,看了眼汤面上漂浮着的鲜红辣椒,闻雨对李善竹说:“她喉咙不大舒服,可能吃不了这个。” “那就你吃吧。”李善竹对他笑。 闻雨这个人很有礼貌,哪怕是贝爷提供的八条腿,四个头的食材,他多多少少也会尝一口,以示对主人的尊重,但手指摩擦了一下掌心,“别吃”两个字似乎还带着宁宁手指头留下来的余温,他犹豫了一下,对李善竹说:“不好意思,我不怎么能吃辣。” “这种辣椒不辣的,不信你尝尝。”李善竹给他盛了一碗,鱼汤,鱼rou,黑色木碗上面整齐的摆着一双红木筷子。 盛情难却,正当闻雨要伸手接过的时候,一只手抢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