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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干巴巴地道了一声谢。 转念想着,是自己用鲜血换来的,心头释然。 男子的气息早已调整,她猜着,他的病应该暂时压制住了。真不知道他是中毒还是身有隐疾,或是如她之前所想的那般练什么邪功。 “王爷,您这病几时能医好?” “怎么?怕了?” “臣女是担心王爷,看您的样子,发起病来颇有些凶险…” “病?你来说说,本王得了什么病?” 这她可说不出来,前世里,她从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得此病的人。看起来并不像是病,反倒是像…采阴补阳。 后面四个字,她小声地嘀咕了一下。 他五感敏锐,她自以为无人听见,他却听得清清楚楚。这女子以为他是练邪功走火入魔? 采阴补阳… 他不过是喝点她的血就称为采阴补阳,他真怀疑她知不知道采阴补阳的意思。 “傅三姑娘一个闺阁女子,都哪里听来的污秽,采阴补阳这个词不应该是你知道的。” 芳年惊讶地想,她那么小声,他都能听到,以后说话可得小心一些。 她慢慢地想到那些个鬼怪野史中提到的采阴补阳,似乎…她的脸不可抑制地红起,天可怜见的,她虽然活了七十岁,还没有经过男女之事。 光是想想,都觉得臊得慌,忆起在山洞时见过的景色,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下瞄。即使是看不见,脑海中也自动浮现出那狰狞的画面。 要是… 她猛地摇头,不…不能再想。 元翼把她脸色的变化尽收眼里,看来这女子是明白了采阴补阳的意思。要是他真的能够…恐怕刚才… 她的血和寺后的寒潭一样,只能压制他体内的毒,不能根治。不过相比泡那刺骨的寒潭,喝她的血要省事得多。 若为以后方便,这个女人他也应该放在眼皮子底下。 “这毒能令人活到一百多岁,皇儿…你切记,不能动欲…不可娶妻…你要替父皇好好地看着这江山…熬到国师死后…” 那个弥留之际的帝王,满含期望的眼神,那一声声的叮嘱。他此刻想起,心里越发的冰冷,眸底寒沉沉的。 长命百岁? 他何曾想过要活百年,父皇懦弱,斗不过国师,把责任强压在他的身上。那时候自己不过是刚过六岁生辰。 母妃是难产死的,他在皇子中行七,和大皇兄差了十几岁。可能是因为一来他年纪小,二来他没有生母庇护,国师没怎么注意到他,让他捡了一条命。 大皇兄底下的二皇兄和三皇兄是国师弄死的,为了就是没有年纪相当的皇子争抢大皇兄的帝王之位。 四皇兄五皇兄六皇兄也没能活下来,不知是被弄死的还是夭折的。 父皇去世时,宫中除了成年的大皇兄,就是六岁的自己和三岁的十皇弟。他和十皇弟之间的皇子们,当然都夭折了。 元氏江山,不如说是国师手中的一个玩偶。国师能建立起元朝,就能把元氏子孙杀得一干二净,像前朝一般。 父皇命他活着,他仅是活着而已。 眼前的女子明明是害怕他的,偏还强做镇定。 他勾起一抹笑,“你担心本王?我看你心里巴不得本王早死吧!” “王爷,臣女绝没有此意。”芳年说着,面露惶恐之色,生怕他一个不喜,随手就结果她的性命。 “你最好不要动歪心思,否则…” “臣女不敢。” 她确实是不敢的,七王爷的性子阴晴不定,她实在是拿不准,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与他抗衡。 肩头的痛楚仍在,他咬得狠,想必已留下深深的齿印。 黑暗中的男子又朝她走来,她全身的汗毛都根根竖起。他还想做什么? 男子近到床前,俯身,一把拉下她的衣襟,湖绿的抹胸露出来,细细的带子绕在颈子上,白得耀眼,湖绿的颜色映衬下,更加如玉般。他眸底一暗,强迫自己看向肩头,那处咬印血迹斑斑。 她骇住,以为他还要再咬上一口。 他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洒在她的伤口上,再把药瓶随意丢在床上,“每日清洗过后洒上,不出七天可痊愈。” 说完,他厌恶般地放开她,深吸了几口气。不太能明白自己方才的举动,仅是看她皱眉就失了分寸,心里涌起的那份悸动太过陌生,陌生得想抗拒。一个不安分的女子,哪里配得上他亲历亲为。 芳年被他弄得差点一头雾水,既然这般嫌弃她,为何还要扒她的衣服? 她快速地把寝衣整好,尽量面无表情。 要是寻常的闺阁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有什么反应呢?哭着喊着要他负责,还是哭哭啼啼地要死要活? 可惜她不是,她一个老妇人,活得久,看得透,哪里还在乎这些虚名。 仿佛是一阵风过去,门开了又关,屋子里男人也没了踪迹。 她朝黑暗的屋顶翻一个白眼,在心里咒骂一声,摸到那瓶药,重新躺下。 第23章 流言 晨起时,她眼底乌青,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 三喜要上前替她宽衣换服,她一惊,记起肩头的咬印,“你们忙你们的吧,我自己换。” 她接过衣裳,自己走到屏风后面,三喜和四喜互看一眼,皆不作声。 芳年自是不会向丫头们解释什么,不过是自己穿衣而已,想来也没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三喜和四喜确实没有多想,两人各自整理着床铺,归置要洗的衣裳。 不多会儿,芳年就换好了衣服,坐在妆台前。四喜上前,替她梳洗上妆。 今日逢三,要在祖母的院子里用饭。再过两天就是满月节,照前世的记忆来看,二姐明天就要离家。 晟帝心急找到福星,京外的女子们由各地户籍司造册登记,再送到京中。此一来,最快也得要半个月,远些的地方则需费两个月方能进京。 京中及京外方圆百里的姑娘们先一批进宫,以备国师相面。 傅老夫人命厨下准备丰盛的席面,算是给茜娘饯行。 芳年打扮妥当,先去给邢氏请安。 邢氏和傅万里都在,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芳年进去时,夫妻二人齐齐停住。芳年眉眼未动,瞧着他们脸色的不自在,猜想着是在谈论二姐的事情。 “爹,娘,女儿来给你们请安了。” “你这孩子,恁地多礼。”邢氏嗔声,透着宠溺。 “爹,娘,儿子来给你们请安了。” 傅兴明和傅兴齐哥俩进来,作着揖,邢氏嗔怪道:“你们兄弟二人,又耍什么宝?” “jiejie请安就是多礼,我们请安就是耍宝,娘的心也太偏了些。”抱怨出声的是傅兴齐。他虽嘴上抱怨着,脸上却没有半点不平。 邢氏知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