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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被忽视的话,这个世界就真的是无限大了。 “年年,我没有程农农的霸气和自信,更没从小陪在你身边的那些花样年华。你的拒绝虽然让我很难过,但我还是很庆幸回国后能再次遇见你,能像今天这样大声地表白。所以,我真的希望以后还能成为你所信赖的、能够对你有所帮助的朋友。”钱子豪抬起双手,将鲜艳的玫瑰捧到年年面前,“你是这世上最娇艳的玫瑰,让我成为陪伴在你身边的杂草,好吗?” 这种时候,模棱两可的犹豫和暧昧往往最是伤人,但此时此刻,年年实在没有办法狠心说Sorry. “呵,瞧这蹩脚的情话——就凭你,也配么!”可惜,年年极不忍心说出口的嘲讽,有人却能更残忍、更轻松地说出口。 年年尴尬地转身,看见许韶康唇角带着讥笑、从走廊的拐角处走过来,这让她难堪地蹙起了眉。 许韶康理直气壮地站到年年面前,抬手之间,不怀好意地撞掉了钱子豪手中的花束。他扶扶眼镜,毫无歉意地说:“这世界上的玫瑰多得不计其数,属于程农农的冷年年却只有一个。这个定理,农农六年前就面对面地警告过你,钱子豪你他妈是失忆还是耳朵聋了?” “对不起,我……”钱子豪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下意识地弯腰,细细地捡着散落在地上的玫瑰,指尖被花枝狠狠地刺伤也浑然不觉,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年年狠狠地瞪了一眼许韶康,对他伤人的言语非常不满。她走上前想要扶起钱子豪,却被许韶康反握住了手臂,只听他气呼呼地说:“走吧,别磨叽了,咱们时间不多了。” 离开的时候,许韶康刻意踏在玫瑰花瓣上,重重地踩了两脚,这才扬长而去。 女孩的背影从视线里消失以后,钱子豪没有再说话,他看着地上沁着泪珠的花瓣,眼睛也仿佛滴了血,红肿得厉害。 出了校门口,许韶康径直把年年塞进车子后座,自己坐进驾驶室上,一语不发地将车子开得飞快。 车水马龙的夜景凌乱地从窗外闪过,年年这才发觉看上去一无所长的许韶康居然还有加入F1赛车的潜质。她有些头晕,急急说道:“喂你开慢点,注意安全,别走错路了,这可不是回顾园的方向!” 许韶康看着后视镜里的年年,撇撇嘴:“大小姐,你还认得要回家的路啊!我都把艺术系的舞蹈教室翻遍了,你却跟姓钱那小子拉拉扯扯。你都一有内室的人了,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农农吗?” 年年气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拉拉扯扯了,刚才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拽出来的‘外人’,明明就是你好吗!” 许韶康想了想,可疑地红了脸:“我怎么能算外人?你没见我身上贴着好……哥们卡么。” “你这么急找我做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舞蹈教室?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年年不解地问。 许韶康丢出一个你很啰嗦的眼神,随即减缓了车速,指着前面的路口说:“需要我先带你去书店买一套吗?” “……” 一个漂亮的转弯之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许韶康关掉暖气,泊好车,最后才绕到后面,将车门缓缓地打开。一时冷空气灌进来,年年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她诧异地环顾着四周,发现自己居然到了流云机场。 相较热闹的市区,机场的圣诞节氛围就寡淡多了。出入的车辆来去匆匆,车内的乘客们神情漠然,都为这逼近零度的冬夜增添了几分冷清。 年年揉了揉冻得发红的鼻子,正要质问许韶康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这里,却看见前方广场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孑然伫立在寒风呼啸的空气里,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他戴着精致的帽子,露出一张坚毅的脸庞,明亮的眼睛里散发着光源一般的温暖,就像一个忠贞不二的骑士。 年年呆呆地与他对望着,她害怕这又是转瞬即逝的幻觉,只是扑通扑通的心跳再也无法抑制。 看到年年的出现,程农农冰雕般的俊颜终于有了大地回春般的暖意,他大步走到年年面前,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感受着少女渐渐长开了的青春特质,确认着彼此的真实,在她耳边叹息着,再也放不开手。 “年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程农农的话里带着少许鼻音,似乎有感冒的症状。年年担心地抚上他的额头,好在并没有发烧。 半年不见,少年又长高了一截,却也瘦了不少,尽管穿着厚厚的冬衣,年年仍被他有力的臂膀硌得发疼。他戴着帽子,似乎是为了遮掩被剪短的头发,一向爱惜的英俊容颜,也被热烈的滨城阳光晒黑了一些,可见这半年的军校生活,绝对没有“玉面小霸王”的舒适与奢华。 年年看了这样的程农农,纵有千言万语的心疼,哽咽出口的话却只能是:“农农,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进行非常重要的训练么?” “放心,训练再忙,陪女朋友的圣诞假期还是有的。”程农农简短地安抚着年年。 事实上,信息安全的特训当然是严格保密且不可间断的。只是,程农农夸大了自己感冒的程度,以此为借口连续三天趟在校医室挂点滴。期间,他说服战友陆铭为自己做掩护,金蝉脱壳联系到许韶康,都只为圣诞节回到京华与心爱的姑娘约会。然而这些,程农农当然不会说给年年听。 程农农解下自己的围巾套在年年身上,略带责备地说:“以后出来不许为了漂亮穿得这么少,天气那么冷,万一感冒了,教我怎么办?” “内什么,你们俩能不能等我走了再腻歪。”许韶康头痛地看着你侬我侬的两个人。 他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文件袋,递给程农农:“喏,机票,身份证,护照……都准备好了。以后再找我干这么高危的事儿,友尽。” 程农农放开年年,握住许韶康的手,对他的京华好哥们说:“勺子,这次是为难你了,大恩不言谢,日后……” “‘日后’这种话,还是等有了‘日后’再说吧。”许韶康攀上程农农的肩膀,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冷年年未满十八岁,这袋子里的证件有一半都是假的,再加上你逃课这事,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你老子知道,以程将军的脾气,Game Over的时候,你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农农,咱不整这些罗曼蒂克,你媳妇儿也不会跟别人落跑,值当吗?” “或许你说得是没错。但是我不想让自己在八十岁后的某一天,回忆起十八岁这年、我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