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5
后便打算从另一边走开。“凯斯德·陈!”带着异样口音的语言忽然在宁静的小街上响起,那是苦涩难懂的德语,却带着一点来自华夏江南的软糯,好像小桥流水,与这冰冷寒封的欧洲大陆大为不同。凯斯德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紧张得低头的青年。“你……你好,我叫莫青,来自华夏。”青年结结巴巴地说着,精致漂亮的脸上带着忐忑和不安,“我想请你……能不能帮我特训一下。”这是莫青来到维也纳的第四个月。他努力地被爱乐团录取,成为了小提琴团中一名毫不起眼的小提琴手。虽然只是坐在第三排的新人,但是他优秀的技巧与丰富的感情却打动了指挥,并有意将他提拔到前排的位子上。而上周,爱乐团决定了今年度的环欧洲交响会的主题是巴赫的。与往年不同,今年打算是以小提琴原版和新编的钢琴版本同时出演,既需要第一钢琴手又需要第一小提琴手,是前所未有的创新,预期想要达到无与伦比的交汇演奏效果。毫无争议的,指挥已经决定了第一钢琴手便是凯斯德,而第一小提琴手还在甄选中。两个月后的选拔,便是评选出最适合的小提琴手的时刻。凯斯德垂着眸子,俊美的面容上依旧是冰封到没有温度的神情:“我为什么要帮你?”莫青闻言一怔,他抬起头,浅琥珀色的瞳孔微微颤抖。紧紧地咬住了牙,莫青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我听说……我听说你的父亲也是华夏人,也是我听说的第一个华夏人。我真的很高兴,所以……”说着说着,连他自己也觉得对方根本毫无理由来帮助自己。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莫青低下了头,小声地喃喃自语:“对不起,你确实没有任何必要来帮助我。”天空中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蒙蒙的细雪,晶莹的雪花洒落在青年黑色的头发上,分外刺目。莫青的身板很削瘦,与乐团里其他魁梧的西方男人截然不同,此时看在凯斯德的眼中,就好像小时候曾经养过的一只白色金吉拉,一样的娇小无助。凯斯德微微眯了眸子,瞳孔里倒映着这个浑身透露着失望气息的青年。“好,我帮你。”莫青惊诧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向寡言的男人。两人相差了近半个头的高度,就这样隔着半臂的距离,相望着。莫青从未想过,这个在乐团里高高在上的男人会真的答应自己的请求。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步子瞬间一滞,并没有回头,凯斯德低声回答:“你说过,我的身体里留着一半的华夏血。”话刚落下,他便再也没有犹豫地离去,只留下一个挺拔清俊的背影。莫青却足足在原地呆滞了许久,仿佛还没有从刚才那句话中回醒。良久,不可抑止的欣喜出现在了那单纯稚嫩的脸庞上,带着年轻人的莽撞和天真。雪还是无声地落下,这却是两人的第一次正式的说话。只是简单的一次求助,却让这两个本应没有有任何瓜葛的人紧紧联系在了一起。相隔了小半个地球的距离,穿行过这一段黑暗的岁月,终究是没有阻挡住——有的事,像它应有的那样,发生了。---------第一场镜头就这样完美的落幕了,直到欧诺从街道的另一边走回,雷蒙德都怔怔地没有从刚才的那一幕中清醒过来。他的面前摆放的是十几个监视器,与之相对应的是十几个高清摄像机,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位,将刚才所演出的一切全部拍摄记录下来。“雷蒙德,是这一个镜头拍得还不够吗?”看着雷蒙德的模样,林锡皱着眉头问道。这询问的话语将雷蒙德彻底从那个脑海中想象了多年的画面中拉出,他颤抖着满是皱纹的手,抬首看向了林锡和一旁的欧诺,重重地点头,说:“这条拍得很好,很好……”林锡望着他这番模样,自然也明白了这对于一个等待了多久的老人,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微微颔首,却没有再说话,与欧诺一起先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区,给雷蒙德一个安静的空间。陈雅静正在为林锡补着妆,一边的助理则是将他头发上、衣服上沾着的人造雪花全部小心仔细地清理干净。而欧诺正好来了个电话,于是便先走到一旁开始接通起来。“雷蒙德他很少这样激动,”陈雅静用唇刷轻轻地扫着林锡饱满的唇瓣,轻叹道:“他为这部电影真的付出了很多。不过林锡,我真的没有看错你。欧诺与叔祖父相处多年,能够将他演绎的那般出众夺目是很正常的。但是你……却好像真的让我看见了照片上那个朴实单纯的莫青。”因为正在补着唇妆,所以林锡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当陈雅静收拾东西的时候,他才无奈地勾起唇角,道:“从欧诺那儿,我看到了那张照片的影印版。其实陈姐,我也真的很佩服你。你将衣服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还原出来了,就连袖口的花纹都是一样的精细。”陈雅静也不客气地说:“那是,你陈姐我可是研究了十几年。而且林小球,你要知道,刚才给你化妆的可是今年度天x朝群星大奖上电视剧类最佳服装设计奖的得主。”看着陈雅静这副自豪得意的模样,林锡忍不住轻笑出声。明明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却还好像孩子一样坦率。这和林锡最初在剧组中见到的陈雅静大为不同,就好像将什么东西全部放下了,此时的陈雅静已经专心致志地扑在了自己最热爱的事业上,再也没有了任何顾虑与踌躇。正巧雷蒙德喊陈雅静去,林锡便再笑着又拿起了剧本,准备在最后的关头再看一看下一个镜头。不过多时,欧诺便挂了电话回来,由着化妆师给自己补妆。林锡的视线从剧本中移开,他转首看向了对方:“刚才是谁的电话?”拍摄的镜头是在冬天,但是这个季节的维也纳气候十分湿热,今天的温度更是由其的高,两人一拍完戏就将厚重的大衣脱下。此时欧诺只穿了一件淡灰色的薄羊毛衫,虽然额上还冒着一丝汗水,但是已经不是那般炎热了。“赵贤的。”顿了顿,欧诺又说道:“他过几天应该就会来维也纳了,可能季成书也会和他一起来。”林锡了然地点头。日光正好,地上的人造雪花还未被完全清扫干净,灿烂的阳光照射在上面,泛着漂亮的金黄色。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欧诺一眼,形状姣好的眸子微微眯起,林